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柳楓果然向陳胤禮他們提出了去順德村賑災的事,陳胤禮也是裝作別彆扭扭,勉強同意的樣子。
時間一晃來到了當天,隨行人員準備好了大米和錢財,在災害受損最嚴重的順德村進行賑災,本來也就是走個形式,最後的朝廷救濟金也是得分戶發下去的。
柳楓說順德村是永州今年受災最嚴重的地方,很多百姓飯都快吃不起了,全靠著官府救濟。
今天來到順德鎮,看著這個小村地形偏僻,但是村落房屋有次落有序,依山卻不伴水,這個地方確實是看著就會受災嚴重的地區。
陳胤禮坐在一旁,看著順德村的百姓穿著簡樸卻又很整潔的衣服一個個排隊前來領救濟糧,看著簡直把陳胤禮當傻子,這真的是受災嚴重,家裡都揭不開鍋的百姓嗎?
正當陳胤禮思考的時候,突然有一支箭射過來,陳胤禮甚至都不知道箭來自何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已就被童安一把扯開,從手裡射出一隻飛鏢,只聽到對方悶哼一聲便倒下了。
原本領著救濟金的百姓開始慌亂,四散逃走,刺客藉著百姓的慌亂向陳胤禮衝來,手裡都拿著短刀,這是陳胤禮第一次見到這麼驚險的場面,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僵硬,有些失神。
童安也從袖口裡拿出一把短刀擋在了陳胤禮面前,周圍的侍衛也將他團團圍住,只是周圍百姓太多,根本難以分清是百姓還是刺客。
想來童安早就預料到了,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陳胤禮一隻手緊緊地拉著童安的衣服,手心冒著冷汗,童安看著陳胤禮好像被嚇壞了,一隻手安撫著他,說:“殿下不怕,我們快走。”
說完便拉著陳胤禮準備走,刺客數量很多,帶的侍衛有限,兩三個刺客追了上來,童安比他想的還要強,功夫一打幾都能和對方不相上下,看來上次軍事課他的八環還是保留了一手。
村裡的路錯綜複雜,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女孩,看著幾個凶神惡煞拿著刀的人瞬間就嚇得不敢動了,刀劍不眨眼,被童安踹開的刺客揮舞著手上的刀向小女孩砍去,就在刺客要傷到人的時候,陳胤禮突然從童安背後出來摟住了她,刺客手裡的刀突然落到了陳胤禮身上,陳胤禮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見陳胤禮從童安背後出來了,刺客的立刻轉變了方向,甚至在童安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繼續向陳胤禮砍去。
“阿禮!”童安喊著,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讓他手裡的動作都亂了,他從未如此後悔當初建議要讓陳胤禮來冒這個險。
在陳胤禮以為自已要死了時候,一隻箭精準的射中了刺客的頭顱,刺客倒了下來,幾個縣府的衙役趕來,刺客看著已經不可能繼續刺殺了便連忙想逃走,可是官府的箭沒有讓他們如願,刺客都倒在瞭如羽的箭矢下。
童安慌急慌忙地扔下了手中的刀,看著陳胤禮背上的白綢被鮮血染成了豔紅,有些倉皇地喊他,他甚至都沒敢碰他,可是陳胤禮沒有什麼反應,背上雪色的白綢被鮮血染成了赤紅的血色,只有他身下的小女孩受到了驚嚇的嗚咽聲。
“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縣令低著頭跪在地上。
“救他啊,快點!”童安吼道,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讓柳楓看的心驚。
所幸救得及時,本來要落在小女孩身上的刀子也只是刺客被擊退時歪了手,力度並不大,加上民間大夫的妙手回春,陳胤禮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
“怎麼樣?”
柳楓靠坐在縣令府書房的座位上,眼前站著的是一個頭發蒼白的老者,仔細看是上次治好了陳胤禮溫病和這次將陳胤禮從死神手裡拉回來的民間大夫。
“傷的挺重,主要是失血過多,那刀要是再深半寸,人就救不回來了。”老者語氣平淡,沒什麼起伏,只是聲音並不像老者一般蒼老,與他的長相極為不符。
“倒是沒想到太子甘願捨命救路邊的一個普通百姓,倒是讓我有些詫異。”柳楓揉了揉眉心,眼裡是藏不住的疲憊。
陳胤禮受傷後,她一直在追查刺客,幾乎沒什麼休息時間。
“倒是沒想到你最後還是出手了,看著他救了那個女孩,你也動了惻隱之心?”老者語氣有些戲謔。
“我那是怕他死在我這,我不好交代,怕我被皇帝一怒之下給殺了。”柳楓反駁道。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老者也懶得與她辯解了。
“太子那個貼身侍衛不一般,看著以為就是太子身邊的孌寵,相貌清秀的,沒想到實力那麼強,三個暗衛都奈何不了他一點。”柳楓突然說道。
“是不一般呀,我給太子縫針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看,那眼神倒像是熱戀的情侶看到男朋友受傷了一樣,藏都藏不住。”老者嘖嘖道。
“果然,帥哥都愛搞基。”柳楓擺擺手。
“也不能這麼說,我也很帥,但我不搞基。”老者反駁道。
“你和人家比那是小巫見大巫。”柳楓戲謔道。
“但是我有實力加成,你看那太子,手無縛雞之力不說還直接扛刀,說他真傻都不為過。”
兩個人算是吵起來了。
“太子不一般,你別小瞧了他。”柳楓眼神變得有些晦澀難懂。
“再不一般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我們再怎麼說也比他多了十幾年的閱歷了吧。”老者不服氣地說。
“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也和我們一樣?”柳楓沒接他的話茬,繼續說正事。
“你是說他也是……”老者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只是猜測,畢竟只有幾面之緣,女人的第六感罷了,但是你得知道既然有了你我兩個例外,那就絕對可能有第三個,第四個,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觸發的這個情況。”柳楓說。
“那……”
老者給柳楓使了個眼神,柳楓瞭然於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