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臨近午時,展廳裡的人大多都在往外走準備去吃飯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百米,被來回走動的人交織穿過,硬是營造出了電影裡久別重逢,隔空相望的氛圍。

但閔夢知道他們兩人素不相識,這只是虛幻的即視感而已。

不過那人卻真的是邁著長腿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了。

並且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閔夢怔了一下,抬頭望著他,想到會不會是剛才盯著人家看得久了,人心生不滿了過來要說法。

這要怎麼解釋?難道說我其實是看上了你的金光?這肯定又要被人當作神經病啊。

為什麼用“又”字,如果你翻看了閔夢早年的記憶,就會明白了。

看破不說破才是生存的奧義。

“陳盡?”在閔夢內心糾結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後面椅子上終於選好了進餐地點的程成抬起頭,也看到了來人,順便給他解了圍。

“對了,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吧。”程成站起來說道,“這位是陳盡,他就是我剛才說過來時遇到了的那個朋友,是比我們大五屆的雕塑系學長,畢業後去了英國進修,上個月剛回國就被我們學校請來當老師了。”

“陳盡,這是我的幾位好朋友,他叫閔夢,這是莫詡,這是張朔然,我們大學一個寢室的。”程成繼續盡職介紹道。

“學長好!”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問好道。

“幸會。”陳盡微笑著回應道。“不用叫學長,叫我名字就好。”

“好,學長你也過來看畢業展嗎?”莫詡問道。話雖應了,但很明顯嘴巴有自己的想法。

“嗯,過來看下學生的作品。”陳盡回答道,沒有再糾正莫詡的稱呼。

“你們呢,特意過來的?”陳盡問。

“不算特意吧,是閔夢收到了我們院系的邀請過來做指導,我們就一起跟過來看看,順便聚聚。”莫詡回道,並且指了指閔夢。

“這樣啊,你們感情真好。”陳盡轉頭看向了閔夢,輕笑著說道。

“嗯嗯。”閔夢淡定和他對視,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哼了兩個音節出來表示是這樣的沒錯。

剛才偷看人家的事應該已經過去了吧,可以分開去吃飯了嗎?閔夢在心裡嘀咕。

“陳盡…學長,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嗎,我們剛買了五人餐的團購券,你看就是這麼湊巧啊!”但是一旁的三人明顯沒有一個聽到他的心聲,甚至還對陳盡發出了熱烈的邀請。

“可以嗎,會不會不方便?”陳盡問道。

“當然不會,加上你才剛剛好啊!”張朔然說道。其實是剛才他們覺得太餓了,買五人的券菜式多一點,不過現在請個朋友肯定也是沒問題的。

幾人聊好了就出展廳往校外走去,餐廳是傢俬房菜館,離學校不遠。

陳盡走在靠後一點的位置,他看得出程成的朋友們還有些拘謹,所以並沒有上前一起走。

他落在後面,望著閔夢的背影,低頭思索著什麼。

陳盡有陰陽眼,天生的。其實應該算是天眼,他還不太明確。

但是卻諸邪不侵,沒有靈體會近他的身,曾經遇到過會看事的高人,說他是身有金光護體,前世應該是積了大德的。

剛才在展廳的時候,他看到了閔夢,和他身上絲縷纏繞的黑氣,這人體質通陰。但又不止如此,他的身周還環繞著間歇閃爍的光點和咒文。兩相層疊,是陳盡此前從沒見過的景象,可卻又讓他覺得莫名熟悉。

這會離得近,就看得更清楚了。

陳盡因為自己這雙眼睛,能看到甚至看穿很多人事物,遠比常人能瞭解到的多。所以他對於很多人事物,已經習慣無波無瀾的旁觀了。

世間萬事萬物的執行法則就是種因得果,給出什麼,就得到什麼。思索什麼,就顯化什麼。

知道一切事物都有其發展的緣由,也就沒有什麼是不能夠理解的了。

雖然陳盡還沒有達到多麼高的境界,但知曉一點,也已經比許多人通透。

只是通透地活著,就像一塊琉璃沉在水中,在名為命運的洪波里,你看到的是自己,還是眾生?

陳盡經常能看到他人身上跟著的靈體,或者一些奇怪的東西,事實上大部份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會有,大多都是因果糾纏,他並不會多去留意與干涉。

只是這次看到閔夢身上的情況,讓他多少起了一些關注。

剛才,他也是反常地盯著人多看了兩眼,甚至不自覺向人走近了。

不過那時候,自己應該也是被看到了吧?

在餐廳坐下後,驗了券菜很快就上齊了。

眾人不多言語,先埋頭乾飯。吃到後半程,基本上就都差不多飽了,叫來服務員撤了碗碟,再上幾盤乾果小食,就改成了喝茶聊天局。

都是同齡人,話題毫無拘束,想到什麼聊什麼。

陳盡沒有太多參與眾人的聊天,只是保持著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姿態,不時接上幾句話。他的位置側對著閔夢,這個角度剛好可以避開兩人視線的直接交匯。

在舉杯喝水的間隙,他由著茶杯的略微遮擋,看向了閔夢。

閔夢長得很白,因為多獨居工作又不擅打理飲食而使得肌膚沒有什麼血色,是一種偏於瓷質的白。 面部五官精緻柔和,嘴角不笑時也是微微上揚的,一雙桃花眼,外表看起來就給人易親近好相處的感覺。腰細腿直,身形頎長,溫潤如玉的少年人模樣。

拋開他身周有著那兩股迥異氣場的事情來說,這人長得也已經很能夠吸引自己的注意了。

而且自己能感知到,他大概也是有些特殊能力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

想到這裡,陳盡將視線從閔夢身上移開,看向了距離閔夢身後不遠處的位置。

“學長,怎麼了?”張朔然就坐在陳盡旁邊,察覺到了他的舉動後關切問道。

“沒什麼。”陳盡回答道,將視線轉了回來,示意自己只是一時晃了神。

在平常人眼中,那個方向除了一面白牆一張桌子外,什麼都沒有。

茶足飯飽之後,閔夢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解決完出來正洗著手,走廊傳來了腳步聲,接著一個挺拔的身影拐了進來。

閔夢條件反射地繃直了一下肩背,輕輕甩了甩手上的水,對陳盡禮貌一笑,側身給他讓開了路。

在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陳盡突然喊住了他。

“你身後跟著一隻道行至少有十年的水鬼,自己知道嗎?”陳盡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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