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魔拐對面之人頭髮稀疏,半邊臉爬滿可怖的疤痕,一隻眼皮攏拉,不能視物,另一隻眼卻兇光四溢,這是在四邪中排行第三的半面邪。

二人對飲期間,不時有巡邏的侍衛經過,徐逸白趁一隊侍衛走過後的間隙,起身站在對面殿閣上。

半面邪正欲舉杯之時,突然偏頭看向他,枯瘦的手指一抖,一枚玉質酒盞攜著厲風迎面飛來,徐逸白拿起腰間長劍,墨色劍柄一擋,酒盞頓時四分五裂。

半面邪看到眼前之人,獨眼兇光更熾。

杵魔拐立即起身,手執木杖惡狠狠的盯著徐逸白:“霄雲?你果然還沒死。”

徐逸白右手拿著劍鞘,雙臂攏於胸前,揚聲道:“江湖邪魔未除盡,我霄雲如何會死?四邪這麼多年銷聲匿跡,原來是躲在此處安逸享樂,是不是比跟著峫冷老魔時強多了?”

半面邪厲聲道:“霄狗,何敢提我師父,今日我和師兄就取了你的狗命給我師父陪葬。”

話音未落,二邪就衝徐逸白而去。

徐逸白冷哼道:“那也要看看爾等有沒有這個能耐。”

說完衣袖一撫,身影消頓於殿閣頂端,直奔府外,二邪隨即跟上。

姜純鳶看著徐逸白身形起落,朝向公主府東牆而去,身後遠遠綴著二邪,那二邪一舉一動皆有深力,懂武功的人一看就知其功力深厚,只是他二人功法深厚,輕功上倒是一般,徐逸白領先於他們,又不至於徹底消頓,而是一直在二邪的視線之內,引其而去。

就是這個時候了。

姜純鳶趁四下無人,輕踩屋瓦勾沿,落地後又藉著假山古木避身,幾瞬之間已經到了衛黛閣。

那二邪均守在此地,千峻圖必定也在此。

在來路上,府中各處院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有巡邏的衛兵經過。衛黛閣必定也是如此,且守備會比別處更加森嚴,衛兵巡邏至此,發現二邪不在,定會在殿門守候;徐逸白不與二邪交手,他們必定奇怪,如果發現有異,定會立即趕來。

時間比想象中的還要緊張。

她快速掠到紅色漆門前,門是千年古木所制,隔著漆面葉能感受到其觸感墩厚,門上是一把黃燦燦的精緻金鎖,上面紋路繁複,制鎖的匠人手藝頗為精湛。

主殿有四扇窗戶,此時都緊閉,姜純鳶連推三扇,都推之不動。這陳克笠也是夠狠,為了保護千峻圖,竟做到如此地步,可這也證明了圖必定在此殿內,在推第四扇時,窗戶同樣紋絲不動,只是窗戶底部有刺眼的金光照來,這扇窗沒有從內部封死,而是掛了一個和殿門一樣的金鎖。

如果不怕驚動人,姜純鳶大可破窗而入,只是這麼做之後,動靜一大,恐怕會引來衛兵,沒有時間找圖。西筱皇族將此圖看的如此重要,為了找出偷圖之人,必定迅速封鎖城門,嚴格檢查出入的人,屆時想要出城恐怕也是難事。

為今之計,也只能在這兩把金鎖上下功夫了。

姜純鳶托起窗戶底部的金鎖細看,鎖面不大,精緻繁複的紋路顯露出此鎖的不凡。

只是,鎖裡的機關再難,還能難的過蓬萊閣藏寶閣門上的那把嗎?

她既然能將那把古鎖開啟,這把自然也不在話下。徐逸白千方百計的也要將她拉入這次的任務,恐怕也不止看中她一身輕功,入門撬鎖的本事估計也得了他青眼。

姜純鳶從手腕取下繞了幾匝的烏絲,將一端抻直,頂端拗成一個細勾,慢慢的伸入鎖孔內,她閉上雙眼,細細感知手下烏絲的觸探,裡面鎖牙交錯,頗為複雜,只是再複雜的鎖芯構造都有一個命心,只要找到命心並勾動它,鎖裡的機關就會大開,毫無保留的敞開它所守護的大門。

細細的烏絲緩慢的探查,如同一跟觸手一般,一點點的撫摸鎖內的機關,姜純鳶全神貫注,神思隨著手下的烏絲遊走。陽光正炙,將她白皙的鬢角逼出細密的汗珠。

“咔噠。”

開了,姜純鳶迅速睜眼,將金鎖揣到懷裡,左右看了一眼,推開木窗,利落的翻進屋裡。

殿內空間極大,一個巨大的山水屏風將空間一分為二。對著殿門的是一張由紫檀花梨所制的書案,上面擱置筆墨紙硯和幾本古籍。殿的東牆處有一個巨大的博古架,每一格都放置了書畫和木匣。

徐逸白說過,千峻圖是一個上下各三尺的布帛,畫卷紙張不在查詢之列。

姜純鳶先略到書案後,將上面的東西翻找一遍,沒有發現,又將物品歸置原處。再走到博古架前,一格格翻找下來仍然沒有發現千峻圖。

四下掃視一遍,雕漆葵花小几、楠木小榻、漆格、幾個松梅盆栽,都不是能藏東西的地方,她將目光放置在屏風上。

繞過屏風,入眼是一個富麗堂皇、雕鏤繁複的的古制花梨木榻,木榻內側緊挨殿閣西牆。姜純鳶繞至床頭細細打量一番,又走到床尾仍然沒有發現。

陳克笠將此殿看守的如此嚴密,不惜封了殿內的窗戶,圖必定在殿內,只是會藏在哪裡呢?

姜純鳶細細打量面前這個雕鏤繁雜的暗漆木榻,殿內門窗緊閉,有些昏暗,漆榻如同一個龐然大物一般矗立在殿內。

明麗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細紗灑落在木榻上,暗漆表面泛起幽幽的光亮。

突然,姜純鳶蹲下身,手指撫上一處,細看後才能發現,靠近地面的暗色木板上有細細的裂痕,四條裂痕頂端相接,是個可以活動拿取的擋板。

她取下烏絲,探進裂紋,用力一勾,和木塌同色的木板掉落,漏出一個暗格。姜純鳶將木板放在旁邊,伸手探進格內,四下一摸,空的?

不應該啊,在如此隱秘的地方設定暗格,裡面怎麼會是空的?

她不死心,仍然細細探摸。

“叮。”

一聲細小的聲音傳出,姜純鳶把手指挪回,碰上一個冰涼的物體,她用手抓握,“是把鎖。”

姜純鳶頓覺心煩,竟藏的如此嚴密。

還不等她有所動作,手背突然上傳來一陣尖利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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