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雙對父親的大道理不感興趣,父子四人回府梳洗後,一齊陪著母親用了午膳,她便要回院子準備補眠。

夏日的午後正是犯困的時候,奈何蕭振聰差人上門,說是將吳雨辰身死和暗室誘拐的那些孩子並做一案提審,需要她在場作證,二話沒說就把她帶進了府衙。

秦亦雙踏入汴京府衙,目光直直與蕭振聰對上,剛想開口,察覺堂內偏坐著另外一人,見她進來隨意的瞥過一眼,又繼續安靜的喝著茶。

蕭振聰頷首凝視座下泰然自若的秦亦雙,心裡不知該喜或悲。自從認識秦家這位大小姐,汴京府幾樁案子都順利破解,上峰對此很是讚賞,甚至驚動了二皇子殿下。

只是,每每與秦大小姐接觸,他心裡都發慌的厲害,生怕一不察覺,案子越辦越大。

“二殿下,這位便是秦大小姐。”蕭振聰面色剛毅,然後又盯著秦亦雙說道:“秦大小姐,這位是二皇子殿下,殿下聽說閒雲道人的案子,甚感興趣,今日親自來察看。”

一聽說是皇子,秦亦雙落落大方的行禮:“小女見過二殿下。”

二皇子心情看似不好,“免禮,吾在宮中聽聞秦小姐慧眼如炬,斷案如神,今日一見,確有當代女狄公之範。”

世人都知曉,二皇子睿王性子灑脫不羈,自在隨性,生在皇城卻不愛參與朝堂之事。

他經常出入宮牆之外,穿著平常就上街去,對自已感興趣之事總要摻和一手。

便是和一起喝茶看戲的陌生人,也能夠稱兄道弟。

聖上見他毫無野心,便做個閒散皇子養著,對他反倒多了些關心和偏愛。

正因此,他聽說汴京府的案子後才按捺不住想來瞧瞧。

秦亦雙不知道其中的干係,“小女愧不敢當,只是恰好遇見。便是沒有小女,想必蕭大人也能火眼金睛、洞察秋毫,不會讓百姓蒙冤。”她立即回道,說完又往蕭振聰那兒瞟過一眼。

“蕭大人,時候不早,不如先去看看閒雲道人。”

經秦亦雙提醒,蕭振聰立刻起身帶路,將二人引去監獄。

冷冰冰的牢房。

閒雲道人雙手雙腳都被綁的不能動彈,就連腦袋都被固定住。

自那日被秦亦雙蒙著眼放血,整間牢房安靜的只能聽清嘀嗒、嘀嗒,血液掉落地面的聲音。

算下來,他堅持了整整三日,此時已有些抵不住內心的恐慌,只覺得冷的厲害,身體的血怕是要流盡了。

他不知道的是,手上被秦亦雙割開的口子,早就結了血痂。那嘀嗒落地的聲音,不過是獄卒尋了個破罐子,一滴滴濺在地上的水聲。

聽見有人進來,閒雲道人支支吾吾的想說話。

秦亦雙上前扯下塞在他嘴裡的東西,他立即吼道:“放開我!就算你們是官家的人,憑什麼抓我!?”

“綁了三日還如此生龍活虎,那些藥丸怕是吃的還不夠!”對付這類惡人,秦亦雙向來不講情面。“還是說,你想把手上的口子開的大些?!”

她當著二皇子的面,自是不會私下用刑,但恐嚇一番還是可以的。

閒雲道人被秦亦雙嗆的失了火氣,這個姑娘手段了得,若是惹惱了她,自已又要多吃些苦頭。

“憑什麼?”蕭振聰冷喝,“就憑你書房暗室下被關的那些孩子。憑死在你手上的吳雨辰。”

“他們犯了錯,我把他們關禁閉而已!”

“禁閉?”蕭振聰大笑:“你把人都當成吳培東那個蠢貨嗎?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本官怎會無緣無故找上你!”

“吳培東已經什麼都交代了,你也別想逃脫,本官奉勸你老實交代將功抵過!”

閒雲道人還想狡辯什麼,秦亦雙幽幽開了口:“道長你既不肯說,那我來猜猜。”

“你給吳培東賣的那些藥丸,有一部分是用孩子的精血煉製而成,我知道一種邪術,可將童男童女精血納為已用。這藥有依賴性,一旦成癮就擺脫不了,而且用量會越來越大。”

“你和吳培東的主子簡直是一本萬利。”

見閒雲道人臉色一變,秦亦雙知道自已並未猜錯。

“至於吳培東的兒子,道長其實並不想他死。我找到吳雨辰的陰靈時,發現他身上隱約有一根斷開的換命線。”

她曾幫吳雨辰掐算命格,是有大貴之相,不僅一生順遂,也能給與他相關的人帶來好氣運。

事實確實如此,他出生商賈之家,家境殷實,父母恩愛,還有一個妹妹。

若能健康長大,非富即貴。可偏偏,吳雨辰死了。

“你可知,偷換命格,本就是違逆天道之舉。一旦失敗,不止換命之人必受牽連,輕則魂魄缺失,重則死後家宅不寧。而你,作為施術之人也會受反噬。”

“你、你胡說!”

知道自已無從抵賴,閒雲道人頓時萎靡不振。

“這兩個月,道長是否覺得五臟移位,六腑不全,夜裡子時丹田隱隱作痛?”

“道長且得慢慢忍住,你這反噬輕則重創殘疾,重則子孫斷絕。”

“你那僱主家,想來也不太平,那個換命格的孩子,先是渾渾噩噩失了智,這兩日估摸著應該昏迷不醒了。”

秦亦雙沒有把話說全,對閒雲道長僱主一家來說,斷子絕孫已是必然,那換命的孩子神仙在世也救不回。

待那孩子死後,天道攪的家宅不寧,一大家子還有很長的苦要受著,死後更是因果加身無法再入輪迴。

閒雲道人被秦亦雙的話嚇到了,他本就學藝不精,師傅安排他做這些他沒有多問。後來吳雨辰出差錯死了,師傅也沒有多言。

可師傅是真的沒有告訴他,這玩意兒會反噬啊!

“我、我招!”

“吳培東那兒子,身負大氣運。那日我嫌他哭鬧,就餵了一粒家師親自煉的安神丸,卻不知第二日他竟死了。”

“那些孩子,都是經過吳培東介紹來的,他以為我這需要藥童。我並未苛待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就算取血,也沒有過量。”

二皇子和蕭鎮聰聽到這,怒不可遏。那些孩子就像被圈養的牲口,吃飽了就被放血,在這妖道眼裡卻算不上苛待!

秦亦雙神色不變,又抓住了重點,“你說,吳雨辰吃的那藥丸,是你師傅送予你的?那道長可懷疑過,吳雨辰是替你死了一回?”

閒雲道人猶如信仰坍塌,心沉到了谷底,腦子卻異常清醒。

師傅,是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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