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畫像,青嫻和依水等人忍不住眼含熱淚,有些能忍的也是眼眶泛紅。

似乎這時才真切感受到那樣一個傳奇的女子真的如流星劃過一般,徹底不見於世間了。

他們要給林唯蔚立一個衣冠冢,一個真正的歸處,未來有他們能懷念她的地方。

這件事裴九安從未提過,他接受了越昭暮的說法,林唯蔚沒有死只是回家去了,還會再回來的。

但是她歸期未定,看著青嫻她們哭紅的雙眼,裴九安最終還是答應下來,最後選了京外華陽山,據說曾是一座仙山,風景宜人,預備要將林唯蔚的衣冠冢立在山頂,面朝南方。

他們說林唯蔚說過自己是南方人,也曾望過南方許多次,又懷念又期盼,似乎在等什麼人,只是後來便不看了。

裴九安親自扶靈,從京外一處農家院出發,去的人不算多,不然目標太大,於是就裴九安和青嫻和幾個旁的人以及幾個侍衛同去。

當然,越昭暮沒有缺席,乖乖跟在了裴九安身邊。

意外就發生在一瞬間,青嫻收到訊息有事需先行一步,留下了人護著裴九安。

下山之時天色已晚,穿過一片密林時忽然竄出不少嚴實包裹的黑衣人,手持刀或劍,一身殺氣,直奔裴九安而來。

侍衛們快速做好防禦姿態護在裴九安身邊,但對面來人不少,有些難以抵抗,裴九安的暗衛也衝了上去,一時間兩邊不分高下,木一趁機放了訊號彈,希望他們的援兵及時趕到。

“阿九!怎麼辦?!”

越昭暮第一次見到刺殺場面,又驚又怕,站在裴九安身前護著他,但她的手明顯有些發抖。

“主子,快跑!”

木一殺出一條路,木二衝過來護在裴九安身邊,裴九安沒有一絲猶豫,不動聲色的拉起越昭暮,跟著木二往林中深處跑去,他留在那兒只會成為拖累。

越昭暮很快反應過來,不用裴九安帶著,飄在最前方,木二倒是不知道除了自家主子還有個“人”跟著。

後面的追兵不斷,他們也不敢停下,裴九安也習過武,之前被半瘋的林唯蔚親自教導,裴九安隨手撿起死人手裡的劍,迎了上去,他雖年輕,但習武也有多年,加上被禁之時日日被林唯蔚要求讀書練武,這會兒倒是也不落下風。

越昭暮也幫忙,誰和裴九安對打,她就飄到那人身後,忽然使個袢子,有幾個殺手就感覺憑白扭了下腳,或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一時間無法使出全力,也讓裴九安和木二更加遊刃有餘。

“咚!”

最後一個殺手倒下,裴九安和木二身上也多了不少傷口,青衣染成了大片的紅,既有敵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越昭暮心疼壞了。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

木二冷著臉似乎感覺不到疼,比裴九安大不了幾歲的年紀也早已習慣滿身傷痕,他要扶裴九安,裴九安自側身點了點頭,也不喊疼。

裴九安和木二繼續逃,越昭暮擔心他的傷卻也知道這會兒身上的傷沒傷及要害,算不得什麼大事,逃命重要,此刻她都沒心情去想剛剛親眼見到裴九安舉劍殺人乾脆利落的模樣。

“阿九!哪裡有個山洞可以躲!”

越昭暮注意到一處隱蔽的山洞,趕緊告訴裴九安,正在四處探查的木二也發現了。

一味的逃不是辦法,如果沒有援兵總會被抓住,畢竟二人都受了傷,而且裴九安再怎麼說也才十歲,雖然不吭聲,但也很難一直堅持。

於是木二讓裴九安躲在了山洞,在洞口做好掩護然後他便出去清理痕跡,順便找尋援兵。

“阿九,你怎麼樣?”

越昭暮蹲在裴九安身邊,滿臉擔憂驚惶,裴九安靠著山壁坐著,看不出情況。

“我沒事,大都是別人的血。”

裴九安回答,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

他偽裝能力極強,越昭暮根本看不出他在撒謊,在他的安撫之下也稍稍放下心來,想起這場突如其來的刺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昭暮不明白,這次行動很是隱蔽,按理說想殺他的人應該都在皇宮,現在不該有人知道他的位置,可今天這場刺殺明明白白告訴她,裴九安就是他們要殺的目標。

越昭暮想不明白,裴九安思索回顧了這段時間的事情,想明白關鍵,給越昭暮解惑。

現在看來青嫻也是被支走的,她的武功極高,若是她在,裴九安必然不會如此狼狽,但這樣一想肯定是內部有人想要裴九安死。

也是林唯蔚給裴九安安排好了替身,由這裡的人親自培養,如果裴九安當初選擇離開,那麼替身便會替他成為祈國太子,他們的目標是祈國皇位,無論是不是裴九安本人都可以。

如今接觸過後他們也明白裴九安不是個甘心做傀儡的人,總有人心野了想扶替身上位,那自然得殺了裴九安這個正主才行。

裴九安淡淡解釋,毫不在意,越昭暮卻是越瞭解越心驚,她以為這些人忠於林唯蔚,自然也會聽林唯蔚的話忠於裴九安,現在看來還是她太天真了。

有些人早已生了私心,對裴九安的好可能也是為了掩人耳目,至少看青嫻和依水便知,有些人對林唯蔚的忠心延續到了裴九安身上,所以林唯蔚留下的這些人或許暗中已經分為了兩派,一派力保裴九安上位,而另一派則是妄圖推替身上位,扶一個傀儡做背後真正的掌權者!

“你娘要是知道他們這樣該多寒心啊?”

良久,越昭暮只能吐出這麼一句,

“不,她早就知道了,我要問鼎天下需要能人異士,而有志之士大都有自己的傲氣,收服她留下來的人為我所用,全心全意信服我,是她給我的考驗。”

裴九安淡然開口,似乎早有預料,

“...所以你早就知道今日會...”

“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只要他們能找到機會,自然想要取我性命,而我請君入甕,相信回去就能知道是誰做了今日之局。”

夕陽漸漸沉了下去,只透了半點光進來,映照在裴九安的下半張臉上,尚且稚嫩的面容冷淡平靜,運籌帷幄,一雙眼眸隱入黑暗,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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