文知年凌晨六點就起了。

大巴車司機先來別墅接的他,再穿梭整個城市,把10個學生挨著挨著接到車上。

路屋山離A城有3個小時的車程,到達山腳,已經快中午了。

山腳的氣溫比城市低了好幾度,怕冷的學生已經把加厚的棉外套拿出來穿上了。

山腳是座頗有規模的古鎮,大家在飯店吃了個午飯,休息了會兒,就準備開始爬山。

臨走前,文知年再三叮囑學生們把行李帶好。

路屋山地勢崎嶇,上山的方式有三種。

一種是全靠人的雙腳自已爬上去,一種是直接坐纜車到山頂。

還有一種,也是大多遊客都會選的一種,就是纜車和爬山的結合。

前三分之二的路程坐纜車,後三分之一自已爬。

文知年和孩子們揹著畫畫的材料,還帶著厚衣服,根本不可能全程爬。

但他們也不想全程坐纜車,爬山不爬,豈不是少看了很多美景?

學生們天天在教室裡坐著學習,沒有爬過路屋山,也很想體驗體驗爬山的樂趣。

纜車越往高處走,霧就越大,氣溫也越來越低,到後面,天空中甚至飄起了點雪。

十五六歲的孩子,正是對什麼都稀奇的時候,儘管鼻尖凍的通紅,還是拿出手機拍個不停。

文知年雙手插進外套兜裡,看著窗外綠樹尖上掛著的一點白,這些天混亂的心彷彿也寧靜了很多。

孩子們拍累了,開始聊天。

“誒!你們知道嗎?”

“路屋山有個傳說,在山頂跟心愛的人接吻,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真的嗎?”

“真的,我看網上好多情侶拍了接吻照,可好看了。”

“哈哈哈,你們誰想拍,我免費當勞動力。”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是未成年,就算真的有物件,也不敢當著文老師的面把人拉出來啊。

於是火燒到了文知年頭上。

“文老師?”

文知年轉頭看著他們,“嗯?”

“你有女朋友嗎?”

“把你女朋友叫上,我們幫你拍接吻照啊!”

一群人躍躍欲試,盯著文知年的眼神都在發光。

文知年嘴角勾了下,“讓你們失望了,我沒有女朋友,你們也拍不成了。”

“啊?”幾個人失望地啊了聲。

“文老師你這麼帥竟然還沒有女朋友?”

文知年點頭,“沒有!”

幾個人對視一眼,也不敢再多問。文老師在教學上有問必答,但在個人私事兒上卻很高冷。

“那一會兒我們自已拍?”

“互相親啊?”有人笑了起來。

“哎呀,借位嘛,就是發個朋友圈,好玩。”

“對啊,來都來了,不拍白不拍。”

文知年看著興奮的年輕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多美好的年紀啊,對愛情還有諸多幻想。

文知年想,自已十幾歲的時候在幹嘛呢?

那時候的他家庭條件好,意氣風發,追他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

他一個也沒看上,整天忙著練琴畫畫,不知疲憊。

十幾歲的他,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已未來會遇不到愛情。

他從小就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中長大,當然理所應當地以為,自已將來也會跟父母一樣,會幸福!會美滿!

可現在啊!

文知年想到這些天的事情,想到那個男人,嘴角自嘲地勾著。

呵!

纜車到達山腰,學生們陸陸續續下車。

臨近山頂,氣溫更加低了,雪花也飄了起來,山巒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人說話都冒熱氣。

文知年把加厚羽絨服拿出來換上,帽子手套也戴上,回頭跟學生們說,“大家穿厚點,別凍壞了。”

“沒有,沒有,放心!”

“文老師,我們都帶著厚衣服呢!”

可旅行不出現意外就不叫旅行了。

文知年發現人群中有個男孩子穿的格外單薄,面露難色。

文知年走過去問他,“怎麼了?”

他看著文知年,躊躇半晌,才說出了口,“文老師,剛剛在山下吃飯,我忘記把裝衣服的包帶走了!”

“嗯!”

文知年面色鎮定,拿出手機給飯店前臺打電話,

“請問有撿到顧客遺留的袋子嗎?裡面裝著一件羽絨服。”

“我問問哈!”

等了會兒,對方回電話過來,說沒有,可能是被別人拿走了。

男孩子搓了搓凍紅的手,“沒事兒,走起來就暖和了。”

文知年看著他凍紅的鼻尖,回頭問大家,“誰有帶多的外套?”

好幾個孩子舉手!

可那男孩子太高了,178cm,多帶了衣服的都是女孩子,他也穿不下。

文知年想也沒想,直接把自已身上的加厚羽絨服脫下來遞給他,“穿我的!”

那男孩子連忙推辭,“不不不!文老師,我穿了你怎麼辦?”

文知年裡面還帶了一件輕薄羽絨服,加上男孩子的衝鋒衣外套,忍忍應該也差不多了。

文知年說:“我跟你換著穿。”

男孩子雖然已經凍的打哆嗦了,可依舊不願意接手。

文知年懶得跟廢話,直接把他衣服扒下來穿自已身上。

“你回去還要上學,別凍壞了!”

說完又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膀,“別多想,走路也沒有那麼冷!”

說完就帶領著大家開始往上爬。

因為下雪,山路很滑,大家拉著索道走的很小心。

在美景之處又停下來拍照留念,一個多小時的山路,走走停停了三個小時。

快登頂的時候,天色突變,突然颳起了呼呼的大風,風夾著雪,冷的人直哆嗦。

那男孩子的衣服雖然是衝鋒衣的款式,但面料並不是真的衝鋒衣標準,防風防水效果一般。

行走到後半程,文知年的肩膀、背部已經被冷透了!

寒風颳著雪吹刮來,凍的文知年手都沒有了知覺。

他呼了口熱氣,回頭問男孩子,“冷嗎?”

男孩子搖頭,“一點也不冷,文老師你的衣服好暖和,直接包到小腿,我都要走出汗了。”

文知年笑了下,“那就好!”

就這麼忍耐著,迎著寒風爬到了頂。

到山頂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文知年的腿早已經凍的麻木。

他環視一圈,大家都精疲力盡,依靠著欄杆大口喘氣。

文知年循著導航找到預定的酒店,辦理登記。

前臺一邊登記一邊為難地說,“實在是抱歉,遇到突然降溫,下起了大雪。”

“有個房間的暖氣壞了,現在維修工人也上不來,所以......”

文知年心裡一咯噔。

外面正在下雪,零下的溫度,沒有暖氣,晚上可怎麼睡覺?

“明天會修好嗎?”文知年問。

“會的,會的,”前臺說,“已經跟工人師傅說好了,他明天就坐纜車上來。”

“全屋都有暖氣,那個房間沒有暖氣也沒有那麼冷,也有十幾度的。”

文知年面色淡淡的,點了點頭,“行,那我住這間!”

“文老師,我住吧,我身體好,不怕冷。”

“文老師,還是我吧,我......”

學生們七嘴八舌地搶著要住,文知年抬手壓了壓,拿出了大人的氣勢,不容置喙。

回到房間,忍著寒冷洗了個熱水澡,文知年準備出去吃晚飯。

可剛走兩步,就感覺自已有點頭重腳輕。

他甩了甩頭,關上了房間門。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生活微微甜,我們終將為愛而活

綰一頭清雪

蓋今古

一訴情衷

城南尾樓

銘澤闕

原神:我成了提瓦特締造者?!

白逸不能安逸

毒液亂入刺殺小說家

月球上種冬瓜

萬界神王:從召喚天使開始

七情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