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中原之後,幾人就紛紛告別,徐逸白叮囑了姜純鳶注意安全之後,帶著元樂和良軻去了蓬萊閣所在的方向。

孟年越要回三明宮,他要當面質問莫千,這個讓他信奉了近二十年的人,一朝欺瞞利用,讓這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失去了信仰,他只是需要得到一個解釋。

可是他自已也知道,無論師父解不解釋,如何解釋,三明宮,他是不會繼續待下去了,從此,也就是四海漂泊,做一個遊俠。

姜純鳶和衛銘打馬疾行,在第五日午時到了清居宗的外牆。

清居宗不在幽林,不在空谷,不居鬧市,卻是在均州的郊外,既不隱世,也不避人。

門中弟子既習武,也從商,清居宗在均州有多間商鋪,經商線路甚至遠抵勳城,實在和“清居”二字毫不沾邊。

衛銘看著青磚壘起的高高的院牆,頗為不滿道:“想入世,染銅臭,就大大方方的把宅子建到城裡,如果看不起俗務,就遠遠的找個山頭,修身養性,自給自足,這扭扭捏捏糾結的樣子,跟當了婊子立牌坊有什麼差別。”

姜純鳶不好多加置喙,並不接話,只是牽了馬走到清居宗的門前,嵌著銅釘的紅漆大門緊緊閉著,門口兩座石獅子威風凜凜。

姜純鳶轉頭看了面色不愉的衛銘一眼,道:“敲門吧。”

衛銘瞥了瞥漆門兩邊的對聯,“破浪起帆展雄顛,追夢燃情志不倦。”

沒有橫批,漆門上方的石板上是鐵畫銀鉤的三個大字,“清居宗。”

衛銘鼻腔冷哼一聲,顯然是看不上這種做作的調性,身為武林門派,行商賈之事,腰纏萬貫,卻厚著臉皮寫什麼追夢燃情志不倦。

夢在萬金,志在商海吧。

他伸手抓住門上銅環,狠狠敲擊的幾下。

大門被人“吱呀”一聲開啟,裡面的門人倒是一副習武人的模樣,一身校服,腰間還配有長劍,將來人上下打量一遍,見衛銘身穿胡服,不是中原人打扮,看起來不是有錢的商戶,更不是武林大派的弟子,便頗為不客氣道:“找誰啊?”

衛銘本就因為師祖和秦霜的事,對清居宗先入為主,印象嫌惡,又對它所居之處頗有微詞,如今一個看門的下等弟子都跟買豬肉似得,一雙眼珠子骨碌碌的將他上下掃了不下三遍,語氣還如此跋扈。

衛銘一腳踹在那門人心窩,怒喝道:“老子來找我那便宜爹,一個龜孫子算哪兒根蔥敢攔老子。”

他從沙西已經攢了滿心的戾氣,如今哪裡還壓的住。

那門人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腳踹翻在地,“哎呦呦”叫起來,滾的渾身是泥。

門人的痛呼聲引來其他人,那些人清一色的身著清居宗的校服,為首一人手持長劍,厲聲道:“哪裡來的狂徒,居然敢在清居宗撒野,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衛銘咬著牙冷哼一聲,“嚓”的一聲,抽出彎刀,凌厲的刀光泛著寒意,他冷冷道:“我是哪裡的狂徒?”

他上前一步,刀尖指著為首那人,嘴角勾起惡笑:“我是你們掌門衛恒生出來的狂徒,現在,小狂徒從沙西來找老狂徒了。”

他挽了個刀花,一瞬間,凜烈的刀刃已經擱在了那人肩頭,只要他手腕一翻,就能將那人的肩膀連著胳膊一起削掉。

“現在,勞煩哪位給老狂徒通報一下,屈尊來見見小狂徒啊!”

為首那人頓時失了氣勢,放下長劍,身形卻不敢動,生怕再惹怒了此人小命不保。

他向後揮了揮手臂,道:“快,快去通報掌門。”

一眾弟子被衛銘毫不客氣的話驚呆了,這人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這人是掌門的兒子,清居宗的少主。

其中一個機靈點的弟子聽見吩咐,立即躬身領命,慌慌張張的跑進後院通報了。

姜純鳶走上前,勸了衛銘一句。

衛銘才將刀從那人肩頭卸下,手持刀柄,刀尖撐在地上,剛剛那個門人也不敢再叫喊,縮起身子躲入了門房。

二人等好久,後院才傳來一陣腳步聲,其中一人腳步穩健,下盤沉穩,聽聲音就知道武功不弱。

來人轉過石屏,看清院中的幾人,眼神一沉。

清居宗的弟子立即躬身行禮:“掌門。”

那人聲音低沉的“嗯”了一聲,並不看行禮的門中弟子,而是掃了姜純鳶和衛銘一眼,而後將目光放在了衛銘身上,眼神中似乎沒有見到兒子的驚喜,反而多了一絲審慎。

衛銘同樣也在打量來人,衛恆看起來年逾四旬,濃眉深目,臉龐方闊,周身有久居上位的氣勢。

本應該是個沉穩持重、面目俊朗的中年人,卻總讓衛銘覺的不舒服,衛恆的氣勢太過浮於表面,而且眼神,眼神中有飄忽之感。

衛銘畢竟年輕,識人方面尤有不足,並沒有多想,只是滿心的戾氣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化作的巨大的失望。

他不理解阿孃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人,還心心念唸了一輩子,至死都想著他。

姜純鳶也微微蹙了眉頭,只是那畢竟是秦霜愛了一輩子的人,是衛銘的父親,她不好表現出什麼,況且,此番來的目的是讓他們父子相認,不好節外生枝,她便展了眉頭,笑了笑道:“見過楚掌門。”

她這一聲打破了衛銘和衛恆之間的眼神試探。

衛恆眼中精光一閃,好似剛剛回過神來,沉穩的臉上掛上笑容:“聽聞二位是從沙西而來?”

他將目光轉回衛銘身上,顯然是在問他。

衛銘冷哼一聲道:“準確來說,是從神冥教而來。”

他死死盯著衛恆的眼睛,看他聽見神冥教時的反應。

只是衛恆沒有想象中的震驚,不知是因為那弟子通報之時他心裡已有準備,還是真的不記得神冥教,不記得秦霜了。

衛銘神情更冷,道:“怎麼?楚掌門貴人事忙,是忘了二十年前神冥教的聖女秦霜了,還是忘了和她有一個兒子了?”

衛恆連忙道:“沒忘沒忘,楚某當然記得。”

姜純鳶再次忍不住蹙了眉頭,一絲異樣劃過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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