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有些與眾不同。

殷褚竟然破天荒的缺席了。

殷上卿位於高堂之上,用指腹輕輕揉著眉心。

說來也怪,自從那日與鍾離牢房一敘後,接連幾日都沒有在宮中見過殷褚。

其他時候,也只是在早朝才能見上一見。

如今卻連早朝都不來了。

當真奇怪。

殷上卿雖心中有頗多猜疑,可眼下的籌謀不能再拖了。

他端坐起身子,睥睨著朝堂下的權臣。

“眾位愛卿,孤昨日得一秘信。”

殷上卿兩隻手指夾著一卷泛黃的信紙,輕輕晃了晃。

“這秘信來自金國。信上說金國的國君病重,臨終前想見一見自已的女兒,懇請孤能特許皇后出宮探望,各位愛卿怎麼看?”

丞相馮子才不假思索的站了出來:

“微臣對金國國君的病痛哀嘆,也理解其思念長女的心情,可皇后自行離宮之事聞所未聞,微臣以為不該也不能,不若皇上親自修書一封送去金國,以表慰問即可。”

聞言,眾大臣皆微微點頭便是贊同。

“皇上,微臣愚見,金國與陳國一向交好,如今金國國君病重,只想見見自已的長女,拳拳之心令人悲痛,倘若皇上回絕,怕是會引起金國的不滿,留下隱憂後患。還望皇上三思。”

大將軍衛麟提出了不同的聲音,引的眾人紛紛側目。

而丞相馮子才更是氣的鬍子都歪了。

這個衛麟總是想著法的對付自已。

“兩位愛卿說的都有道理,狐也以為,臨終之冀不可輕負,可皇后自行離宮總有不妥之處。”

殷上卿眉頭緊鎖,故作困擾之狀。

“不如孤陪同皇后一同前往,誠信亦可嘉。”

“皇上不可!”

馮子才和衛麟異口同聲,前所未有的達成了共識。

“皇上,您乃一國之君,怎可草率入異國之境,若有不測,啟乃陳國大災!”

丞相馮子才連忙勸諫,情緒激動不已。

看著馮子才這副關切摸模樣,殷上卿覺得有些可笑。

誰不知道丞相同攝政王私交甚好!

他巴不得自已趕緊薨世,讓殷褚繼位才好。

“皇上,您不能離開陳國,但是可以派一位位高權重之人代您而去,既圓了金國國君想見女兒的心思,又深表陳國的誠意。”

衛麟沒有馮子才那麼激憤,一貫沉穩淡定。

“位高權重之人?”

殷上卿摸索著額頭,冥思苦想。

突然,他恍然大悟的站起身,

“不如就派了攝政王前去吧,不僅位高權重,還是孤的血親,由他代為前往最合適不過了。”

眾大臣略微思索,齊聲道,

“皇上英明!”

“可”,殷上卿頓了頓,“為何攝政王今日沒有上早朝?”

朝堂下悄無聲息,無一人言。

這時,月刃匆匆從殿後趕來,他伏在殷上卿耳邊輕聲言語道,

“屬下去檢視了,王爺不在宮中,前幾日回了都城中的宅邸。”

走了?

殷上卿心思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

“皇上!”

門口的護衛此時傳聲而上,

“攝政王大人身邊的人有急事來報!”

殷上卿眉眼微動,沒有絲毫猶豫,

“傳。”

沒一會的功夫,一個身著家僕模樣的小廝就忙不迭的奔走上來。

那小廝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不好了!攝政王病重,藥石無醫!”

“攝政王病重!”

鍾離一聲驚呼,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月刃點了點頭,面色凝重,

“是,皇上已經出宮去了攝政王的宅邸探望,特派屬下來告知娘娘一聲。”

“好,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鍾離思緒一片混亂,她呆呆的站著,眼神飄忽。

殷褚病重,藥石無醫。

這突發的情況讓她不知所措。

本還想假借父皇病重,由殷褚護送自已前去。

一方面可以安全的給父皇傳遞訊息,另一方面也可以把殷褚暫時支開陳國,方便皇上後續的行動

可眼下,一切都變了。

若是殷褚真的死了,那皇上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收回西南的兵權,眼下的危機也都迎刃而解了。

人算不如天算。

叱吒權位多年的殷褚,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已會落得這麼個結局吧。

既沒有戰死沙場,也沒有奪得皇位。

心中莫名的雀躍,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舒暢。

……

“皇后娘娘”,

外堂裡,聽到此訊息的木槿聲音有些顫抖。

“王爺他……”

雖然殷褚卑劣,可木槿到底沒有什麼大錯,也並未真真切切的害過自已。

鍾離不想傷害無辜之人,於是收起了愉悅的心情,秀眉微恙,

“皇上已經帶了最好的太醫去了攝政王府,你不要過分擔憂。”

“可是……”

木槿整個人的精神似乎垮了似的,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最後竟直接癱坐在地上。

“木槿”,鍾離提著裙襬,想扶起她。

可木槿卻在鍾離靠近的一瞬間抓住了她的腳。

“木槿,你這是做什麼?”

鍾離用力想抽回腳,可卻無濟於事。

木槿低著頭,一向冷傲的她也在此刻淚流滿面,

“娘娘,奴婢有罪,不該兀自出現擾了您和皇上,為此奴婢甘願受罰,千刀萬剮毫無怨言,可……”

木槿哽咽著繼續道,“奴婢求您,求您放奴婢出宮去攝政王府瞧瞧吧!”

木槿的眼淚打溼了地面,她單薄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鍾離竟有一絲同情木槿。

心愛的男人親手將自已送到了別的男人的床榻。

除了利用怕是沒有半點真心。

可她依舊甘之如飴。

……

鍾離嘆了口氣,取下了腰間的腰牌,

“你拿著這個,出宮吧。”

“多謝皇后娘娘!”

木槿掙扎著爬起身,甚至來不及拔掉臉上的淚痕,就匆忙跑了出去。

看著木槿的背影,鍾離無奈地搖了搖頭。

……

此時春光大好,以往鍾離從未覺得鳳棲殿的花草樹木是如此的美麗動人。

微風輕拂,那隻鸚哥在小錦兒的照料下也慢慢好了起來,新長出的白羽隨風而動。

“娘娘,你怎麼出來了,剛剛月大人找您做什麼啊?”

小錦兒正埋頭種著不知什麼樹,圓圓的小臉被曬的通紅。

鍾離今日穿著一件雪白的襦裙,輕紗曼舞,像是墜入人間的仙子。

她輕笑著,望向頭頂四四方方的天空,

“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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