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已說開,衛銘便不會以刀相向,幾人互相之間又頗為熟稔,孟年越自然和他們一同落座。

他有些奇怪道:“阿銘是如何得知離屏派要去攻打神冥教的,我也是在師門偶然聽到的,這才想辦法離了山。”

衛銘道:“我是在蓬萊閣聽徐閣主提到的。”

這讓孟年越更加想不通:“你什麼時候跟徐閣主如此熟悉了,還有啊,徐閣主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徐逸白只輕笑一聲,沒有答話。

姜純鳶一言接過,道:“阿銘是陪我一起去蓬萊閣的,無意中得知此事,這才急忙趕往沙西。”

孟年越“哦”了一聲,他再粗枝大葉也明白了這件事是徐逸白告知幾人的,只是他如何得知,那必定是在兩派之中有眼線或者他著人盯著兩派的動向意外得知,至於為何這麼做,徐逸白向來心機深沉,如果他不願說,想必也問不出什麼。

孟年越轉頭就將此事拋於腦後,如今當務之急是幫神冥教渡過難關。

不過他還是好奇道:“姜姑娘如何與阿銘認識的。”

經過一番講述,惹得孟年越一陣唏噓,不停的安慰姜純鳶。

晚飯結束,幾人紛紛回房休息。

掌櫃的見後來的那個青年與其他客人熟識,已經明白此人必定住店,早就打掃好了房間。

衛銘與孟年越走在前面說話,姜純鳶故意落後幾步,低聲與身旁的徐逸白搭話:“孟少俠想必已經懷疑你派人盯著三明宮了。”

徐逸白長身玉立,連帶著這家破敗簡陋的客棧都有些蓬蓽生輝之感,他嗤笑一聲:“懷疑無所謂,知道也無所謂,三明宮本就是被推在前面做事的,我真正要查的還是其背後之人。”

他轉頭看了姜純鳶一眼:“不過傷你之人,如果確定是三明宮所為,我定然不會放過。”

至於霄云為何被這些人追了近十年,也可一併明瞭。

他先她一步踏上臺階,徐逸白本就比她高出不少,如此看見她有些憂心的樣子,垂眸看見如蝶的眼睫在姣白的臉上落下細密的陰影,嘴唇緊抿,不由的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一絲散落的的鬢髮。

後面的元樂和良軻立刻低頭,只當沒看見。

衛銘恰好回頭看來,正好看見這一幕,男子清俊如玉,伸手溫柔撫發,女子明眸善睞,也沒躲避。他驀然覺的剛剛還因為孟年越前來而高興的心情一掃而空,心中某處刺痛。

……

薄暝已過,黎明之際,太陽掙破昏蒙的暮色,透出縷縷金光,天幕也由深藍轉為碧藍,東邊的朝霞絢麗又輕柔,如同仙人精心練出。

眾人吃過早飯,馭馬而去,跨入沙西的地界。

幹礫粗糙的上,一個翹尾蜥蜴探出頭,簌簌爬出老遠覓食,遠處騰起陣陣煙塵,直衝此地而來,蜥蜴扭身迅速轉進土窩裡。

孟年越和衛銘並駕齊驅,馭馬狂奔,竟有種策馬天涯的感覺,二人相互一看,不約而同的升起一股爭搶之心,衛銘一勾唇,搶先駕馬,身下的駿馬立即加速,超過孟年越而去,孟年越不匡多讓,也隨即加速,二人絕塵西去,竟像紛紛在追逐落日。

如此在沙西疆域趕赴三日,終於遇到一個城池。

高大堅實的城牆如同巨人的臂膀,向兩邊無限延伸,將裡面的民眾護衛在胸懷。

衛銘指著遙遙的城門道:“那就是沙西城,穿過這個城,由西門而出,再有半日就到我神冥教了。”

幾人騎馬走到城門下,城門高大灰舊,卻有種巍峨的氣勢,城頭上一塊巨大的石板上鐵劃銀鉤般書寫著“沙西城”三字,遒勁有力的筆鋒彰顯這這座異域古城的滄桑與底蘊。

城門口行人往來眾多,有的牽著馬匹,有的牽著牛羊,更有商人帶著商隊遠道而來,駝鈴悠悠,緩緩入城而去。

這裡各國貿易的商人眾多,城門查防並不嚴格,幾人輕易便入得城來,元樂見到筆直寬闊的街道頓時睜大了眼睛。

兩側黑瓦白牆的建築織密高大,重簷展翹,巍峨氣派,街上酒招鮮豔,行人摩肩接踵,胡服飾物鮮明,商品琳琅滿目,簡直無所不有。

徐逸白也是第一次來到沙西,想不到此城竟然如此繁華,如同廣袤沙地上的一顆明珠。

孟年越搖頭感慨道:“阿銘,怪不得你前次一定要我來沙西,兄弟誠不欺我。”

衛銘拍了拍他肩膀,有些無奈道:“只是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來的,如果這次神冥教能渡過難關,我一定帶你們好好在沙西誠玩玩。”

城裡雖好,但幾人也只能穿城而過,在西城門關閉之前出了城。

殘陽西墜,星辰漫天。

身旁有和夥伴一同趕路,這讓姜純鳶有種遠赴西筱的錯覺,只是這次是她自願而來,周圍都是熟悉的夥伴,熟悉的人,她居然在異地他鄉有了心安的感覺,只是,如果這次不是為救神冥教而來,而是單純的陪她交的第一個朋友回家多好。

越近神冥教,衛銘的擔憂就愈甚,青年英越桀驁的笑容被替換為滿滿的憂慮,西進的背影看起來有種異樣的感傷。

姜純鳶馭馬前去追上他,衛銘側頭,展露笑容,夜幕中也能看見他潔白的虎牙。

姜純鳶也輕輕一笑:“阿銘,你不用擔憂,我們都會幫你的,不用怕。”

衛銘的眼神中似乎盛滿了情緒,擔憂、悲傷、愛戀糾結在一起,讓人看不清,他自已也理不清楚,只是知道看見她專門上前送來的安慰,讓他在焦急中如浸清泉,身心都熨帖了不少。

他又恢復當時看她醒來時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沒心沒肺,又意氣飛揚,他勾唇亮出一側的虎牙,聲音有些激揚:“我知道,有你和年越在我身邊幫助我,我們神冥教一定可以安然無恙的。”

姜純鳶笑的更深:“嗯!會的!”

“我們快到了,看見沒,前面就是神冥教了,阿鳶,你會喜歡神冥教的。”

姜純鳶眺目望去,在遠處黑夜星辰與廣袤大地相接的地方,隱隱有樓臺拔地而起,如同瓊樓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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