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童安先醒來,坐起身來就看到陳胤禮大大的一隻蜷縮在狹小擁擠的榻上,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走過去靜靜看了會陳胤禮的睡顏,縮手縮腳的,睡得挺乖,嘴角不自覺揚了揚。
計算著時間該走了,他叫醒了陳胤禮,陳胤禮剛醒來的時候有點迷糊,就像是一隻迷迷瞪瞪的大貓一樣,還試圖透過甩頭讓自已清醒一點。
“想來我們該走了,再晚些說不準和柳楓正面撞上。”童安輕聲說。
陳胤禮點了點頭,但是人還是眯著眼睛,畢竟睡得挺晚的,現在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簡單洗漱之後兩個人便回了府,陳胤禮還沒睡夠,一回去便倒床上睡起了回籠覺,日上三竿,才徐徐從臥房出來用早膳。
下午,郭攸之來見陳胤禮,三個人商討著對策。
“參見殿下,臣這幾日仔細研究了永州的水利問題,永州只有一條河,水路淺,夏天水急且蓄水小所以會引發洪澇,冬天降水少,儲水不易,所以旱災頻發。”郭攸之把他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永州地形圖有嗎?”陳胤禮問。
“有的。”郭攸之將永州地形圖呈上。
“郭侍郎以為該如何呢?”陳胤禮問。
“回殿下,臣目前還沒想到好的應對之策,茫然修建水壩按照永州這洪水之勢,定然好不了幾年。”郭攸之低頭認錯。
“無妨,這個先不急,我們先來講吓另一件事。”陳胤禮把地圖放下,繼續說,“先來講講這個永州縣令吧。”
陳胤禮示意了下童安,童安接著說道:“我和殿下這兩日發現這個柳楓並不簡單。首先,我們走訪了縣裡的客棧,發現這次嚴重的旱澇災害對縣裡百姓的生活並沒有什麼直接影響,他們商貿發展很迅速,農業失收對永州的影響並沒有她上報的那麼嚴肅,沒有必要上請朝廷賑災。還有這個柳楓,我們發現永州最大的青樓-醉仙閣應該是她的產業,雖然她隱藏的很好,但總感覺他有故意露出些蛛絲馬跡,讓我們不能確定,又知道一些,所以我們此行來永州很可能是個圈套。”
郭攸之若有所思,問:“那殿下以為?”
“我思考了一下永州的商貿發展,柳楓的地方變法實施的非常徹底且成功,想來一個縣城在短短數年內打造成一個全國都耳熟能詳的產品難度太大,但她還是成功了,這其中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陳胤禮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上面是一些童安和郭攸之都看不懂的文字和符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過幾日的賑災活動可能需要殿下到場。”童安看著陳胤禮說。
“孤去那不是危險重重,還不如待在府裡,至少在這裡面他不會直接把我怎麼樣。”陳胤禮託著頭思索著。
“殿下,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諒他也不敢趁著殿下賑災的時候公然刺殺你對不對?”童安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們瞭解的這些只要到了永州就可以知道,醉仙閣只要稍微調查下就知道在她名下,作為一縣之縣令,三年內直接從一個相夫教子的弱女子變成了大陳第一個女榜眼,她真的可能這麼大意嗎?”陳胤禮覺得柳楓作為和他一樣的現代人,所瞭解的東西一定不少,但是童安他們不知道。
“所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很被動,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們已經入了這個圈套了,敵在暗,我方在明。”童安有點苦惱。
“那殿下的意思是?”郭攸之也沒有想到就是隨從修建一次水利,怎麼就扯上了這麼棘手的事。
“賑災還是得去,本來就是走個形式,孤得去露個面,我們還得等她露出馬腳,否則情況可能一直這麼被動。”陳胤禮有些百無聊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可就不是玩過家家了,比上次受傷可能事件更加嚴肅。
陳胤禮思考了一會,叫來了郭攸之,跟他密語了幾句,便要他退下了,自已又低頭寫著些什麼,當然童安看了下,沒看懂,只當他是有自已的思路方法。
“在場的就我們三個,殿下說的話居然是我聽不得的,臣好傷心啊。”童安假裝拭淚。
陳胤禮神情專注,但還是認真回答了童安:“非也,就是一個小計策,讓柳楓露出馬腳。”
過了一會,陳胤禮繼續說道:“他或許是三皇子的人,或許是大皇子的人,也或許是其他皇子的人,但是,只要我們能承諾她更需要的,那不就能為我們所用?”
童安說:“她哪那麼容易叛變,再者說,他今日叛變其他皇子,明日就可以叛變你,殿下說的不免兒戲?”
陳胤禮只是眼神晦暗,讓童安看不懂,在這一刻,童安莫名覺得陳胤禮或許真的不是陳胤禮了。
“所以,我們需要抓住她的把柄,或者讓她主動選擇我們。”陳胤禮看著自已紙上的人物剖析圖和一些文字元號,把它用這個世界的文字語言表述了出來展示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