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小楊樹還是很想跟著裴行舟一起走的,但是他也很是喜歡白嚴爺爺。

“哥哥,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小楊樹,哥哥希望你未來的路是你自已決定的,你也喜歡這裡,對嗎?”

小楊樹點了點頭,他很喜歡這裡,很喜歡這個院子,很喜歡白嚴爺爺,行舟哥哥和很多哥哥都很照顧他,但這裡和軍營不同,在這裡他能夠學到很多很多新奇的玩意,雖然還不太懂,但是他覺得這是有用的。

周衍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他第一時間是很警惕的,直到他看到一個娃娃,看向他,臉上有些害怕,又有些驚喜。

“哥哥,爺爺,他醒了。”

等到周衍之終於看到那個在風雨交加的竹林中救了他的人,你是...

他顫抖著雙手,瞪圓了眼睛,你是...

白衣的青年,高挺的鼻樑,鼻骨之上一點痣,一雙柔情桃花眼之中帶著一絲冷峻之色,怎麼如此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感覺如此生人勿近呢。

周衍之認識這張臉,他見過的,他在努力回想。

“你是,你,裴行舟裴將軍?”

裴行舟有些吃驚,他不曾記得有與此人有過什麼交情。

“你識得我?我們見過?”

周衍之趕忙擺擺手,“我哪裡能見過您啊,只是我先前就在啟元城做些生意,遠遠看見過您,也見過您的畫像。”

“畫像?”裴行舟疑惑不解。“啟元城理應從未出現過我的畫像。”

“奧,之前不是做生意嘛,文官或許還知道,武將大概是不知道這交易道行裡的暗線的,有人想巴結你們,自然需要知道點東西,自然你們的資訊也能賣個好價錢。”

周衍之低下眼眸摳摳手,“只是,只不過,還從來沒人買過您的,至少我知道的您的是沒有被公開賣過的。”

“那畫像是”

“只見過一人掛過,沒人買過。”周衍之趕忙回答。話說急了,猛咳嗽了幾聲。

“哎呦行了,剛醒,跟審犯人似的。”

周衍之撓了撓頭,“無礙無礙,沒有沒有。”

我很生人勿近嗎?裴行舟在心裡暗自問了問自已。

“既然兄臺已經醒了,白師傅,我想我是時候該走了,小楊樹便拜託師傅您了。”

裴行舟再次向白嚴行了一禮。

白嚴心裡想,這小子禮還真多,天天這行一個,那行一個的,哪裡來的這麼多禮。

“走,您要走?去哪,能帶著我嗎?”

周衍之一聽,坐不住了,裴行舟是誰?那可是他偶像,救命恩人。

“誒喲誒喲,你?”白嚴忍不住朝著周衍之一通說。

“我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不把自已的身體當身體?你這命,鬼門關裡搶回來的,現在還半吊著呢,走什麼走,走哪去?”

“不是,裴將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還沒報恩呢!”

又說激動了,周衍之覺得身體裡一陣絞痛。

白嚴見狀,趕忙讓裴行舟將周衍之扶著躺下去,又施了次針。

“真正救了你的是白老先生,你應該謝謝他。無需謝我什麼!”

“你們也說了,我這身體也沒救了,我家也沒什麼人了,我好像也沒什麼地方能去了!“”

屋外的大黃在門口踱著它的小步子,望著門,可能在想著今天可真是奇怪,這個點了,居然沒有人做飯,平常這個點早該是香氣滿屋了。

小楊樹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們幾個人講話他聽不太懂也不是很有趣他不想聽,摸了摸大黃的腦袋,大黃高興極了,蹭了蹭小楊樹的腿。

“你是不是餓了呀,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這幾天,可千萬別在牽動身子了,我不是神仙,有一點你必須要明白,我的醫術只可保住你的命,痊癒不了了。”白嚴再三囑咐,才走了出去。

“裴將軍,謝謝你昨日救我。”

“活著才有希望,我們好不容易把你從鬼門關撈回來,要努力活下去。還有,我早已不是裴將軍,看你年紀應該...”

“十九,我今年十九,那我以後叫你裴大哥可以嗎?”

裴行舟點了點頭,拿起了桌上的碗,“不燙了,趁著溫熱,喝了吧。”

周衍之嗅了嗅,咦,這藥聞起來就苦得不行。端起來,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裴行舟看著他這樣子,有些想笑。

“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對對對。”周衍之很鄭重得想坐起來,很認真得介紹一下自已,但是被裴行舟按住了。

“你躺著說吧。”

“說起來,裴大哥,咱們的名字還挺有緣分,我叫周衍之,西周的周,不妨遊衍莫忘歸的衍,之子于歸的之,周 衍 之。裴大哥您叫行舟,水上行舟,水中而行,看吧是不是。”

“您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被追殺啊!”

裴行舟直視著周衍之,說到“每個人終歸是有自已不想說的事情,你的身份,你的曾經,你若不想說,我也不能強求,不是嗎?”

“您跟我想的不一樣。我曾經想過如此年輕有作為的將軍一定是既兇狠又嚴格的人,沒想到是這樣的善解人意。我從小便生活在啟元城,那時候我有爹爹有孃親,爹孃在啟元城經商,兒時的我曾經有一段很美好的時光。有一天家裡來了好幾個漠北人,說著一口我聽不懂的漠北話與爹爹孃親爭吵著,他們看起來氣急敗壞,那一次是摔門而出的,他們走了以後,爹孃就想帶著我離開這裡,在我們剛準備離開的那天,那幾個人帶著更多的人來了,想把我娘帶走,我娘不願意走,他們就用我爹和我的性命威脅我娘。他們認為我娘嫁給了一個大秦商人是丟了顏面,想要斷絕婚約,我娘寧死不從。後來他們竟然用陰謀詭計將我爹殺害了,我娘拼死護住了我,卻最終也沒有再活下去的心了。”

周衍之母親那一脈屬於側室,也沒有什麼權勢,但是他的母親是老夫人最為看重的,說的是要護住家族顏面,實際上只不過是族內派系互斗的結果。

周衍之一點都沒發現自已早已是淚流滿面,裴行舟將手帕遞給了他,世間有諸多劫難,他還記得曾經就有人和他說過,這一生是來渡劫的,只是當時太小,未曾聽懂。

“我在漠北苟且偷生活了下來,我娘死後,我又回到了啟元城,暗中查當年暗殺我爹的人,我是因為把那人殺了他們才會追殺我。”

“那你更得好好活下去,你母親也是這麼希望的。”

“嗯,外祖母待我是最好的,可是一個老人家,我豈能讓她再捲進這是非之中?”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不說我了,裴大哥,那你呢?不打算告訴天下人你還活著嗎?”

裴行舟搖了搖頭,“既然碑已立,銘文已刻,墓已安好,從此世上就沒有裴行舟這個人了,以後叫我裴遠吧。”裴行舟深呼吸了一口氣,眼中帶著毅然決然的神情,“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回都城,有些事,我需要去完成。所以,你應該留下來,好好養傷。”

“那如果我可以的話,裴大哥願意讓我跟著你嗎,就當我還你一個恩情,若你需要我做什麼事,我都可以。”

“你若是覺得欠我一恩,那便好好活著,這條命是我給你的,我不許你糟蹋它,你就得完完整整得活著,如何?”

周衍之聽了這番話更想留在裴行舟身邊了,他就是覺得裴行舟是做大事的人,他揚鞭策馬帶領死士離開城門的那一天起,他就打心眼裡覺得裴行舟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好將軍。他這些年不知道如何才算是好好活著,不知道自已未來是要做什麼,直到西戎入侵之時。

周衍之在接下來的每一天裡都在裴行舟身邊念念叨叨,白嚴聽了都嫌煩。

“他不是要跟你走嗎,我託你送信的那人醫術在我之上,你乾脆把他帶上送過去看還能不能治好,看他這精氣神,倒是比他身體看起來好太多。”

周衍之兩眼放光,“我還有救啊,那太好了,從此以後,無論裴大哥你要做什麼,小弟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周衍之簡直是個碎嘴子,不過有他在的這幾天裡,這個小院子明顯熱鬧不少。裴行舟看著面前吃著飯還手舞足蹈不得安寧的周衍之,想到了以前,和姜溯在宮裡的日子,皇后娘娘總說姜溯除了這張臉,哪哪都不像個公主,在外人眼裡是那個端莊的小公主,在熟人看來就是個闖禍精。

他的行程真的得加快了。最終,裴行舟還是同意帶上週衍之,二人走的時候,白嚴又交給了裴行舟幾樣東西,帶給那個神秘的神醫,裴行舟身上本來就是身無分文,所以他上山給師徒爺孫兩人將近兩年的柴都給砍了來,又摘了些東西拿去賣了,換了點錢糧。白嚴給兩人裝上了點藥,囑咐他們要吃完了就上醫館按著方子再買點。

周衍之好歹是做生意的,身上還是有點銀子的,留下了一半給兩人,另一半就當是他們二人一路上的盤纏了。

“怎麼樣裴大哥,帶上我還是有些用處的吧,好歹咱有銀子。”二人在集市上挑了兩匹馬,便踏上了回雍城的路。夏日的天已是炎熱酷暑了,裴行舟走的時候特意買了件能遮陽降暑的衣物,確實是周衍之的身體可能的確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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