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雙素來只看面相,不測八字。只因命格是固定的,運氣是變動的,胡亂批八字有違天道,算的不好極有可能把自已搭進去,她這人惜命。

她心中有疑,不得不向石頭母親要了黃文軒的生辰八字。這一算發現,黃文軒歲運衝合,是必死之態,怕是早已入土歸西。

封傑並不知道秦亦雙所想。他側過頭,聞了聞手中的茶香,笑著對秦亦雙開口:“不知表妹想打聽的,是誰?”

秦亦雙看了眼封傑那戲謔的樣子,眼中隱著殺氣幽幽的道:“黃!文!軒!”

再聽到這三個字的人名,封傑面色瞬間冷冷的,手上再也使不上勁兒,茶碗“嘭”的掉在案几上,茶水濺了一身。

“他......黃兄去年中了榜眼,確實與我交情匪淺,我原以為他會入朝為官,可聖上旨意下來後卻音訊全無沒了蹤影。去年......府上還派了人同蕭大人一道尋他。”封傑已恢復了面色,神色如常。

秦亦雙眼神極好,察人看相從不出錯,看清了封傑眼中閃過的那抹慌亂,已確定黃文軒出事定與他有關。

她若無其事,裝作可惜的樣子:“原還想讓表哥引見一番,我前幾日和大哥在驪廬書院遊玩,見到幾篇詩作的手稿,真覺得妙筆如花歎為觀止,打聽之下才知道是黃公子的佳作,便想著一睹黃公子風貌。”

為了圓過此事,秦亦雙不得搭上自已的名譽,心裡暗歎:師傅果然沒說錯,隨便測字算命自已要倒黴!

封傑雖然心裡仍有嘀咕,但秦亦雙才被秦家找回來不出半旬,不應該會與黃文軒有瓜葛,想來確實是女兒心態,這才鬆了一口氣。

三人氣氛尷尬的聊了一會兒,直到秦亦雙答應過兩日同大哥親自將毛筆送去伯爵府,封傑才離開。

封傑一走,秦亦安肅然道:“妹妹,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秦亦安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告訴他:“黃文軒,應該已經死了。而且他的死,跟封府有關。”

秦亦安皺眉,他至今不知道自家妹妹為什麼打聽黃文軒,秦亦雙不說,他也不問。只是聽到堂堂一介榜眼竟莫名其妙的死了,心裡覺得可惜的同時,又覺得憤怒。

再一細想,妹妹如此打聽此人,必不會讓他白白去死。妹妹看似柔弱,卻有自已的堅持,此事怕是要管到底,又為秦亦雙感到擔憂。

“此事,已不是你一個女兒家能管得了的事,不知道你要怎麼處理?”秦亦安不安的看著她。

秦亦雙一副散漫樣,乾脆道:“管不了,那就報官唄。”

次日,正值沐休。

讓妹妹獨自一人來見外男,那是絕對不可以的。秦亦安便以舉人的身份向汴京府尹蕭振聰遞了拜帖,帶著妹妹進了蕭府。他沒有遞大將軍府的帖子,怕人家覺得仗勢欺人。

秦亦安與蕭振聰雖不熟識,但好歹都在驪廬書院求學過,二人侃侃而談,倒也愉快。秦亦雙看上去老老實實的跟著秦亦安,卻已細細觀察了蕭振聰的面相。

蕭振聰眉眼色澤瑩潤,伏犀貫頂,耳白於面,行事光明磊落,嚴謹公正,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

待用過一盞茶,秦亦安才話入正題:“蕭大人,今日前來叨嘮,其實是我家妹妹有事想報與大人。”

蕭振聰本就疑惑秦亦安為何帶著女子前來拜訪,他正襟危坐看向秦亦雙:“不知秦大小姐找下官,所為何事。”

秦亦雙也不廢話,沉聲道:“蕭大人可認識黃文軒公子,我受其妻兒之託,前來報官。”

報官??

蕭振聰神色肅然,他與黃文軒相識多年,在書院兩人舞文弄墨惺惺相惜,更是一起高中。黃文軒失蹤後,也動用家中關係苦苦尋找。他自是不信黃文軒會棄官遠走的,可一年過去了,沒有一點訊息。

今日秦大小姐直言要報案,想來是知道些什麼。黃兄......怕是情況不妙。

“既是報案,秦大小姐為何不上公堂敲登聞鼓,反而私下來找下官?”蕭振聰不明白秦家兩兄妹的意思,難不成這事兒另有隱情?

秦亦安面露尷尬的解釋道:“此事,我兄妹二人尚無真憑實據,故而無法上公堂。”

蕭振聰面露慍色:“秦公子,你可知口說無憑的道理?”

“蕭大人,此事說來話長,但我可以確定黃公子已經身亡,他的妻兒在來汴京的路上也死了。”秦亦雙平靜的說著,她從小見了無數陰靈,早對生死司空見慣。

蕭振聰大為震撼,他找了黃文軒一年,其實也考慮過黃文軒已離世,但聽到秦亦雙如此篤定,仍覺得唏噓。而且,黃文軒的妻兒也死了!

“據我瞭解,黃兄家鄉遠在贛鄱,來汴京後也與你沒有交集,不知秦大小姐如何得知他的死訊。他的妻兒又為何而死?”

“他的妻兒原是來汴京找他,但死在半路上,死因不詳。黃公子本人,怕是死在封府,證據只等蕭大人入府去查,只看蕭大人信不信,敢不敢!”秦亦雙實話實說,她已經有些煩。

若是人還在山上,她早就孤身一人去封府拘魂了,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只是現在她是秦府的女兒,要顧著家裡的臉面,才不得已要蕭振聰出面。

封傑此人蕭振聰是認識的。當初,黃文軒與封傑相識,靠的還是他從中牽線,漸漸的,他覺得封傑心術不正,感情便慢慢淡了下來。黃文軒的失蹤,蕭振聰不是沒有懷疑過封府,但一直沒有證據。

“蕭大人,我和大哥準備明天去一趟封府,不知大人是否有興趣同去?大人放心,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我們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如果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也希望大人到時能幫上一二,讓黃公子一家死的瞑目!”秦亦雙眼神坦率真誠。

不知為何,蕭振聰莫名相信秦家兄妹所言非虛。他曾側面調查過封家,堂堂伯爵府,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做的不少。他本就缺一個契機,若是秦家兄妹當真能找出一些痕跡,他願意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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