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知道了有一個靈魂在自已身體之內,都不會覺得很舒服。

不過那個靈魂是真武。

若是真武的靈魂,無論是誰都會感到驕傲的。

但是石彧沒有,他也沒有不開心,他也沒有開心。

那是一種難訴說的情感,因為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頹廢的感覺,彷彿剛剛在這深山之中狩獵十天不曾休息一般的疲憊。

紫袍女子帶著苦笑,澀聲說道:“現在你若是要上去,我絕不攔你。”

石彧知道,她是很想讓真武大帝回來的。此地的三名女子,除了潘媛媛之外,只怕都會認為真武更加重要。

石彧感到了一陣失落。

無論是誰,遇到這樣兩個漂亮有韻味的女子,都不會討厭的。不討厭不一定就是喜歡,但是喜歡她們的男子一定很多。

這樣的女子若是希望現在在她們身邊的人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男子,你也會不開心的,你也會失落的。

石彧突然很不理解,竟然發出一種對蒼天的審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讓別人的靈魂來到自已的身體?

潘媛媛想的則比石彧多很多。

真武大帝的靈魂在石彧身上,所以石彧身上的很多謎團都能解答了。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莫名感覺,甚至可以說是直覺,進而來到這裡?不管是真武大帝的靈魂在做指引,還是真武大帝的武器吸引石彧,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在石彧要怎麼做?

石彧現在只是想知道真相。

所以石彧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在祭壇中,地面堅硬如鐵,無風而起風,伴著襲人寒氣,吹著石彧的臉龐和身子。

這次只有他一個人,潘媛媛沒有跟來,紫袍女子和白貓就在祭壇下,彷彿在巨大神像腳下的花草。

石彧就這般走著,一步接著一步,沒有很慢,因為他想知道真相。

鮫油燈更亮,亮的晃眼,但是石彧沒有回頭。

他很快就到了祭壇最上方。

這裡是一塊半徑五丈的地方,一個大圓盤。圓盤正中間是一個巨大棺材。一個巨大的白玉棺材。

上面沒有任何雕刻,整個棺槨似乎忽然渾然天成,石彧沒有看到任何縫隙。石彧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危險的氣息。

一柄雖未殺過人,但是殺過很多魔族的兵器,會沒有一絲殺氣麼?

石彧在旁邊看到了一塊墓誌銘,就在棺材的另一頭地上。說是墓誌銘,只不過是一塊白玉上面刻著兩個似龍蛇一般的字:真武!

字跡有力,筆法精悍,只是遠遠看著,石彧都能感受到一股無形之力撲面而來。

僅僅兩個字,但是寫法卻合乎刀法,好像是一個有大成修為的人在練刀之時所作,字也似乎流雲一般輕靈,卻有一種含煞的感覺。

石彧知道,寫著兩個字的人,當時的心緒一定不寧,因為那人的情緒全都隨著這兩個字一同印在白玉石板上。

石彧認出了這是真武本人的字。因為那字上有真武的刀法。

石彧不知道真武在寫這些字的時候經歷了什麼,但是他現在想知道。

如若一個人沒有太深的怨恨,他怎能寫出這樣的字?

楊澤華若是寫出這樣的字,石彧還是可以理解的。

石彧隱約感覺到,自已距離真相彷彿還很遙遠。而真武的靈魂若是真在自已體內,甚至有一種隔霧看花之恨。

就在石彧思考問題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脆響。

就像一扇許久未曾開啟的石門,被人用鐵器磕碰了一下。

雖然是脆響,但是回聲卻有一些悶。

石彧的心有些沉。

因為他看到了眼前的白玉棺材緩緩分成了兩半,而剛剛那聲如秋風中落葉粉粹發出的響,就是從眼前棺材當中傳來。

棺材高約半五尺,在距地四尺的地方裂開了一道縫隙,石彧手掌有些冒汗。

石棺的天緩緩升起,如同一個幽靈在做牽引一般,升的四平八穩,彷彿棺內有一股無名之氣向上升騰,將天頂起了一般,看來十分詭異。

原來這石棺並不是渾然一體,或者說,現在不再是渾然一體。而是在示人之前則是一整石材,但因形狀勝似棺槨,於是便有技藝精湛的匠人,以鬼神不測之能開出了一條縫隙,並且將石材分為兩部分,合為一體,即為整個石棺。

由於匠人的技藝太過精湛,縫隙不足一分,是以肉眼根本不可能看到。

石彧沒有去想究竟是誰將石材分成這兩段,也沒有來得及去思考為什麼石棺的天會升起,一柄漆黑如墨的寬身薄刃刀就這般出現在石彧的面前。

一柄沒有開刃的刀,看來就像是沒有打好的玄鐵一般,刀身長二尺,柄長一尺,刀尖像是一彎殘月。樣式極為古拙,卻有一種霸氣存於刀身。

石彧看著這柄刀,沒有說話。因為石彧感覺到這柄刀也在看自已。二人就像初次相識一般,又像是老友在相互對望。

“來者是誰?”

石彧腦海之中突然迸發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他知道,這不是自已的聲音,這甚至不能說是一種聲音,而是一種精神層面的交流,

“我是石彧。”

“為何竟疑似故人來?”

“白貓說真武的靈魂在我體內。”

沉寂襲來,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沉寂。石彧並沒有害怕,因為害怕的不應該是他。這具肉體是他的,害怕的應該另有其人。

“為什麼真武的靈魂會來到我的身體之中?”

“我有什麼特殊?”

“別人憑什麼霸佔我的肉體?”

這全是石彧發出的疑問。石彧知道,那柄刀聽到了,不過它沒有回答。

它只說了一句話:豎子安敢無禮!

石彧很傷心。他想笑。冷笑。

沉默片刻,刀的聲音再次響起於石彧的腦海之中:這具肉體也不是你的。

石彧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不是冷笑,是開懷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他笑得很開心。但是他不想再問了。

隨後石彧說了一句話,刀的聲音便不再響起了。

你願意和我一同去尋找真相麼?

刀沉默,寂靜,萬束無賴,連寒風都靜下來了。

“哐當”一聲響起,刀已經落到了石棺內,就落到了之前升起的地方。於是石彧便走了過去。

這時候他才看到,那刀身上竟然纏繞著數十道封印,一道道非常細裂的焦痕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趴在刀身上,看上去顯得十分猙獰,如同一個人的面容被刀劍砍了數十道疤痕一般,並不醜陋,而是十分霸氣。

石彧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就彷彿面前這柄刀就像是一塊石頭一般,對人沒有任何妨害。

這是由於這幾十道封印的緣故。石彧對於封印有些許研究,之前在盛天府,師傅雲中子總會讓石彧多涉獵一些除去修行之外的其他東西,封印就是其中之一。封印其實也是一種陣法,一種封印靈脂,壓制靈氣的陣法,石彧看得出來,這幾十道陣法的作用,就是割裂。割裂這柄刀與這個世界的聯絡,同時也讓這柄形狀古怪的刀沒辦法被注入靈脂。

石彧也從中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強大的陣法,這道陣法才是封印這柄神兵利器的最重要之所在,否則,這幾十道封印絕不會將這柄刀壓制的如此慘烈。

石彧輕輕撫摸刀身,呆呆地說道:“這很痛苦吧?”

刀無語。

石彧接著說道:“無論是誰,被壓制成這樣,被施加這樣的封印,都不會舒服。尤其是這道最強的封印。這是誰動的手?”

刀無語。刀不屑回答,刀也不想回答。因為這幾十道封印對於這柄刀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

石彧隱約感覺到,這柄刀對最強的那道封印的感情非常特殊,有些尊敬,有些不捨,有些絕望,但是絲毫沒有怨恨,甚至對施加這道封印的人十分思念。

那人會是誰?是誰要將真武大帝的武器施加這樣多的封印?又是誰能將真武大帝的肉身損毀,靈魂擊潰?

真武大帝的靈魂又是怎麼來到自已肉體的?刀剛剛所說,自已的肉體不是自已的,那是什麼意思?

彷彿有無窮無盡的謎團等待石彧去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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