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器扎進肉裡,靈魂破繭而出,只可惜飛出來的不是好看的蝶,而是醜陋的蛾。

西亞娜的十九歲生日宴沒有一次不是兇途。

被刻意塗抹混沌的記憶一幀幀恢復,他人或推動或旁觀了西亞娜不體面的死亡,跳動的心臟被鮮活地取出,少女慘厲的哀嚎響徹大廳,絕望的眼神令人不忍直視。

噴濺的鮮血漸漸乾枯。

她是女巫,為他人犧牲是她的救贖。

神父在胸口畫著十字,唸唸有詞,以神聖之名定義殺戮。所有人都低頭祈禱,有意無意地無視了地上死不瞑目的屍體。

憑什麼呢?

憑什麼呢?

感知到這一切的薔薇,強行損了靈體,用最快的速度趕來,看到的就是她的屍體,死不瞑目的屍體。

她抱著尚有餘溫的人痛哭流涕,憑空暴起的荊棘從四處絞殺,於眼睛捅入,貫穿軀幹,收繳靈魂。

她帶她回了家,連同全部的惡臭的靈魂。

將她安於高閣,將他們播種成花。

滿園薔薇盛開。

凸起的巨型綠牆包裹莊園,封住了所有的逃路與來路。

“諸位客人清醒了嗎?只要獻祭你們一點點的靈魂和鮮血呦,別怕。”安妮邇俏皮地歪了歪頭。

“不是我的錯啊,我只是沒有管,我只是沒有救她。”有人喃喃自語。

卓鏡早將捆在身上的荊棘的尖端折斷,握在左手心。被折斷的荊棘不足為患,看似緊,實則一扯就掉地掛在身上。

快了。

血氣和靈魂一點點融入身體裡攪著的活物,又隨著活物傳送至大廳四角,緊接著向上奔湧,最終進入了一張床。

“撕拉——”

皮肉撕爛,筋骨斷裂的聲音在不住地尖叫,哭泣,咒罵和懺悔中很是微弱,又極為突兀。

魏嵐一最後的兩名隊員死狀慘烈,看樣子內裡像是被攪成了糊。四肢有的肉醬堆積腫大得幾乎要爆出來,有的薄的只剩單單一層皮,枝丫從眼中鑽出,生長抽葉,捅出的眼球一晃一晃地掛在鼻子旁。

而魏嵐一麻木地站立著,扭動地尖刺活藤攥在她的手裡,被折斷的那部分摔在石葦兒腳下。

“祝各位玩的開心!我現在就去迎接我們的壽星。”

安妮邇突然將前肩上的頭髮細緻地挽到後面,五官豔麗,笑容完美,褪去了所有的陰霾和惡意,雙手提著裙襬轉身走上了樓梯。

巍巍顫顫的“花兒”,也隨著她退了場。

一刻鐘不比一世紀更短。

已經死過一次的,被這種“抽脂”的痛苦折磨到發狂,理智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昔日的尊榮體面毀滅殆盡,巨大的怨念推動其與怨恨的產物更加相融,他們因為自已的缺失開始吞噬起了別人,哪怕被吞噬者剛剛才和自已進行了愉快的交談。

宴會廳淪變成了暴力的困獸場。

醜陋的兇鬼啃咬上了地上的死屍。

卓鏡悍然出刃,割斷了筋藤,隨著黑曜石匕首的揚出,一條胳膊被甩飛了出去。

石葦兒十指夾著咒符,定住逼近的惡鬼,快狠準地扭斷了脆弱的脖子。而魏嵐一緊緊地跟在石葦兒身邊,揮動著從腰間抽出的短鞭,為石葦兒減輕壓力。

厚重束縛的宮廷裙,漸漸令她們舉步維艱,進退維谷。

“啊——啪——”魏嵐一捂住被抓傷的手臂,短鞭掉落在地。

新鮮的血氣顯然更加吸引那些惡鬼。以至在她那一塊的,都不約而同地圍了上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明明該死的是你,是你讓我們和你一起設局,要搞死卓鏡,可一個一個接二連三死去的,卻是我們。

魏嵐一干白的嘴唇被自已咬出了血,一雙眼幾乎灰敗失焦,惡念和妒忌像只無形的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心臟。

石葦兒就在不遠處。

魏嵐一回光返照般咬牙踹開了兩隻鬼,再次跟緊了石葦兒,惡鬼也隨之圍來。

“嘶——”右手再次被撕扯,小臂上的皮肉被活生生剖開,鮮血淋漓,整塊的肉幾乎完全脫落。

魏嵐一痛得面色扭曲五官猙獰,依然不比那些鬼好看多少。

“去死吧!”魏嵐一左手猛然發力,拽住石葦兒的裙邊,一把將她拽入了包圍圈。惡鬼立刻圍了上去,撲倒撕咬。

“哈哈哈。”看著一直得意,輕視他們的人落入如此下場,魏嵐一快意極了。

如今還活著的人只剩她和卓鏡了。

“卓鏡,卓鏡先生。”她聲嘶力竭,“我的隊員背叛了我,想和石葦兒一起殺了你。但我並沒有想害你,求您救救我。”

“建議你看看身邊。”

什麼?

突然一股大力傳來,四肢被穿透的劇痛讓魏嵐一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像是被海浪拍飛的小舟,在無力中逐流。

她被釘在了牆上,被石葦兒的符紙釘在了牆上。

“詭鏡法規第27條,殺人者人恆殺之,無代價。魏嵐一,我可早就想殺你了。”

完好無損的石葦兒從一根羅馬柱邊閃出,邊殺鬼,邊誅心,“一張拙劣的幻符就把你騙得一愣一愣的。噗嗤——被我們一手飼養的前一萬名 ,你們的自信真讓我意外。你們竟然真妄想過殺掉我和卓鏡。”

驚心動魄的尖叫聲瀰漫在空氣中。不消片刻,釘在那的人就成了一具血淋淋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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