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依舊很熱,夏風聽到隔壁賀雪翻身起床,撐開窗戶,倒在窗前的木榻上,沒了聲響。

他又稍稍等了一會後,才悄悄起身,輕聲推開門,走到隔壁的窗前站住。

月色下,賀雪披散著墨髮,著裝清涼地躺在榻上,睡得並不安穩。她額上冒著一層細密的汗珠,白色真絲的內衫也因為汗貼在身上。

夏風看得口乾舌燥,一邊強行解釋借點香給她幫她睡個好覺,一邊激動地心,顫抖的手,將白天馮小五給他的那個小瓶拿了出來,遞到她鼻子那後,拔開瓶口的木塞,只一會功夫又重新蓋上。

果然原本睡得極不安穩的賀雪,顫抖著睫羽彷彿隨時會醒來,聞了一陣香氣後,果然睡沉了不少。

“雪兒!雪兒!”夏風啞著聲音喚了兩聲。

賀雪毫無反應。

他伸手去觸碰她出汗的額頭,指尖劃過她的鬢角,將她凌亂的發別到耳後,指腹劃過她柔嫩滑膩的臉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他輕輕揉捏了她的紅唇,也沒見她醒,便乾脆從窗戶探進身子,俯身去吻她。

他炙熱的呼吸噴在賀雪臉上,他滾燙的唇也輕輕靠上了她的紅唇。

下一刻,賀雪皺眉,嘟囔一句,“好熱!”直接翻身避開了他的吻。

兩唇相碰不過是一息之間,也讓夏風感覺他整個人像是柴火一般擦著火,點著了。

他直起身子,在窗戶前,站了一會。

夜風帶著絲絲涼意,從窗戶進去,沒一會就將賀雪額上的汗珠吹涼了。

夏風伸手摸了摸她泛著溼冷的額頭,將身上披著的外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回屋去了。

賀雪晚上又做夢的,且夢裡又是那個撩人的馮大哥,他明明要親她的,卻在碰到她的唇後,直接避讓開了。後來他只肯抱著她,任由她百般暗示想跟他親親,他都無動於衷。

賀雪揉著腦袋,鬱結地望著身上蓋著的外袍,難怪她又夢到他了,原來是他晚上又給她蓋衣服了。這衣服上滿是他身上陽光的味道,好聞地緊。

賀雪將外袍放到鼻子底下深吸了一口,流露出一絲陶醉。然後她望著手中的衣服出神,她剛才在幹什麼?還好沒被人看見,要是被馮大哥看見她在聞他衣服,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個變態?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一旁的屋子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夏風幾步就走到了她窗前,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早啊!雪兒!”夏風一臉溫柔,微微眯著眼睛,看似正經的目光正流連在眼前的每日福利上。

她連忙將外袍揉成一團,遞給他。“謝謝!但是下次別給我蓋你的衣服了。”

夏風緩緩伸手去接外袍,“哦,好吧。”

他接過外袍,抱在懷裡,問道:“雪兒,你還有幾瓶藥膏?”

賀雪從身上摸出一瓶藥膏,不敢置信地又上下摸了幾遍,但確實只剩一瓶了。

她託著藥膏,苦著臉道:“就一瓶了,我今天用完之後,明天估計就得去書院了。”

夏風彷彿被石化了一般,站在窗前一言不發,他的內心此時是驚濤駭浪。

只有一瓶了?他和賀雪相處不過才短短几天時間,居然就要分別了!她要是去了書院,他豈不是平時就看不到她了?只能每月一天休沐的時間見到。

就在他愣神間,忽然聽聞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馮晟睿爽朗的笑聲,“馮夏,哈哈哈,大兄我昨晚聽到一個好笑的,可笑死我了,笑得我一宿都沒怎麼睡好。”

夏風回頭,眼見馮晟睿走近,探頭朝窗戶裡望去,想到賀雪此時睡得迷迷糊糊春光乍現的樣子,他當即伸手,撐住馮晟睿的臉,將人往他屋子裡推。

馮晟睿見過勾肩的,見過推背的,頭一回遇見人推臉的,這賀若海的手勁真大,差點把他脖子給扭了。

夏風丟下一句,“雪兒,換好衣服我們一塊吃飯。”把馮晟睿推到隔壁他屋裡。

進了屋,夏風才收了手。

馮晟睿揉了揉脖子,剛想抱怨。

就見夏風沉著臉首先發難道:“馮兄進門怎麼不讓人通傳一聲?你這是把這兒當自已家了?還是不把自已當外人?”

馮晟睿皺眉,他掏銀子買的這院子,院子裡的僕從也是他從馮府調過來的,難道這不算他家?

“賀兄是否太見外了?馮夏小兄弟喚我一聲大兄,我把他當弟弟對待,有錯?”

夏風探究地看著馮晟睿臉上的神色,“她雖然住在這裡都是扮作男裝叫做馮夏,可你也知道,她實際上叫賀雪,說到底是個姑娘,不是什麼時候都方便見人。”

馮晟睿恍然大悟道:“賀兄的意思是剛才她不方便?”

不等夏風點頭,馮晟睿忽然瞪大了眼睛問道:“賀兄,剛才我看你可是一直看著窗裡的,她若是不方便見我……”

說道這,馮晟睿上下打量了一番夏風道:“那也不方便見你吧?雖說你是她親哥,可是……這也不太合適吧?”

夏風本來就因為賀雪要去書院的事情,弄得不高興。現在他又被馮晟睿當成了窺視親妹妹的哥哥。

他心裡煩躁,只丟下一句,“我不是她親哥。”就甩袖出門。

馮晟睿吃了一驚,嘴巴像吃了一個雞蛋似的撐得滾圓。

三人一塊在堂前用早飯,馮晟睿先講了昨日聽聞穆雲珺被穆中書打得下不了床的事情。

賀雪淡淡道:“大兄,昨日早上秦祭酒來的時候,已經告訴我了。”

“哦!”馮晟睿有些失落,當即用完早飯就跑去找公孫曜八卦所謂的賀若海對賀雪有不同尋常的情意。

出門的時候,他剛好遇見秦祭酒。

秦祭酒招呼道:“馮編修,你家堂弟今日如何啊?”

“謝祭酒關心,你自已進去看吧。”馮晟睿也不知道賀雪還有沒有藥膏,剛才他忘記問了。

秦祭酒對這答案非常不滿意,皺眉道:“馮編修也想想辦法給馮夏請位太醫看看吧,尋常的大夫醫術有限,還是太醫厲害一些。”

馮晟睿已經走遠了,他朝秦祭酒揮手大聲道:“好的!”

秦祭酒覺得馮晟睿在敷衍他,看上去他們馮家似乎對那個馮夏一點都不上心,因為是旁支的緣故吧。他還想數落幾句,奈何馮晟睿已經走遠,只能跟著婆子進屋去了。

瞧見少年臉上的紅疹似乎比昨日少了許多,秦祭酒稍稍滿意了一些。

他根本不知道,因為賀雪只剩一瓶地量,這次便塗了半瓶。

“看上去快好了。”秦祭酒似乎根本不會放棄馮夏這個學生。“為師將書帶來了,你可以先在家預習一下,省得落了太多,到時候跟不上進度。”

一本《大學》透過婆子遞到了賀雪桌上。

賀雪心裡波瀾不驚,臉上感激道:“謝謝祭酒大人,學生一定會抽空苦讀,不辜負先生一片苦心。”

秦祭酒心情愉悅的離開了。

話說馮晟睿離開之後,就去翰林院當值去了。

他見到公孫曜,當即湊上前去,壓低聲音八卦道:“公孫兄,你知道嗎?那賀若海居然對親妹妹有不軌之心。”

“你怎麼看出來的?”公孫曜疑惑問道。

馮晟睿揉了揉脖子道:“哼,我直接進的院子,就看到他站在馮夏窗戶前,露著一臉痴漢的表情。那眼底的深情絕對不是普通親哥對親妹能有的。我走過去想看一下馮夏,那賀若海用手推我的臉,把我推走了。哎呦,我的脖子都差點扭了!”

公孫曜:……

馮晟睿轉了轉脖子,抱怨道:“我這脖子到現在還疼呢,他居然還有臉數落我進來沒通報!我就明著說了他幾句,哼,他那點小心思可瞞不了我。他就跟我解釋,他和賀雪不是親兄妹!”

公孫曜:……

馮晟睿一副看見自家地裡的白菜被豬拱了的痛心疾首的表情,“還是趕緊送馮夏進書院吧。這樣好歹能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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