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崔總和他老婆離婚了。
文知年回到家已經是半夜12點了。
他開啟門,在客廳等待的文媽媽立即站起來看著他。
文知年神色依舊淡淡的,讓人很難看出悲喜。
他偽裝的很好,但因為他面板實在是太白了,眼眶有一點紅就顯得很明顯。
他提著大提琴走進客廳,文媽媽看見他手上的琴和微微泛紅的眼睛,臉色立馬就變了。
文知年當初去崔墨巖家,就帶了兩把琴換著用。
這兩年來,他從來沒有帶回來過,現在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知年?”文媽媽走上來拉住他的手,“你和崔墨巖......分開了?”
文知年嘴角很淺很淺地扯了下,“嗯!”
文媽媽兩手一拍,很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太好了!”
她走過去抱住文知年,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嘆,“知年,你終於自由了!”
“媽媽好高興啊!”
文知年提著袋子的手握緊。
他沒有附和文媽媽的高興。
他也高興不起來。
文媽媽鬆開他,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睛,眉心又皺起來,“怎麼眼睛那麼紅?”
文知年說的輕描淡寫,“太冷了,吹的。”
說完,把大提琴放在沙發上,跟文媽媽說,“媽,我睡了,你也早點睡。”
文媽媽看著文知年上樓的背影。
他的背影,依舊氣質挺拔,但無端地,文媽媽就是覺得那背影,透露出一股子落寞。
文媽媽在客廳嘆了聲,但想到知年自由了,那隱藏的焦愁又被高興所取代。
塵埃落定,文知年以為自已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可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他腦袋好像什麼也沒有想,但又被一些他不願意回想的記憶填滿。
文知年坐起來,在黑暗中獨坐了一個小時。然後翻身下樓,拿了瓶酒和杯子上來。
一杯接著一杯地喝,直到把自已腦袋喝迷糊了,他才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文知年就去了醫院看望陳智升。
陳智升傷情比上一次嚴重,臉頰和腰背有不少淤青。
所幸都是些皮外傷,文知年也稍微放了點心。
唐宇聞訊趕來,看見這模樣,又在病房對崔墨巖破口大罵。
陳智升住院兩天,文知年就照顧了他兩天。
文知年想給姚小姐道歉,但陳智升不讓跟她說。
“我怕她擔心,可以麻煩知年你,這兩天陪陪我嗎?”
陳智升是因為受文知年的牽連才受的傷,文知年當然不會推辭。
晚上,文知年依舊失眠。
他怕打擾隔壁床的陳智升,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也沒有翻身。
可文知年的身體實在是太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感覺自已好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然後,頸側突然傳來一陣癢感,像是有什麼毛絨絨的東西在掃他的面板。
文知年猛睜開眼,轉頭。
黑暗中,陳智升頭埋在他的脖子間,察覺到他的動靜,他緩慢抬起了頭。
兩人的目光在黑暗中對視。
“你在做什麼?”文知年問他。
陳智升嘴角慢慢揚了起來,語氣平常,“你脖子上好像有東西?”
文知年摸了下,“沒有!”
陳智升笑,“嗯,可能是太黑,我看錯了。”
說完,站起身回了自已病床。
文知年重新躺下,又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脖子,想到陳智升最近對他過於親密的行為,再無睡意。
崔墨巖在家裡宿醉了兩天,再去上班時,已經恢復到了平常那副威嚴、冷酷的模樣。
只是那雙凌冽的、總是能看透下屬一切錯誤的眼睛,總是走神了。
他常常雙手交叉抱臂,依靠在椅背上,看著前方出神。
下屬問他有什麼意見時,他才能猛反應過來,兩手鬆開手放在桌面上,說:“不好意思,請再複述一遍。”
他還是會習慣性地去轉自已的左手無名指。
只是摸到空空的手指,他會微微一愣,眼神黯淡片刻,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將右手移開。
職場上的人各個都是人精。
崔墨巖這副表面上正常,實際上黯然失神的模樣,怎麼會逃過他們的眼睛。
公司內部慢慢就傳起了謠言,說崔總跟他那神秘的老婆離婚了。
因為,那隻他小心翼翼呵護的銀色素戒,再也沒有見他戴過。
與崔墨巖的失落相比,林嬌就顯得太過開心。
說話的聲音都上揚,連帶著對徐經理的笑臉都多了很多。
徐經理看著崔墨巖和林嬌截然不同的表現,有時候會後悔,想自已是不是押錯寶了。
崔墨巖對那個niannian,好像並不是玩一玩那麼的簡單。
劉一拿著資料,敲開了崔墨巖辦公室的門。
崔墨巖從檔案裡抬起頭看著他。
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喝水,他的聲音乾啞,“怎麼了?”
劉一走到崔墨巖面前,低頭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檔案。
他嘆了一聲,伸手拿起來,指著另一個簽字地跟崔墨巖說:“巖哥,籤錯了。”
崔墨巖眉頭跳了下,搶過去,丟進了垃圾桶,“讓他們再列印一份。”
崔墨巖最近幾乎都不在狀態,劉一也很擔心。
“巖哥,要不去休個假,散散心?”
崔墨巖腦海裡立馬想到陳智升對文知年的蠱惑。
連帶著對“休假”、“散心”這兩個字都起了應激反應。
他冷哼了聲,“不去!”
劉一看著崔墨巖冷硬的側臉,只能把擔憂放進肚子裡。
崔墨巖低頭又看了幾行字,發現自已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他氣憤地把檔案往前一推。
倚靠在椅背上,冷著臉,不說話了。
沉默了幾秒,劉一聽見崔墨巖問他,“他們去非洲了嗎?”
文知年把崔墨巖的電話和微信都拉黑了,崔墨巖現在只能透過劉一的渠道打聽文知年的近況。
劉一翻開文知年的朋友圈看了看,搖頭,“嫂子最近......”
說到這裡停了下,換了個稱呼,“他最近都沒有發朋友圈。”
崔墨巖胸膛起伏了兩下,沒有說話,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沉沉目光看著窗外。
他又抬起右手去撫摸左手的無名指,察覺到那裡的空落,他手一頓,然後插進了褲兜裡。
兩人聊了會兒工作,劉一的手機鈴聲響起。
劉一接聽完,看著崔墨巖:“巖哥!”
“境外的打款賬戶調查出來了。”
“是誰?”
“陳智升!”
崔墨巖眼底森冷殺意閃過。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