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心中一緊。

雙手握著火棍,大著膽子,步子慌亂地往前一頂!

滋——

“啊啊!”

一股肉焦味和淒厲的叫喊聲同時出現。

易老大的胸口,被燙了一個黑黢黢的大坑。

易老大怒發中燒,抬手打掉李安棋手裡的火棍,整個上半身紅成了猴子屁股。

“你真燙啊?!”易老大怒道。

李安棋急忙又從柴堆裡撿起一根燒了半根的火棍,攔在自已與易老大之間。

看到李安棋再次拿起火棍,易老大表情明顯有了懼色。

他舉起雙手,示弱道:“算了,我放你走,你衝動。”

“好,你把門開啟!”李安棋厲聲道。

“我去拿鑰匙……”

易老大轉身回房,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把鑰匙。

李安棋帶著秋月轉到一邊,給他讓路。

易老大慫眉耷眼的,緩緩從李安棋身邊經過。

李安棋不敢放鬆警惕,緊盯著易老大的一舉一動。

就在易老大要路過李安棋身邊時,他突然賊眉鼠眼地瞥向李安棋,快速撲了過去!

易老大氣勢雖猛,卻因為肥胖,動作太過遲緩笨拙。

李安棋輕巧躲開了。

易老大撲了個空,甚至因為收不住腳,直接撲到了熬藥的火堆上。

火苗點燃了他的褲衩子,火焰立刻將他的整個臀部包裹。

“啊啊啊!”

易老大驚叫連連,大汗淋漓。

他腹部被柴堆燙焦,褲衩子也全起了火。

他顧不上疼痛,驚恐地拍打著褲子上的火焰,亂蹦亂跳,像個跳樑小醜。

易老大跳到院裡的菜地裡,一下踩中倒在地裡的鋤頭,不僅右腳腳跟被鋤頭割了半截,鋤頭翹起來的棍身還剛巧打中了他的腦袋。

嘭!

易老大右腳鮮血不止,下半身被燒得漆黑難辨,身體冒著焦煙,就這樣倒在了菜地裡。

看到易老大就這麼死了。

女孩們目光並不驚懼,反而有一絲竊喜和解脫。

李安棋心神未定,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算你的報應。”

李安棋道完,抖著手扔掉手裡的火棍,轉身替秋月擦去臉上的淚痕。

啞嗓子少女端來一碗溫熱的藥湯,遞到秋月面前。

李安棋和秋月疑惑地看向少女。

少女陰鬱地看了一眼易老大的屍體,道。

“這是墮胎的湯藥。老爺怕我們懷孕了幹不了活,孩子生出來還要花銀子養,所以不讓我們懷孕。有些喝了湯藥還意外懷上的,都會被吊起來打肚子,直到出血才停。被這樣打一頓,大半條命都沒了,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不一定。這裡的很多人都經歷過。”

李安棋聽得膽戰心驚,不由生出一絲憐憫。

秋月接過湯藥,二話不說灌了下去。

但這小小的一碗湯藥,卻無法磨滅已經對她造成的傷害。

秋月眼裡覆上一層灰,再看不到曾經那樣明媚單純的眼睛。

李安棋看著秋月,再一次感受到,被命運捉弄的無情。

要是自已對秋月喜歡李安修的心意,視而不見就好了。

要是自已當初,不讓秋月回靖國府就好了。

要是自已能早點察覺到危機,不讓靖國府落難就好了。

要是能早點見到皇上,早一步趕到人市就好了……

但一切已經發生,再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李安棋忍著心痛,來到易老大屍體旁邊,撿起地上的鑰匙,開啟院門。

“你們現在可以回家了。”她淡淡道。

院中女子無一人行動,齊刷刷看著李安棋。

啞嗓子少女道:“我們都是無父無母的苦命人,大多是賣身葬父、或在青樓妓院、或在人市,被老爺買回來的。除了這裡,我們無處可去。”

李安棋心中一陣激盪。

雖然她的靈魂與她們屬於不同時代。

但同樣身為女人,她深深能夠體會到,她們所經歷的痛處與不公。

“本宮知道一處義善堂,專門收留無家可歸的孤女,教她們謀生技藝,自立自強。你們若沒有去處,可以去那裡。”

一陣沉默後。

“我願意去。”一個少女忽然站出來。

“我也願意。”

“我也想去……”

女孩們一個接一個站出來,眼神堅毅,裡面藏著對未來的希望。

“好。”

李安棋來到房屋內,找到所有人的賣身契。

她用力剋制自已顫抖的手,用紙筆給單星文寫了一封信。

隨後,她將秋月的賣身契收好,來到院中,將信、鑰匙和其餘賣身契遞給啞嗓子少女。

“你們去宏榮街單記布莊找單老闆,將這封信交給他,他會收留你們的。”

啞嗓子少女將所有東西交給另外一名少女。

見女孩們齊刷刷盯著自已,也不說話。

李安棋蹙眉問:“怎麼了?”

“謝謝貴人!”

女孩們淚眼朦朧,跟著啞嗓子少女,齊刷刷跪在地上,給李安棋磕了個頭。

李安棋一怔,一股從未有過的複雜心情從心底萌發,以恢弘之勢蔓延至她全身。

“去吧。”她沉靜道。

女孩們起身,跟著拿信的少女紛紛離開四合院。

見啞嗓子少女一直跪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

李安棋問她:“你怎麼不走?”

啞嗓子少女眼神陰鬱,直勾勾盯著李安棋,冷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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