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已經被姜純鳶勸住了,如果不採取行動,等待三人的就是死神的來臨。

搏一搏,或許還有生的希望。

即使再不情願,姜純鳶反覆說她有辦法,衛銘也只能行動起來。

翌日,外界的天光漸漸亮起,日光又爭先恐後的透過罅隙,散散的落在青雲石上。

衛恆被關在此處,將石棺上的錐心錄琢磨個透徹,除卻最後一層,招式均不在話下。

中原的功法都是由基礎到深奧,雖然破開牆壁上的機關需要錐心錄的最後一招,錐心天塹,但如果只練最後一招,這個功法卻是如同空中樓閣,無根無基,錐心天塹的威力達不到。

所以,衛銘需要從錐心錄的第一招開始練起。

衛恆理所當然的為二人指導,姜純鳶俯下身,根據衛恆的講解將自已以為的花紋細細看了一遍,才驚覺錐心錄不凡之處,招式縝密,只是入門不易,如果自已琢磨的練,恐怕至少需要一年才能摸到淺顯的門道。

幸運的是,有衛恆手把手的教導,衛銘學起來容易了許多,入門極快,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將第一層功法堪堪練熟。

他不需要將每一層都練的無比精純,只要能支撐住進入下一層功法,衛恆就不會讓他在本層中反覆練習。

三人都有意的加快練習的程序,因為果然是姜純鳶說的那樣,基本與外界隔絕的石室裡,有限的食水根本支撐不住三人的所需。

等到飢餓缺水徹底將三人擊垮之前,衛銘的最後一層錐心天塹還沒有練成,那這裡就當真成了埋骨地。

錐心錄是宋賀無意間所得,奉為清居宗的秘法,姜純鳶無意學之,除了剛開始因著好奇心看了幾眼外,再沒有圍著石棺去看。

衛恒指導衛銘時,她是也是處於石室的另一邊,並不多聽,雖然衛氏父子並不在意這個,但姜純鳶仍舊持以分寸。

她站在那面宋賀做有機關的石壁前。

這面石壁看起來和其他三面並沒有明顯的差別,但仔細觀察之下,可發現石壁上一處嵌有暗鐵,宋賀不知用了何種方式將暗鐵融成和石壁相近的顏色。

暗鐵嵌在的距離地面兩丈的位置,姜純鳶輕功卓越,猱身而上,蘊全身之力而擊,暗鐵紋絲不動。

這在意料之中,如果能輕易的擊破暗鐵,衛恆也不會滯留此地二十載。

姜純鳶抬起右手,看著剛剛擊上暗鐵的掌心,手掌通紅一片,那是巨力強壓之下擠破了血管,洇出的血跡。

那暗鐵入手冰冷,姜純鳶一掌落於其上,只覺出其敦厚堅硬的的質地更勝石壁。

可衛恆卻說,那塊巨大的暗鐵便是出路。

姜純鳶實在不知這錐心天塹一招到底是如何作用在堅硬的暗鐵上的。

絕境之下,人的潛能被完全的激發,且衛銘不是武學庸才,錐心錄很快的得心應手起來。

闊大的石室中雖無刀劍相向,卻是充滿了刀光劍影,那是衛銘練習錐心錄招式時弄出的動靜,姜純鳶已經習以為常。

她低下頭細看石室的邊邊角角,試圖挖出一些蛇鼠來。

這些東西即使是姜純鳶尋藥,無比艱苦時也沒用以果腹的。

暑地寒天,激流險灘,瘴癘荊棘,為了尋藥她都去過,只是,去之前會做萬全的準備,即使食水枯竭,只要不是絕域,無論好壞都能尋得一些入口的東西。

只是,這處石室,比絕域更為絕域,除了頭頂上狹小的石縫,就是與外界完全隔絕的甕。

除了藏在地下的蛇鼠蟲蟻,沒有任何果腹的東西。

歲飢,人相食。

餓到極處,人肉亦可入腹,更何況那些東西。

姜純鳶在石室裡實在找不到任何鼠蟻,便拿著火摺子去到墓道,這幾天,她已經將墓道摸熟了,初來之時,處處小心,生怕有陷阱危機。

衛恆告訴她二人,宋賀在挖鑿墓室之時,除了那處暗鐵,再沒有設定任何機關陷阱。

姜純鳶在空闊的墓道仔細尋覓,找到一條細蛇和一隻灰鼠。

這些這些蛇鼠經常藏於地底深處,想必這被人踏入腳下的泥壤中也有讓它們果腹的東西,不然何以會在墓道之中存活,乃至被姜純鳶抓到。

她提著著兩件死物回到石室,衛銘也停下了練功。

他走到姜純鳶身邊,低頭看了看她手裡的東西,愁眉不解。

衛銘一直暗恨自已連累了她,讓她落得如此境地,如今只能靠讓人無比噁心的蛇鼠來充飢。

他伸手接過,走去一旁將那兩物簡單處理。

便用了錐心錄的第二式,錐心之氣,一舉將蛇鼠轟熟。

這是衛恆教給他的。

衛恆剛入石室後,不會錐心錄,餓極之下,只能生食,可是噁心了好一陣。

所幸他懊惱痛恨的勁頭兒過去後,無聊至極琢磨起了錐心錄,後來發現了其妙用,就是用錐心錄的內功轟熟食物。

食材雖然同樣噁心,但是熟肉入口,能大大的減少嘔吐之慾。

衛銘沒有練到第二式時,衛恆為兩人演示了幾次,後來衛銘就接手了這項轟熟食物的任務。

一蛇一鼠自然不夠三人填飽肚子,只能看看維持而已。

衛銘情緒低落,看著姜純鳶低低道:“按照目前的進度,我在兩日之後,就可以練習錐心天塹了,到時,到時……”

他實在說不口,不敢想象到時等待三人的是逃生之道,還是他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悔恨交加。

衛銘眼中閃著幽光,儘管被拒絕了數次,他仍舊帶著一絲乞求的表情問道:“阿鳶,你到底有什麼辦法,能不能告訴我?”

姜純鳶抹了抹手指上的油脂,看著他,含著笑輕輕的搖頭。

衛銘突覺一股怒火從心底而生,這是極度恐懼之後對自已的惱怒。

衛恆也想過姜純鳶法子到底是什麼,他有隱隱的猜測,只是沒有問出,更不能對兒子說出,否則生機頓滅。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姜純鳶此舉必然危急萬分,之時,他不能相替,又不能阻止,任何話語說出來,都顯得過於輕飄和偽善,只能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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