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心道:是啊,他們同伴同行竟已過了這麼多年月。

防風邶見小夭不說話,正了正神色,“若你回頭,總能看到我。”

小夭回過神,眸光閃了閃,“只要我回頭,你都會在麼?”

防風邶定定看著小夭,並未說話。

過了很久,小夭說:“我要回去了。”

“嗯。”

“你會陪我麼?”

“王姬身邊的人多的是,怎會需要我一個外人。”

“你是外人麼?”小夭問。

“我不是麼?”防風邶反問,“我真不知我是王姬的什麼人。”

小夭仰臉看著防風邶的臉,見他臉上是一慣漫不經心的笑容,質問道:“防風邶,你為何明知故問?”

防風邶盯著小夭。

“你為何不肯向我邁出一步。”小夭的眼神迎著他。

防風邶的眸子閃了閃,“王姬又何時向我邁出過一步!不過是拿話誆我。”

防風邶的眸子裡染上一絲怒氣,小夭有些心慌,卻嘴硬道:“我何時拿話誆過你。”

防風邶逼視著小夭,“你自己心裡清楚。”

小夭不說話,眼裡隱隱有淚光閃爍。

“難道我們之間偏要計算得如此清楚麼?”

“若不能坦誠相待,又何談交心?”防風邶看不得小夭的眼淚,別過了頭,“你不如問問你自己,你到底為何找上我。”

“我……我就是心悅於你,不行麼?”

防風邶回過頭,湊近小夭的耳畔,“堂堂王姬無緣無故地心悅我一個小氏族的庶子,到底所圖為何。”

“我們之間能不談身份立場麼?”小夭退後一步,大聲質問道。

“那我們之間談什麼?我們過往並無情誼。”

“並無情誼?”小夭冷笑。

“那我們之間這幾年算什麼,我這幾年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什麼都不是麼?”小夭的眼淚洶湧而出。

防風邶愣住了。

他們之間算什麼?他從來沒在心裡真正的想過這個問題。

只是這半年來,生活裡突然沒有了小夭,一切像是又回到了從前,又不完全一樣,似乎比以前更加落寞寂寥。

“小夭”,這兩個人的名字在他心內不斷重疊……

不知不覺,兩人身邊圍了一圈駐足觀看的路人。

人群中有人小心議論:“這位小娘子可真是勇敢。”

有人應和:“是啊,這年頭,如此痴情的女子不多。”

“如此郎才女貌,也真是般配。”

有人高聲起鬨:“小郎君,應了這位小娘子吧。”

身邊眾人紛紛應和。

防風邶回過神來,上前拉過小夭的衣袖,默不出聲地帶著她走出人群,直往桃源樓。

桃源樓內,歌舞正盛,防風邶雲淡風輕地飲著酒,彷彿剛剛的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還以為你不敢見我。”小夭開口。

“我為何不敢?”防風邶一副很意外的樣子。

“昨夜是你對麼?”小夭眸光閃閃地看著防風邶。

防風邶沒說話。

“那一箭,你是真想射殺我哥哥麼?”小夭問。

防風邶喝了一口酒,“若這次都活不過,他有什麼能力問頂軒轅。”防風邶的語氣極其淡漠,彷彿討論的只是今日的天氣如何,並不是一個人的生死。”

“那,你會站在我……哥哥的對立面麼?”小夭問。

“所以,你是怕我射殺瑲玹,要幫他拉攏我麼?”防風邶漫不經心道。

“我沒有!防風邶!你知道的。”小夭急了,眼淚倔強地在眼睛裡打轉。

防風邶的心發軟,“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

嗯?”小夭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我知道。”

防風邶起身走到窗邊,望向臺上的歌舞,“族中之事我參與不多,這次被指派來射殺瑲玹,是因為我恰在軹邑城。”防風邶回頭瞥了小夭一眼,“況且,我來總比別人來要好。”

小夭擦了擦眼淚,望著防風邶的背影,“所以,你不是真的想殺我哥哥,若你真想射殺他,一個我根本擋不住你,對麼?”

防風邶不說話,算是預設。

小夭走上前,捧住防風邶的臉,“你捨不得對我放箭,對麼?”

防風邶站著沒動,直直望進小夭眼裡,似在她的眼眸深處尋找著什麼,也並沒有推開小夭的手。

小夭試探著慢慢摟住防風邶的腰身,將頭靠在防風邶的心口處,聽裡面強勁的心跳,似乎有點慌,有點亂。

小夭的心內酸楚,卻唇角上揚,他的少年,回來了。

“防風邶,”小夭輕聲道:“陪我回高辛好麼?”不待防風邶回答,又道:“永遠陪在我身邊,好麼?”

永遠,太漫長。

防風邶此刻貪戀著這份熟悉的溫情,他的腦內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又似乎一片空白。不可抑制的,他心臟的一角,隱隱泛起一絲疼痛。

小夭沒有聽到防風邶的回答,但防風邶不再拒絕她,已經說明了他的心已經容許她靠近,

她,只需要再次捂暖他。

她有的是耐心,她等得起。

他是相柳,言出必諾!

日落時分,防風邶送小夭回宅院。

瑲玹在軹邑城置辦的就是一所普通院落,就是為了不引起王叔們的注意。

如此次的暗殺,瑲玹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但卻從未如此大張旗鼓,佈局精密。

看來是小夭回到他身邊,才令王叔們越發忌憚,時刻注意著他的行蹤和舉動。

瑲玹已經調集人手,加強他和小夭的防衛,他也和小夭約好了,日落之前必歸。

今日瑲玹回來得早,在房裡等了快一個時辰,才聽暗衛來報,王姬正在趕回來的路上,馬上就要到了。

瑲玹急忙出了屋子,去院子門口等著小夭。

暮色西沉,遠遠地,瑲玹看到小夭和防風邶肩並肩緩緩走來,夕陽的餘暉落在他們身後,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了一層夢幻般的色彩。

小夭滿臉笑意,正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麼,防風邶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時不時地側頭應和著。

瑲玹的心毫無徵兆地痛了一下。

他待二人走近,上前拉過小夭的手,“有勞防風公子送我妹妹回家。”

“防風”二字咬的很重,說罷,就拉著小夭進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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