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道人死的悽慘,看著這慘狀饒是二皇子再玩世不恭,驚嚇崩潰大叫的同時,已奔向牢房外吐得天花亂墜。

蕭振聰也不太好受,他雖親自監斬過犯人,但看著一個活人在面前腐爛還是頭一回。

此時,他心中還掛念另一件事。閒雲道人死前可是供出了八王爺,那是聖上的親弟。閒雲現已身死,可八王爺該怎麼處理。

這案子往大了說,可是顛覆王朝,造反的大罪!但若是把案子往聖前一捅,聖上面子不好過,皇家的顏面何存?

二皇子卻沒有想那麼多,他吐完後又飛揚跋扈起來,整個人被閒雲道人死前供詞氣的跳腳,恨不得即刻派兵去鎮壓了八王府。

他在氣頭上,一刻都等不了,就想回宮找父皇告狀去。

“二殿下,八王爺的事情不如大事化小。”秦亦雙目光清澈,止住了二皇子的步子。

二皇子俯下頭看著她,語氣惱怒。“為何?!”

“殿下有所不知,八王爺換命未成,整個王府已是強弩之末。你那堂弟小世子,估摸著活不長了,天道使然,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回。”

“此事關乎皇家顏面,八王爺已經翻不出浪,不如就讓他們自生自滅。”秦亦雙說的平靜。

不用她推算,八王爺已是命中註定,斷子絕孫,一家子死後下了地獄也討不著一點兒好處。

“不過......”皇室之人有氣運加身,秦亦雙原不想多此一舉,但見二皇子還算平易近人,免不了開口提醒。

“聖上和你,與八王爺同出一脈,聖上有龍氣護著不會受什麼影響。但二殿下你怕是會被你家皇叔牽連一二。”

話一出口,二皇子嚇了一跳。

他眉心微跳,急忙靠近秦亦雙就要她救命。“皇叔做下蠢事,吾反倒要受莫須有的牽連。秦小姐,這可怎麼辦?!”

秦亦雙沒把話說全,何止是二皇子,聖上所出皆受波動,誰讓八王爺與聖上血脈相通。只是其他的皇子秦亦雙可不認識,沒有提醒的義務。

“殿下記住,等你那個小堂弟世子嚥了氣,你在自已宮中待上三日不要出門。萬一出門不可騎馬,不能坐馬車,趕緊乖乖的靠著雙腿走回宮。”

秦亦雙面露淺笑,似是在安慰他,又從袖中拿出一枚平安符,“這道平安符,若遇到危險可為你擋災一次。不過殿下如果信我的話,這符不要也無所謂。”

說完,她假裝將符收回去。

二皇子哪肯放過這等好物,眼疾手快將符紙收進胸口。“秦小姐,你這般能耐,著實讓吾佩服的五體投地!”

“皇叔這事兒,我私下告知父皇,如何處置,就全憑父皇意思吧。”

蕭振聰聽出二皇子的打算,這案子暫且先壓下。他命人將閒雲道人的屍體放下,又按著秦亦雙的法子處理妥當,此事終於告一段落。

宣政殿,淳安帝難得閒暇,正目不轉睛練著一幅字帖。

二皇子睿王言簡意賅,將八王爺所為不過腦子全捅了出來。

“父皇,兒臣原本以為秦家那姑娘所言有些誇張,可叫人悄悄一打聽,皇叔家寶貝兒子璟宸確實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二皇子說了大半個時辰,他也不拘著,抱著茶水就灌下肚好幾杯。

淳安帝氣的手一撇,只差最後幾個字就寫完的字帖直接作廢,臉上有些掛不住。

自已這個八弟,雖與自已一母同胞,可年輕的時候卻與那幾個叛黨逆賊走的近。先帝在世時,他就從不與自已親近,要不是母后保著,當年登基時就該廢了他。

老實了這麼些年,年紀大了膽子也跟著大了,還想著謀朝篡位!

“秦家那姑娘讓你顧著皇家顏面,勸朕冷處理老八?”淳安帝怒不外露。

“不敢瞞父皇,秦小姐說皇叔家宅不寧,翻不出浪。即便您不處置,過不久皇叔也是斷子絕孫、家破人亡的下場。”

二皇子又將自已會受牽連一事和盤托出。

淳安帝氣的將手中的毛筆摔了出去:“簡直豈有此理!自已作孽倒牽連朕的子孫!他怎麼敢!”

早在幾日前,秦亦雙之名已在秦竹亭進宮見駕時就傳進了淳安帝的耳中。

看著自已這個玩世不恭的兒子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淳安帝心思一轉,“你這個蠢東西,你會受牽連,你的兄弟們難道不會?還不趕緊讓他們也躲遠點。”

“你再派人盯著老八府裡,看看秦家姑娘是不是浪得虛名。若是無事發生,朕再處置!”

二皇子聽他說完,拍著手才反應過來,自已那幾個兄弟也是父皇所出!

不過兩日,八王府傳出訊息,小世子璟宸病危,太醫院院首親自診斷,只讓八王爺準備後事。

八王爺求到聖上面前,求聖上派出御林軍尋一得道高人救治世子。聖上將殿前伺候的太監宮女遣出殿外,關上門在宣政殿秘聊兩個時辰。

沒有人知道淳安帝兩兄弟聊了什麼,只是八王爺出宮後便關閉王爺府,不待客、不尋醫。

又過兩日,八王爺世子璟宸夭。

八王爺逸毓於夜間點燃靈堂,與王妃齊齊死於大火中。淳安帝痛失手足,老涕縱橫病了三日沒有上朝。

整整三日,二皇子躲在寢宮中,大門不邁。

他信秦亦雙,即使沒有出門,也將那道平安符牢牢掛在胸前,不曾取下過。

可偏偏有人不信邪,據掌事太監回報,大皇兄聽聞皇叔家中變故,第二日便入府祭拜。

回府路上,馬車突然受驚,甩了車伕帶著大皇兄跌跌撞撞跑了十餘里,待侍衛控住韁繩捲起簾子一看,皇兄在馬車中人仰馬翻,撞的腦袋開花,身上也掛了彩。

淳安帝陪著二皇子一起用膳,聽著他言辭鑿鑿的誇讚秦亦雙。

睿王璟昊,唯一一個成年了還留在宮中沒有別府另居的皇子,只因他不貪戀皇權,從來沒有做皇帝的心思。

在他面前,淳安帝才有純粹的為人父的感覺。

“對外告知那些大臣,逸毓因失幼子葬身火海,如此朕也對得起你皇祖母的交代。”

他吃了七分飽放下碗箸,“人老了,偷摸著躲了三天懶,沒了那些老傢伙在耳邊吵鬧,難得清靜。”

生在皇家,淳安帝眼中的落寞無人能知。

他慢慢品著二皇子奉上的茶,朝中許久未進新鮮面孔,不知今年下月會試,能淘出多少肱骨棟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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