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折騰完,越昭暮滿身的疲憊也驟然襲來,都沒來得及洗漱,就坐在床邊睡著了。

裴九安小心翼翼幫她脫去外衣,解了頭髮,親自給她擦了臉,然後將人放進了被窩。

雖是夏日,但晚間還有些涼,而且越昭暮畏寒,床上都備著薄被,不過裴九安在的時候,就完美充當火爐,讓深陷夢鄉的越昭暮抱著睡,別提多舒服了。

這會兒,裴九安還有事未盡,給越昭暮掖好被子,輕輕吻了吻她柔潤紅潤的唇,他轉身往外走去,臉色驟然變得冷沉,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但毫不收斂的氣勢顯示出他的怒意。

今日有不少事讓他不滿,有些人也該處理了!

“今日貴妃去的那處宅子裡的人好好查一查,尤其那個叫阿弗的,派人去盯著,有什麼動靜隨時來報!”

裴九安坐在椅子上,沉著臉,手裡把玩著越昭暮今日扮男裝時用的髮帶,淡淡吩咐著,看不出喜怒,

“是!”

回應他的是下首黑色短打鬼面具遮臉的一個男人,是柏瀾,曾經裴九安的忠實僕人,如今裴九安暗處最鋒利的一把刀。

裴九安揮了揮手,柏瀾行禮退下。

隨後又進來了幾人,行禮跪在地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但裴九安沒說話,幾人是大氣都不敢喘,心裡暗自揣摩帝王的心思。

“知道朕深夜叫你們來所為何事?”

年輕的帝王坐在高堂,無人敢抬頭直視天顏。

下面跪著的這幾位確實是管理都城的京兆尹和下轄縣的縣令,對洛河城的治理負直接責任。

“臣...臣不明,斗膽請陛下為臣解惑..”

京兆尹回答,大半夜的額頭的汗快要滴到眼睛裡了,仍是不敢動彈,腦子裡把自已從政生涯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愣是想不明白自已哪裡惹到暴君了。

說起來也是倒黴上一位京兆尹不知怎麼惹到了暴君,好好一個世家子弟舉家被流放嶺南,結果讓他這個沒背景的撿了便宜,當上這京兆尹。

但屬實是名頭大,權利小啊,他本就不是個多厲害的人,這皇城家下落把刀子都能砍死幾個王公貴族,誰都能指點他兩句,做大官的日子真是不好過極了,他乾脆就什麼都不做,多做多錯,不做就不錯。

於是他也這麼混了兩年,誰知道剛剛正和家中新來的小妾做遊戲呢,就被突然出現的靖衛司的人叫了過來,靖衛司的都是皇帝親兵,抄了不少貴人的家,砍了不知多少個頭,陡一見到靖衛司的人,他真是魂兒都快拉嚇掉了,他真的什麼都沒幹啊!

來宮裡的路上,京兆尹真是把記憶都翻遍了,愣是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此刻也容不得他擺爛了,這來的人裡他居然是官最大的,離不離譜!

於是皇帝的話他不想接也得硬著頭皮接,說完,感覺到一道陰沉的視線落在他頭頂,京兆尹哪能不知道是不是誰,極力剋制周身的顫抖,身上更是汗如雨下,內裡的衣服已經全貼在身上了。

“城裡的流民是怎麼回事?你們日日管著洛合,該清楚吧!”

淡淡的語氣暗含危險,京兆尹聽了他的話感覺腦子都不轉了,流民?什麼流民?城裡有流民嗎?!

也不怪他一無所知,畢竟兩年的爛不是白擺的,剛開始還認真審過幾次案子,結果收到的不是威逼就是利誘,一個個都是自已惹不起的,於是他破罐子破摔,這政務事許久不碰了,也怕自已出門衝撞了哪位個,於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每日點卯,然後發呆,然後到時間走人,回家躲著,一來二去,也成了個獨行俠,所以,這不是撞槍口了嘛!

最怕領導查工作!

京兆尹心裡著急又冒火,還不敢表現出來,真要開口也不知說什麼,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還好,此刻有一位縣令開口了,他認認真真道,

“陛下,自六月南地多雨水,流民便陸陸續續的出現了,朝廷發了賑災款,但不知為何這流民反增不減,大部分都來了洛合,許多人想著都城富庶,總能討口飯吃,

但洛合城不單單是富庶而已...那些流民都被安置在郊外,設了好幾處安置所,但管理十分混亂,而且能給他們的吃食衣物什麼的也不多,所以時有爭強,嚴重時還會有傷亡,衙門人就那麼一點,除開城中事務,能去安置所的就更少了,

至於城中的流民,多是些孩童,流民一路節衣縮食趕來這裡,道德律法已經難以約束,這些孩子大都是孤兒,在安置所被人欺負,更吃不上東西,於是臣等斗膽將這些孩子放了進來,在洛合做乞丐怕是比在安置所活的久些..

臣未能安置好流民,辦事不利,臣有罪,也有愧於朝廷的信任,陛下,如今您既已注意到了這些流民,還請妥善安置他們,尤其那些孩子...稚子無辜!臣今日但求一死,全臣失職之罪!”

聲音慷慨激昂又哀切悲壯,說話的正是一位年過半百已經花白了頭髮的老縣令,他雙目通紅,眼下青黑一片,顯然這些日子也未能睡過好覺,今日怕是覺得自已要命喪於此,於是便大膽陳情,話音落下,老縣令又拖著衰弱的身子匍匐在地,對這個年輕的帝王恭敬又虔誠的行了大禮。

“朕從未說過要殺你,你對流民之事如此瞭解,既如此,便以你為首,朕命你們一月之內妥善安置好所有流民,至於錢和人都不必擔心,若事成,一月後你就是新任京兆尹,你們都有好處,若不成,今日堂下諸位就提頭來見。”

裴九安三言兩語做了決定,老縣令以為的必死結局也驟然柳暗花明,其他人尤其是京兆尹聽到裴九安的話神色恍惚。

很快,幾人便都匆匆離開,去商量處理流民的方法對策了。

畢竟他們今日不用死,但只是死期推後了,辦不好這事兒,一個月後還得死,真真是提著腦袋上班啊!

裴九安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撐著去沐浴更衣洗乾淨後回了紫宸殿,一看到床上躺著的身影,他的心似乎都靜了,頭上的疼痛好像也慢慢減弱。

他輕輕上床,把被子掀開一點,躺在越昭暮身側,很快柔軟的身子滾到了他懷裡,清淺熟悉的幽香環繞,他心滿意足的收緊胳膊,閉上了眼睛。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