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是一瞬間靜止下來。

嚴嬤嬤臉色刷白,趕緊吩咐幾個侍女把顧芷萱從地上扶起來。

她著實不敢相信側妃進門竟是如此狼狽,王妃簡直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他們都要造反嗎?!

“賤婢!”顧芷萱摔得疼痛又狼狽,只覺得丟盡了臉面,氣得渾身發抖。

被侍女扶著站起身,她憤怒地指著阿蠻:“你這個賤婢就是在找死!來人!把她拖下去剁成肉碎!把她給我拖下去!”

外面靜悄悄一片,無人應聲。

賀雲曦端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歇斯底里的顧芷萱:“錦王府現在是我在做主,若你想撒潑,大可以回到顧家撒去。”

嚴嬤嬤臉色難看:“王妃——”

“側妃現在應該給王妃敬茶。”元嬤嬤盡責地提醒,並冷冷看向嚴嬤嬤,“嚴嬤嬤是想耽誤側妃進府的吉時?”

嚴嬤嬤噎了噎,轉頭看向顧芷萱:“側妃。”

“我不跪。”顧芷萱緊緊盯著賀雲曦,一字一句,像是在述說著自已的傲骨,“我絕不會跪你!”

“那你在這裡繼續耗著吧,本王妃沒空陪你浪費時間。”賀雲曦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衣裳,轉身往後門走去,“元嬤嬤,你在這裡看著。”

“是。”

“王妃請留步。”嚴嬤嬤終於開口,語調裡透著幾分威脅和警告,“奴婢奉皇后之命在側妃身邊聽令,今日所為,奴婢可以去皇后娘娘面前如實稟報,王妃確定要這麼做嗎?”

賀雲曦頭也不回地離開,壓根懶得聽她威脅。

“自以為是的東西。”阿蠻冷冷說了句,“進入了這道門,嚴嬤嬤以為你還能來去自如?”

真是可笑。

嚴嬤嬤眯眼看著阿蠻:“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宮裡的嬤嬤,只要皇后召見,隨時可以進宮,跟皇后娘娘稟報錦王府裡發生的一切。”

阿蠻嗤笑:“你可以試試看。”

真以為錦王府還是以前那個錦王府?

錦王是個廢物,她家小姐可不是。

“我要見錦王。”顧芷萱看著元嬤嬤,冷冷開口,“我奉旨進府是嫁給錦王,憑什麼不讓我見他?賀雲曦是要造反嗎?”

元嬤嬤沉默。

阿蠻和無煙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再開口多說什麼。

說話也是很累的,跟一個看不起局勢的傻子說話更累。

時間一點點過去。

顧芷萱想進內院,想見錦王。

可阿蠻和無煙如兩尊門神似的守著,根本不讓她進去。

她氣得臉色陰沉,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這兩個人,然而她的眼神對阿蠻和無煙不痛不癢。

兩人就這麼耗著,在內廳站到天色將黑,站得顧芷萱雙腿痠痛,臉色青白,兩人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就這麼看著她,從始至終不發一語,好像要跟她耗到天荒地老。

顧芷萱憤怒之下,只想甩袖離去。

可一想到皇后的懿旨,她到底是不敢。

而且側妃對王妃不敬,這句話說出去誰都不會覺得她有理,側妃進門給王妃敬茶也是規矩。

天色一點點落下黑幕。

顧芷萱終於支撐不住了,終於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們去跟王妃說一聲,就說我願意敬茶,讓她趕緊滾過來。”

該死的賀雲曦,不就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她且忍一時之辱,早晚讓她跪地求饒。

元嬤嬤示意一個侍女去稟報王妃,須臾,侍女去而復返:“王妃有令,側妃今日大不敬,罰在此跪上一夜,明日一早再敬茶。”

顧芷萱臉色驟變,聲音都快破了調:“你說什麼?你這個賤婢簡直胡說八道!”

“側妃。”元嬤嬤聲音一沉,冷冷提醒,“敬茶確實是早上的規矩。”

放屁!

側妃什麼時候進門,什麼時候敬茶。

哪有早上敬茶的道理?

早上敬茶是晨昏定省才有的……

顧芷萱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血色一點點褪去。

賀雲曦那個賤人,她不會是打算讓自已每天晨昏定省給她請安吧?

做夢。

她就是在做夢!

“側妃若想繼續耗著,那老奴也陪你繼續在這裡耗著。”元嬤嬤提醒,“只是老奴幹慣了粗活,這身體站上兩天兩夜也能吃得消,不知道顧側妃能不能受得住?”

顧芷萱死死地咬牙,賀雲曦那個賤人!

賤人!

她一定會告訴皇后姑姑,讓賀雲曦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她要把賀雲曦剁成碎片!

顧芷萱壓下心頭翻滾的怒火和恨意,轉頭看向嚴嬤嬤,氣得都快哭了:“嬤嬤……”

“側妃。”嚴嬤嬤小聲勸道,“先跪吧。眼下順利進入王府才是正事,等以後在王府站穩腳跟,自然有機會報復回來。”

顧芷萱面色僵硬難看,在心裡把賀雲曦千刀萬剮之後,才死死地咬牙:“好,我跪。”

說罷,恨恨跪了下來。

這一跪就跪了半夜。

……

賀雲曦晚間親自給軒轅瑾熬了藥。

湯藥是她調配,火候是她掌握,煎好的湯藥是她端到軒轅瑾面前,只差沒有一口一口喂到他嘴裡。

軒轅瑾嚐了一口,眉頭幾乎皺得打結:“你在湯藥裡下毒了?”

苦得如此難以下嚥,跟前幾天的湯藥味道一點都不一樣。

“以毒攻毒。”賀雲曦道,“王爺喝了就是。”

軒轅瑾倒是想一口悶,免得那難言的苦澀味在口腔裡一直擴散,但是剛剛出爐的湯藥還很燙。

他放下碗,淡淡開口:“顧芷萱來了?”

“來了。”

“你打算如何對付她?”

“對付她?”賀雲曦嗤笑,“我並不打算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她進府之後只要遵守王府裡的規矩,乖乖給主母敬茶,每日晨昏定省,沒有本王妃允許不隨意亂走動,不擅自踏進凌波院和紫竹樓,不以下犯上,不做讓我不喜的事情就行,其他的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軒轅瑾忽然無言以對。

不能亂走動,不能踏進凌波院和紫竹樓,不能以下犯上,不能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如果他猜的沒錯,顧芷萱是奉皇后之命進來監視他以及對付賀雲曦,若這些都不能做,她難道要到錦王府來養老?

而且賀雲曦不喜歡的事情,這範圍怎麼界定?

“你心疼了?”賀雲曦挑眉。

軒轅瑾嘴角一抽:“本王心疼一個居心叵測的奸細?”

“不心疼就行。”賀雲曦語氣平靜,“雖然我對海誓山盟沒什麼興趣,但丈夫該有丈夫的樣子,寵妾滅妻在我這裡是堅決不允許的,王爺最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軒轅瑾冷道:“妻子威脅丈夫,應該也是不被允許的。”

賀雲曦嗤笑:“所以呢?王爺要休了我嗎?”

軒轅瑾噎了噎,又一次無言以對。

賀雲曦監督著他把一碗湯藥喝完,讓他早點休息,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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