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辛苦你了。”姜蓮挑眉戲謔道。

“救命!”

一個眼生的宮女,突然闖入姜蓮的視線,她一把跪在張院使的身邊。

她涕淚橫流,“求求張院使大人,救救賢妃娘娘,求求……”

張院使轉頭瞥了一眼,“聖上,臣下不會治婦科,聖上還是另尋良醫。”

“聖上…”宮女又爬著過去求皇帝。

皇帝卻是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看著宮女,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狠下心來,揮了揮手,示意宮女退下。

宮女不甘心地抬頭看了皇帝一眼,眼中滿是哀求和絕望,但最終還是無力地低下了頭,默默地退出賢妃身邊。

“可憐見的。”姜蓮忽然嘆了一聲,“張院使,你就給她治治?”

張院使攏攏袖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娘娘,下臣不會治婦科病。”

“哦~”姜蓮眉眼彎彎看向他,已懂其中之意。

“求貴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宮女似看到了希望,“賢妃娘娘同時是太后娘娘的侄女,酬謝自然不在話下。”

“真的?”姜蓮眼睛一下亮了,“都有什麼酬謝?”

張院使一臉嫌棄。

皇帝以拳抵住嘴,輕笑出聲。

她的貴妃,財迷的樣子真可愛。

宮女一時愣住了,她哪裡知道有什麼酬謝。

“你且回去,把東西拿來再說。”

宮女看看姜蓮又看看懷裡人事不省的賢妃,一咬牙一跺腳。

“娘娘且等著,奴婢去去就來。”

不到一息,人就跑沒影了。

姜蓮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樂,你的暗衛呢?禁衛軍?待會門口那些人可就醒了,尤其他們當中有個叫墨雲的,很難對付。”

皇帝臉色冷冽,吩咐道:“高德忠,去取朕的訊號彈。”

高德忠大驚失色,連連跪倒,“聖上三思,訊號彈可萬萬不能點,如此一來,可是與太后再無和好的可能性。”

皇帝嗤笑道:“和好?和好作甚,朕的命差點丟在她的手裡。”

高德忠哀求道:“聖上,這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被皇帝凌冽刺骨的聲音打斷。

“點!”

高德忠不敢有絲毫遲疑,迅速離開了養心殿,點燃了手中的訊號彈。那明亮的火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軌跡,如同一道破空的利劍,瞬間撕破了夜幕的沉寂。

皇帝聽到那極速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是決斷,是憤怒,也是無奈。

他知道,這一刻,他與太后的關係已經徹底斷絕,再無迴旋的餘地。

“聖上為何這樣看著我?沒有暗衛,聖上能確保不再重蹈覆轍?難道聖上很喜歡被關在一個小小的大殿,失去自由嗎?”

有道理,皇帝面上的情緒去得快,變得也快。

“聖上,你被害得腦子不好了嗎?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至於太后那邊完全可以不作為。”

姜蓮一語點醒夢中人。

“張愛卿,去給賢妃看看。”

“是,聖上。”張院使朝皇帝行了個禮,路過姜蓮身邊的時候翻了個白眼。

柳音握輪椅的把手緊了緊,“娘娘這個人真沒有禮貌,堂堂太醫院的院使,年齡都這樣老了還和娘娘計較。”

姜蓮對皇帝笑了笑,“時候差不多,我該回去了?”

“不急,朕有東西要給你。”帝的手在摸索片刻,觸及到床頭的精緻暗格,輕輕一推,暗格便無聲無息地滑開,露出裡面藏著的寶物。

他從中抽出一件物品,是一個流光溢彩的紅梅簪子。

簪子猶如冬日裡的一抹暖陽,紅梅嬌豔欲滴,彷彿帶著一股寒梅的傲骨與熱烈,簪身流轉著淡淡的光澤。

“這是未經過雕琢的紅寶石,天地間唯此一件。”

他輕輕拿起簪子,指尖輕觸那冷涼的梅花,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朝姜蓮招招手,“過來,朕親自給你簪上,再配上燈節前送你的金縷玉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似你這般美的人兒。”

姜蓮自然不會錯過如此寶物,依言過去了。

皇帝面露和煦的春風,將簪子緩緩插入她的髮髻之中。紅梅簪子在她的黑髮中顯得格外醒目,宛如一幅動人的畫卷。

她睜開眼睛,整個人因這紅梅簪子而煥發出別樣的光彩,琉璃般的珠子更加讓人慾罷不能。

“真美啊。”

皇帝整個人陷入迷魂陣一般,手指下滑就要摸到姜蓮的臉頰。

“父皇,母妃你們沒事?”謝尋安亂七八糟闖了進來,整個停不住腳步,踉蹌往前撲去。

皇帝受了驚嚇,手臂垂下來,張著嘴“呼哧呼哧”地喘氣,臉色醬紫。

姜蓮也是淺懂著人體的構造,望著皇帝的臉色有些蠢蠢欲動。

羽睫眨了眨。

“啪!”

皇帝捂著自己的臉露出孩童般的無助和困惑。他的手指在巴掌印上輕輕滑過,彷彿在尋找什麼,又彷彿在確認什麼。

竟然有人打他!

他的貴妃姜蓮竟然打他!

高德忠和賢妃的宮女就是這個時候進來。

她包袱裡的珍品散落在地,骨碌滾散到四處。

“曼珠,你做什麼?”高德忠低垂著腦袋,低聲呵斥。

曼珠心跳頓時如雷鳴般疾馳,她急忙蹲下身去撿拾那些散落的寶貝。

姜蓮瞥了瞥那宮女,又收回視線,眉眼彎彎帶笑。

“我就說有效果,在邊疆時,阿爹說誰噎住了,給他一巴掌鐵定能回神。”

皇帝心口一滯,一時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了。

謝尋安及時停住了腳步,抓住姜蓮輪椅扶手。

他半彎著腰,呼吸縈繞在姜蓮的身邊,微不可聞地低笑,輪椅被他帶著有微微震動。

姜蓮只覺得心臟猛地一跳,他的氣息如同春風拂面,卻帶著不容忽視的侵略性。

她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彷彿看到了星辰大海,又似深淵無底。

“你小子,打架的時候去哪了?現在才出現。”

謝尋安:“……”

“我被錦衣衛困在東宮,為了出宮,特地挖了洞出來的。”

皇帝聞言又怒了,視線落在他微亂的頭髮上的塵土和髒亂的衣袍。

顯然是來得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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