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初升,朝霞嫣紅。

透過罅隙的天光為石棺蒙上淡淡的紅色,如同在冰潤的青雲石上灑下的淡淡血霧。

姜純鳶抽出腰間軟劍,擺出氣勢,道:“來吧!”

對面衛銘仍舊猶疑,手中的刀無力的拖在地上,劃出深深淺淺的痕跡,他濃眉緊擰,語氣含憂:“阿鳶,我,我不想……”

姜純鳶身形微動,神情變得嚴肅:“到了這個地步,就別再猶猶豫豫了,不想一起死在這裡就給我上。”

“可……”

姜純鳶極為認真,一雙漆黑的眸子靜如寒潭,手中的軟劍在微薄的光亮下映出主人的眉眼,她道:“阿銘,你以為我打不過你?放心,你殺不死我,我也不會讓你殺了我,來!”

一聲厲喝未落,姜純鳶便騰躍而上,柔軟的劍身在她手中展示出如虹的氣勢。

衛銘一見便知姜純鳶動了真章,身形一滯之下,才想起躲避,凌厲的劍刃貼身而至,劍身擦著鼻端,衛銘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腳下蹬地,後仰身體,一撮頭髮飄飄然的落地。

姜純鳶一擊不成,也不廢話:“讓我見識見識錐心天塹,看看是不是徒有虛名!”

身影急速後退,衛銘立刻感到劍鋒破空的悚然。

他咬牙心下一狠,舉起彎刀,內斂心神,專心的對付起眼前的攻勢。

空曠的石室頓時充滿刀光劍影。

幾十招之後,石壁的牆上斑駁出許多深刻的劃痕,石屑簌簌而落。

姜純鳶額角逼出汗珠,順著白皙的面板滑下,她眼中帶上凜冽的殺意,語氣也變得深寒:“我說了,用錐心天塹!”

身形翻轉騰躍,輕功用到極致,手下也不留情,衛銘還在猶豫之時一劍劃破他的後背,殷紅的血跡頓時湧出。

“嗯!”

後背出來劇痛,衛銘以刀撐住身形,悶哼溢位口角。

這一劍著實不輕,姜純鳶看出衛銘雖然極力與她打鬥,但是始終沒有拼盡全力,沒有用錐心天塹。

為了將他逼入絕境,下手一點也不含糊。

左手又拿下無骨鞭,一手持劍,一手拿鞭。

憑著卓越的輕功,轉瞬就到了衛銘身前,在他還未從劇痛中回過神來,無骨鞭已經纏上他的左臂。

姜純鳶雙腳落地,臂腰同時用力。

“啊!”

口中呵出一聲,纏住衛銘的鞭子就如同倒拔出一個大樹一般,將衛銘重重摔落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衛銘“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姜純鳶回身,殺氣四溢,冷冷道:“這是你不相信我的代價,你不用錐心天塹,我們三人都會死,不如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為你的窩囊付出代價。”

衛恆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二人一番驚心動魄的打鬥,暗自捏了把冷汗。

看見兒子後背傷口割裂,後又重落於地,口吐鮮血,差點忍不住上前去扶起他,又捏緊的雙手死死頓住了腳步。

他看出這都是姜純鳶為了逼兒子使用錐心天塹故意下的狠手,姜純鳶既然說了有辦法,就應該信她,三人的生與死,就看今日這一戰了。

衛銘也被姜純鳶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震驚。

姜純鳶不再是他熟悉的有點冷漠拒人的樣子,她如同暗夜滋生的幽魅,又如遠古的神女,美麗又危險。

連聲音都帶上的暗啞:“來!”

衛銘絲毫不懷疑,他再不全力相迎必然會死在姜純鳶的劍下。

刀柄上的手指變得青白。

衛銘站起身,狠狠的吐出一口鮮血,雙手持刀,手腕一翻,刀背向著自已,閉上眼,刀意和身體溶為一體,沉沉道:“錐心天塹。”

眼皮猛然一掀,整個人的氣勢頓時強硬起來。

他屈起右腿,左腿蹬地,腳下頓時出現一個被他踏出的深坑,騰身前來。

姜純鳶的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手下不見絲毫猶疑,軟劍和無骨鞭同上,左右夾擊,對著衛銘攜厲勢而去。

姜純鳶明顯感覺這次的對招艱難了許多。

她已經拼盡全力,但仍舊擋不住衛銘無處不在的刀意。

刀化無形,以無形對有形,姜純鳶感覺身周被寒意裹挾,看不見的凜冽刀影如同密網將她困於其間。

衛銘身形變得飛快,竟是無處不在。

姜純鳶深吸一口氣,知道肉眼已經無法辨別衛銘所在,她閉上眼,細細感知周身微弱的變化,在通身的寒意之中,用神思感受殺意最盛的一招。

“鏘!”

軟劍對彎刀。

姜純鳶成功擋住一擊,身形立即後撤,衝出刀影的包圍圈。

衛銘那刀極為狠辣,姜純鳶穩住身形後,忍耐不住,彎腰吐出一口鮮血。

衛恆頓覺脊背一涼,神色中滿是擔憂,他已經隱隱猜到姜純鳶的辦法,如今只能再度用意志釘死腳步。

雪花飛舞,大地已經銀裝素裹。

漫山遍野,生機盡絕。

惟有眼前的女魅黑髮如鴉羽,點漆雙眸,瓊鼻微翹,櫻瓣似的嘴唇吐出殷紅的血跡,將她的唇色染的更加殷紅,魅色更甚。

女魅纖細的腰肢以柔帶緊裹,更顯娉婷纖嫋。

衛銘冷冷看著眼前女魅,神情淡漠。

見著女魅傷在刀下,心中沒有絲毫猶憐之意。

他冷嗤一聲,刀影隨身,劈天斬地,如巨浪拍上礁石,鯨魚沉墜大海。

虹影萬千,刀芒熾烈。

轉眼就到了姜純鳶眼前。

衛恆看見這一幕如墜冰窖,如被人攥住脖頸,發不出一絲聲響。

姜純鳶眼眸漆黑,等的就是這一刻。

迷惑人眼的萬千刀意,將她立時圍困。

她蘊足全身力氣,將鳶飛魚躍,幻影無聲用到極致,同時斂盡心神,辨別迷惑人眼的刀影,極力躲開那最狠厲的一刀。

“噗呲!”

彎刀毫不遲疑的劃破姜純鳶的脊背,她頓時如被萬鈞巨石壓迫,重重撲在地上,雙手幾度撐扶,可只覺軟弱無力,眼皮沉重,轉眼陷入了黑暗。

衛銘一刀擊中目標,彎刀的刀劍上血痕滑落。

那女魅身上被劃破透骨的傷口,汩汩的血流出,染盡了身下的皚皚白雪。

只是,那女魅緩緩轉過頭,眼神淒厲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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