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彧只感覺身體一鬆,印堂穴上的那雙手已經消失不見。

“砰”的一聲巨響,祭壇卻沒有任何反應,不過石彧的身子晃了晃,接著石彧站住了身子,趕忙後撤兩步,遠離了那位野性女子。

石彧抬頭看向潘媛媛,還好石彧擔心的一幕沒有發生。不過石彧怎麼也想不到的那一幕發生了。

紫袍女子停在了潘媛媛面前,伸手擋下了野性女子的攻擊。

野性女子冷哼一聲,收手向前踏足一步,冷冷問道:“你是想救她?”

紫袍女子淡淡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對這位姑娘下此毒手。”

野性女子看了遠處的石彧一眼,沒有說話。

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紫袍女子疑惑道:“就因為這位少年關心她?這位少年可不是真武,你可管他不著。”

野性女子冷笑道:“現在你會裝好人了?怎麼剛剛對這位少年,你可沒有留手!”

紫袍女子道:“事後我自會道歉。不過若是你真的殺了這位姑娘,只怕這位少年是不會放過你的。”

野性女子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這或許是事實。

潘媛媛劫後餘生,沒有過多欣喜,而是開口問道:“你就是那隻白貓?”

此話一出,石彧一驚。那隻白貓委實恐怖,眼前這位肌肉緊實,充滿野性味道的女子,怎麼會是貓妖?石彧實在很難將二者聯絡起來。

不過若是自已家的妮妮變成這樣一位美女,那倒也不錯。

隨後那位野性女子笑著說道:“不錯,那就是我了。”

石彧一時之間,驚得目瞪口呆,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石彧沒有問為何對我們三人出那麼重的手,也沒有問紫袍女子為什麼突然去救潘媛媛。

因為那位紫袍女子已經開口問道:“你剛剛,是要對我出手麼?”

那聲音透露著點點傷感,又帶有一些苦澀。

石彧默然無語。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位女子先是擒住了自已,剛剛又救了潘媛媛,她的目的是什麼?

石彧沒有開口問,因為那女子已經開口解釋了。

紫袍女子說道:“我只是疑心真武藏在你的身體之中,想要檢查一番。這件事情和你說你一定不會同意。”

紫袍女子接著對潘媛媛說道:“我本意也不想傷人的,我實在不想再見到血了。更不想見到生命在我面前逝去,尤其是像你這般鮮活的生命。”

石彧思索片刻,便對紫袍女子說道:“之前掌門真人說我是雙生靈。”

此言一出,死寂來襲,場面無聲,就連心跳和呼吸都可以被別人清晰聽到。

潘媛媛實在不理解石彧究竟怎麼想的,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隨便和別人說?原本這兩個奇怪的人就對石彧有些懷疑,現在更是不要想這般離開了。

但是石彧有自已的想法。現在看來,這兩位女子都和真武大帝有密切,加上自已居然能吸收煉化真武大帝的刀意。

石彧感覺,這是自已距離雙生靈真相最近的一次。

白貓和紫袍女子眼神中同時透露出異樣的神采。

白貓緩緩走了過來,手指上的光芒依然那麼明亮。

石彧沒有躲避,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甚至隱約有些期待。

潘媛媛的神色有些擔心,手中緊緊握著那把千秋歲長劍,挽了一個劍花,意思非常明顯。

但是白貓視若無物,根本沒有看她。

她的眼中只有石彧。

隨著白貓越來越近,潘媛媛最終還是忍不住道:“石彧,這太危險了!”

石彧說道:“這兩位前輩若是真要取我們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這是實話,實話是非常傷人的,所以現在潘媛媛有些難受,但是她卻沒有辦法。

白貓說道:“放心吧,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這是保證,可讓人放心。石彧是放心的,但是潘媛媛呢?

話音剛落,白貓的手指已經張開,指甲暴漲三尺,手掌已經貼近了石彧的眉心,接著緩緩的刺了進去。

石彧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再儘量剋制。

片刻,石彧的身子也忍不住的顫抖,隨著白貓指甲的深入,石彧一時之間恍若失神。

彈指間,石彧再次看到了血海屍山,還是那位紫袍女子,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是裝束全然不同,石彧在血海屍山看到的紫袍女子顯然比祭壇的那位女子更加年輕,裝飾卻沒有現在精美,顯得非常稚嫩。除此之外,石彧還看到了一張臉。

在血海之中看到了一張臉。那張臉儘管染有血跡,但是並不可怕,甚至書生氣十足,是一個非常神氣的男子。而且這位男子彷彿帶有一種莫名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石彧是在低頭的時候看到的這張臉,地上有血,血海和水面一般是能讓人看清自已的。

但是石彧知道這不是自已,他也不知道這是誰,但是他隱約能夠猜到。

這位男子伸出了手,手指滑向了那位女子嬌嫩的臉龐,指向了女子的淚珠。如同珍珠一般的淚珠,從臉頰滑落,落了下來,但是沒有落到地上,而是落到了這位男子的食指上。

就像石彧之前為這位女子擦淚的姿勢是一樣的。

石彧突然覺得自已不再是自已,或者說,不只是自已,他還是別人,他竟似繼承了他人的意志。

隨後石彧看到那位男子的唇齒開始動,聲音也隨之響起:我是真武,不要怕,小姑娘。

那道聲音石彧是聽過的,只不過現在的石彧並不知道,因為那聲音石彧是在夢世界聽到的,石彧自然不會記得。

時間一下子靜止了,蒼穹之上,雷聲滾滾,震耳欲聾。石彧的眼中沒有血海,也沒有屍山。

只有一個祭壇,三位姑娘。

白貓看著石彧,面色慘白,但是她什麼話語都沒有說。

石彧沒有說,紫袍女子也沒有開口,潘媛媛也在沉默。

白貓的神色變了,變得非常溫柔,十分依賴。甚至伸出瞭如蔥段的嫩手,想要觸控石彧的臉龐。

白貓的眸中同樣有了淚滴。

千年的等待,等的是你麼?

故人再次相遇,竟是這般情形。故人相遇,卻難再見到那副臉龐。

你有沒有用心等待過一個人?你若是有過這樣的經歷,一定知道什麼滋味才是真的生不如死。那種滋味是一種痛苦,心痛是真的,希望是真的,失望是真的,最後的絕望,也是真的。痛苦是真的,折磨是真的,那麼有沒有一種東西是假的?

有的。千年的等待,等你再遇到你魂牽夢縈,為之牽腸掛肚的人的時候,你只會覺得那是假的。你已經習慣了等待,等待對於你來說更像是一種常態,一種生活,而那份恩賜,那份來之不易的結果,會顯得那麼不真實。

儘管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會相信他是真的,你一定會覺得他是假的,你甚至會不斷說服自已,給自已洗腦。這是人類的可悲之處麼?

不!絕不是!那份痛苦,那種絕望,品嚐過的人絕不會後悔。因為那人一定值得你這般做。就算你還沒有遇到,你也一定要相信,這世間,是有一個人值得你這般做的。

若是再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是否還會想要再認識他?

我不知道。個人自有個人的緣法。有的人認為這是命。

不是的,這是性格。性格才是命運的最終解釋。

你回想一下,自已做過的每一個選擇,是否都在影響著你的命運?而自已之所以做出這些選擇,豈非就是因為你的性格所使?

石彧是這樣的,白貓也是這樣子的。天很長,地更古。唯有此情難追憶。

白貓沙啞的聲音從喉嚨中滾了出來,彷彿披著血,帶著肉,聽來讓人心痛。

“是誰把你害成這副樣子!損毀肉身還不夠嗎!竟要剿散魂魄!”聲音猶如狼在嚎叫,鬼在哭泣。別人聽來難免心碎。

肉身損毀,死無全屍。靈魂破滅,再無轉世之可能。

這一聲嘶吼,天地彷彿都為之顫抖,八荒烈火也在燃燒,九幽陰魂與其共舞,一時之間,無佛無魔,似佛似魔,難分難解。

滔天怒氣,可以把人吞噬。怨氣衝九霄,足以毀掉一個人的心智。

石彧已經知道了。自已不是雙生靈。

而是有一個靈魂寄居在自已身體之中,一直在沉睡,只有自已失去對這一具肉體的控制的時候,他才可能暫時甦醒。

那個靈魂,就是真武。天上地下,比永遠更遙遠,比永恆更久長,千萬年來,只有一個真武。人族也只有一位大帝——真武大帝。

風起!在這深入地下的祭壇之中,不,不對。應該是墓穴之中。墓穴之中,竟然莫名風起。毫無來歷的風,就這般吹著,吹散了誰的髮梢?吹痛了誰的心扉?遠古而神秘的聲音悄然響起,充滿古樸之意的詞語不斷湧出,但是眾人卻不知來自何處。

這裡正是安葬真武的墓穴,只不過僅安葬了真武大帝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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