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直射向瑲玹。

箭如流星,帶著雷霆力度,讓人無法躲避。一個離瑲玹最近的暗衛飛身上前,替瑲玹擋下這一箭。

小夭閃身擋在瑲玹身前,盯著箭矢射來的方向,遠處一片黑暗,不見任何人的蹤跡。

小夭可以確定來人出自防風氏,只是她猜不出被派來的人是誰。

小夭希望那人是防風邶,她賭他不忍心對自己下手。

瑲玹伸手推開小夭,急道:“小夭,你走開!我是你哥哥,應當保護你,怎麼能讓你擋在我身前。”

小夭立刻抱住瑲玹,“哥哥,這次不一樣,我一定得護住你,是防風氏派來的人,這樣的箭根本躲不過,可我賭,他們不敢對高辛王姬動手。”

“小夭,不可以,我不能拿你的命冒險,哪怕我死。”瑲玹拼命想要推開小夭。

騎在天馬背上的防風邶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裡,他嘴角牽起一抹嘲笑,定定看了小夭一會兒,驅策天馬消失在夜空中。

剩下的黑衣人見大勢已去,也迅速撤退。

小夭感覺到那股危險氣息消失,放開了瑲玹,她盯著黑暗的虛空,仍然心有悸。

她沒想到舅舅們這麼快就對瑲玹動手,恐怕往後的風波必不會斷。

來她來中原的目的算是達到,接下來的軒轅之行便可以提前進行,她打算先和瑲玹回到高辛,再做安排。

但是走之前,她得見防風邶一面。

可是他既然存心躲著她,她又要如何與他相見。

小夭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覺路過了桃源樓,她抬頭向內望了一眼,目光穿越重重人影,望向三樓的視窗。

小夭在心內輕嘆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

她的心裡有些慌亂,她有點不敢面對防風邶,若見了,她又要說些什麼,或者以什麼樣的面孔面對他。

是扮作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玟小六狀態,還是一個對他懷有愧疚和心虛的小夭。

自半年前遊湖後,兩人不歡而散,至今再沒有見過面。

那日,沒有爭吵,只有沉默,死氣沉沉的沉默。

也許,他此時還怨恨著她。

或者,他已經冷酷決絕地將她清出了自己的生命。

小夭抓住心口的位置,他是相柳,上一世一次次狠戾無情地將自己推開的九命相柳。

可是,那些都只是掩蓋滔天愛意的虛假偽裝。

所以,這一世的相柳該不是如此。

他是她親手從死鬥場迎出來的小奶狼;一個未經歷過戰場血雨腥風的氏族公子;一個與她相伴五年,一起嬉笑紅塵的玩伴。

她該是瞭解他的,他不會對自己那般絕情。

想到這裡,小夭的胸間舒緩了一些,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小夭感覺到防風邶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可是,只要她沒開口承認,防風邶便什麼都查不出來。

畢竟,那個“小夭”真的已經死去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小夭不是沒想過直接對相柳承認自己的身份,可她心裡更大的願望,是能和相柳擁有一段純粹的感情。

沒有利用,不摻雜交易,更不存在恩義的牽扯。

小夭從心裡希望,她和相柳之間的一切,都是因為自然而然的相愛,不摻雜任何的其他因素。

尤其,她不想當第二個洪江,不想用恩義捆綁束縛住相柳。

他們之間的情意,哪怕有一絲一毫恩義或者其他的成分,都會讓她覺得是對這份感情的一種褻瀆。

她當初拼盡一切救回相柳,就是為了自己那句承諾:讓他做自由自在的防風邶,天高海闊,任他馳騁。

哪怕是以愛的名義,也不能去約束羈絆他。

而且,若是向相柳坦白一切,就要牽扯出前世的是非恩情。

那些疼痛傷害,既深刻又遙遠,似乎漸漸被淡忘。

可一旦想起,心臟仍如刀劍入心般疼痛,她始終虧欠相柳太多。

哪怕還了一條命,仍然遠遠不夠。

她深深痛恨那時的自己,更不願意去面對。

彷彿只要她不再提起和想起,那一世的所有荒唐與不堪,都再與她無關。

她也怕相柳知道一切後會怨她,看不起她,不會再理他。

她自己,又何嘗不痛恨和瞧不上前世懦弱又膽小的自己。

小夭的眼淚無聲滑落,整個人如同被洩掉了精氣,落寞、無力、頹廢又疲累。

她也想要質問防風邶,為何要射殺瑲玹?

那支羽箭的威嚇至今還歷歷在目,她不知道,若是那隻箭沒被暗衛擋下,瑲玹會不會中箭,甚至死去。

這世的防風邶沒有必殺瑲玹的理由,雖然上一世的防風氏就投靠了舅舅們,今世投靠得更早。

可他骨子裡是相柳,可以不聽任何人的差遣。上一世他射殺瑲玹,只是因為他是神農義軍的軍師。

而這一世,他只這一個在家族中不受重視、散漫隨性的庶子身份,防風氏族的榮辱在他心裡佔有什麼位置,小夭無法判斷。

畢竟,他在這個身份裡,有過一個對他百般疼愛的名義上的母親。

所以小夭不確定,防風邶在自己和家族之間,會做何種選擇。

畢竟,這一世的她,在防風邶眼裡,也許只是個一起吃喝玩樂、遊戲紅塵的夥伴,一個已經不放在眼裡的高辛王姬。

不然,他怎麼會這麼久都沒來找她。

小夭的眼淚模糊了視線,她的腳步蹣跚,眼中空落落,彷彿什麼都看不見。

心也彷彿被掏空了一般,疼痛又麻木,而唯有他,才能舒緩與填補。

小夭不知在街上走了多久,似是有所感覺。

她轉身時,看見防風邶隱在人群裡,正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神色淡漠,彷彿超然於塵世之外。

防風邶見小夭停下,迎了上來,面上是一慣的風流,“王姬,好久不見。”

小夭看著他不說話。

“怎麼,幾個月不見,變成啞巴了?”防風邶調笑道。

“你一直在後面跟著我麼?”小夭問。

防風邶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嗯。”

“你既跟著我,為何不叫住我。”

防風邶浪蕩一笑,湊近小夭,“若我沒記錯,王姬第一次遇見我時,也在街上尾隨了我很久。”

小夭望著防風邶的臉,思緒漸漸飄遠,她不知不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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