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胤禮換過便裝後抬眼看到走過來的童安,他竟然換了一身女裝,童安本就身材纖長,粉白色漸變的襦裙上點綴著朵朵白梅,配著挽氣的的簡約款髮束,與童安那張精緻小巧的臉竟然一點也不衝突,反而顯得別有一番淑女風氣質,雌雄莫辨四字此時好像有了具體的意境。
陳胤禮一臉狐疑地看著童安一身女裝的樣子,問他:“你為何做女裝打扮?”
童安笑臉盈盈,說:“殿下猜呢?”
陳胤禮說:“我如何猜的中?”
童安悄悄湊過去說:“因為這樣誰看到臣和殿下同步走都知道咱們是夫妻呀。”
陳胤禮感覺腦門有點冒煙,耳尖頓時增染了一抹豔色,退了一步,說:“慎重說話,你不穿女裝你也是太子妃。”
童安看著陳胤禮冒紅的耳尖,嘴角笑意更明顯了,他說:“非也,畢竟男子之間成親的還是少數,臣這種也算是少數。”
“那我們快走吧,亥時孤還要入宮。”他連忙轉移了話題,著急慌忙地出了門,童安在後面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
“為什麼我們換了便裝還要這麼多侍衛跟著?”陳胤禮看著也換了便裝融入人群的侍衛總有些自已約會被盯著的感覺。
“自然是為了保障殿下的安全呀,雖然換了便裝也不能保證沒有走漏了風聲。”童安出聲安慰。
“那行吧。”陳胤禮自顧自地往前走。
童安拉過陳胤禮的手,說:“殿下對這又不熟,無頭蒼蠅一樣地走到最後我們都找不到好吃的,不如跟著臣吧。”
說完,童安牽著陳胤禮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陳胤禮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收手,童安牽的更緊了點,說:“殿下莫掙,這兒晚上人多,小心我們走散了。”
陳胤禮心裡腹誹:我們關係很純潔,就只是單純怕走散。
太陽沒入西山,夜色降臨,客棧和一些娛樂場所也都亮起了燈,路上的行人卻不見少,反而愈發的多了起來,夜市變得更加的熱鬧了。
童安停留在一個賣首飾的小商攤旁邊,拾起一支翡翠色的簪子在陳胤禮頭上比劃了下,用眼神告訴他他很喜歡這支簪子。
那簪子模樣簡單,簪尾雕刻著一隻精巧的鳥紋,確實很適合日常束髮。
“姑娘真是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我這最好的簪子,這上面的浮雕是鴛鴦,與這支正好是一對,”說著老闆將旁邊一支女款的簪子展示給他們看,簪子在微黃的燈光下泛著溫和的光暈,老闆繼續說,“這些都是我從鄰國進來的貨,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和田翡翠,你是不知道,那伊斯人做這玩意可是出了名的能手。”
童安扭頭示意了下陳胤禮,陳胤禮對老闆說道:“這簪子多少錢?”
老闆一看有戲,說:“這簪子一支三兩銀子,一對五兩銀子,公子和姑娘看著怎樣啊?”
“行,那就要這支吧。”陳胤禮說。
陳胤禮剛想掏錢,童安壓著他的手,示意他想要這一對,陳胤禮有些納悶,但還是說:“好,老闆,這一對我們都要了。”
老闆連忙將簪子包好,遞給童安,嘴上說著好話:“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呀。”
陳胤禮感覺面上有些燥熱,連忙將錢給了老闆,非常大氣地說:“不用找了,剩下的給你當小費。”
說完便拉著童安走了。
陳胤禮和童安還沒走多遠,就聽到老闆敦厚和氣的聲音說:“姑娘好眼光,一眼便相中了我這最好的簪子……”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賣東西的都是這種套路,你信了嗎?”陳胤禮銳評說。
“非也,臣只是剛巧看上了這簪子。說來,臣以為殿下會先問臣為何送你這簪子?”童安解釋說。
“送我的?”陳胤禮問。
“臣看著殿下戴著這簪子肯定合適。”童安笑臉盈盈,他感受到了陳胤禮有些冒汗的手心。
“那謝……謝你了,我剛好沒有好用的簪子了。”陳胤禮視線朝前,避開了童安的目光。
他不知道,側面看著,陳胤禮發紅的耳朵更加明顯。
兩個人手拉著手走著,陳胤禮忽而又停下,說:“你對別人都是這樣嗎?”
童安愣了一下,笑出聲來,說:“當然只對殿下這樣,臣只與你是夫妻呀。”
“哦,但是我還沒有成年,不可以早戀。”陳胤禮嘟囔著,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此時他就像一個剛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矛盾。
“殿下的道德感倒是比臣想的強很多呢,民間殿下這般年紀已經做了爹爹了。”童安說。
“我餓了,想吃東西了。”陳胤禮轉開話題。
“成,前面就有家酒樓,裡面的黃燜雞特別好吃,殿下嚐嚐?”童安順著他的話說。
“好。”陳胤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