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這就是你的辦事能力?”

安琪嚇得大氣不敢喘,這墳冢的主人,是生是死?還是奇怪東西?

白言剛想開口為自已多辯解幾句,墳冢此時突然亮起一束血紅之光,倏地一下,從墳冢上躥出來,飛入了她的身體。

還來不及多說一句,白言就突然失去了自已的意識。

安琪已然被嚇傻了,驚恐地看著白言,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只是當白言再次睜開眼時,她看到,白言那雙眼睛變得異常詭異—紅瞳裡罕見的、有著白色的瞳孔。

白言活動了下脖子,又看了看自已的手。

“啊,這雙眼睛還真是好用呢。”

以往他都是與獸人觸碰,才能用異神之力去感知事物的。

雌性的聲音裡了多了層雄性渾厚的嗓音,雙重交疊的聲音,聽得安琪心裡發麻。

她瞳孔的變化讓安琪不悅地想起了曾經的黑鮫雄性--哈迪司。

“不要害怕,雌性。” 白言儘量顯得溫柔。

“不……不怕。”

安琪聲音發顫,瑟瑟發抖地躲在一旁,觀察著她的舉動。

白言無聲無息地在安琪面前蹲了下來,姿勢懶散地撩起她的一綹秀髮,很是認真地打量她。

安琪心下慌得要命,她什麼時候靠近的?

“你跟你阿姆,很像。”白言說。

安琪見她似乎沒有加害自已的意思?她硬著頭皮回答:“你、說、哪個阿姆?”

“哦,是叫月女神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她認識月女神?

見過月女神的獸人要麼死了,要麼老了,白言不可能見過。

安琪敢保證,白言現在肯定被什麼附身了,她親眼所見的。

“你知道你驚擾了誰是安寧嗎?”白言突然問。

安琪搖頭。

“是莉迪亞哦。”

“莉、莉迪亞?”

“嗯,”白言將她的秀髮撥到肩後,“看來你不知道她是誰。”

“你應該也不知道我是誰吧?”白言的嘴角帶著幾分戲謔。

安琪再次搖搖頭,背在身後的手,正悄悄運用潘多石的力量,試圖凝聚成骨刀的形狀。

“我是異神,”她笑道,“尼俄博。”

安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驚訝中定格了幾秒。

被詛咒的神,尼俄博,安琪是聽過的。

“看來你知道我是誰。”尼俄博笑道,“莉迪亞,是我的伴侶,她在這裡安眠呢。你為何要來打攪她呢?”

安琪猛地搖搖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就滾了下來。”

說話間,她手裡感覺到骨刀形成了。

太好了,要是異神敢動手,她就敢把骨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過也好,要不是你把白言帶過來,我還出不來呢。”

安琪心想,敢情他還得謝謝我的意思?

“我不喜歡你的小動作哦,” 尼俄博坐在她旁邊,撐著下巴對她微笑。

話剛說完,安琪手中的骨刀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力量一下就將安琪的力量壓制了過去。

“不過,你對我的分身很好呢,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被詛咒永遠出不去這處墳冢的異神—尼俄博,此前還藉著哈迪司的身體一直在外面盪漾呢。

結果因為哈迪司的死,導致了他受傷,又被困在了原地。

所以才派了分身去引安琪過來的。

安琪:“啊?”

這又是什麼事?

她現在好希望能有個獸人來救自已,她感覺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

樹林處。

蘭斯特追在阿辭的身後趕到了安琪最後消失的地方。

他沒想到會跑來這麼遠的地方,安琪都被擄出月城的範圍了!

蘭斯特掃了眼四周,發現躺在一邊奄奄一息的蠍獸,他勉強維持著人形。

葛姆喬已經被俄裡翁打得半死,整張臉鼻青臉腫,要不是阿辭趕到,他估計這會兒早死了。

不遠處,俄裡翁和阿辭戰鬥在了一起。

打鬥聲驚天動地,將林中的鳥兒都驚飛了,四周的樹木攔腰而斷,雜亂地倒了滿地。

“不愧是蛇獸,要是哪天 到了蓋特階段,你還能化成龍族呢。”俄裡翁揉了揉被捏斷的手腕,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半閉著一隻眼睛,血淚不斷。

蛇獸?聽到這話時,蘭斯特犀利地看向叫做阿辭的鮫人雄性。

他身上分明有種鮫人獨有的海鮮味,為什麼會是蛇獸?

難道自已的嗅覺出錯了?

“少廢話,安琪去哪裡了?”阿辭的威嚴肆意地釋放。

“哈哈,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俄裡翁作為一個分身,沒有自已的自由,只要主人一個不高興,他就會消失於世。

蘭斯特聽到兩人對話,也有些著急,安琪的氣味在這裡就斷了,這是為什麼?

撿起身旁已經腫成豬頭的葛姆喬,蘭斯特不耐煩地搖了搖他,“安琪到底去哪裡了?”

葛姆喬眼睛已經睜不太開了,嘴巴也是腫得厲害,該死的豹獸盡往他的臉抽。

他承認豹獸說他用這張臉勾引安琪,畢竟連他自已都覺得好看了。

但這抽得也忒狠忒毒了吧?沒個人樣了。

“我也不知道。”他儘量將這幾個字吐清。

蘭斯特恨恨地放開他,“人是你擄走的,你還能被豹獸給半路搶走?”

葛姆喬被打暈的腦子這時才想起來要解釋,“安琪是自已走的,聽見有人叫蛇獸的名字,她就跑了,這該死的豹獸就將我攔在這裡要殺我。”

蘭斯特剜了他一眼,“講完了嗎?”

葛姆喬點頭。

“那再講一遍,你腫成這樣,聽不清。”

葛姆喬本能地瞪了一眼,結果因為眼皮腫脹得厲害,一瞪就被牽扯到,疼得他齜牙咧嘴了老半天。

反倒整張臉都痛了。

蘭斯特可沒耐心聽葛姆喬再說什麼,就眼下的情況快速地分析起來。

在月城時,葛姆喬就幫過他和採柏,而且看樣子,葛姆喬是喜歡安琪的,不會要她的命。

他擄走她的原因,是出於這段時間蘭斯特他們對他的阻攔,不讓他見安琪。

因此蘭斯特推斷這蠢蠍子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現在安琪指不定落在誰手裡。

果然這個豹獸有問題。

“鮫獸,趕忙解決再找安琪。”

被蘭斯特突然的命令,阿辭皺了皺眉,不過眼下確實找安琪要緊。

既然豹獸不肯說,唯有解決了。

阿辭的眼裡有了殺意,他剛抬手,傷痕累累的俄裡翁竟主動撞上他的威嚴。

威嚴如利劍般刺穿了他的心臟,那裡是空的。

他笑得陰森慘淡,“還是逃脫不了呢。”

任務失敗,只能重新歸為主人身體的一部分,他從來都不是他。

要是能以這種方式給自已自由,多好啊。

阿辭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一陣疾風憑空而起,俄裡翁的身體像是落葉般被吹走了。

“快追,安琪說不定就在那個方向。”蘭斯特說。

阿辭一聽,極速跟上,蘭斯特也不甘落後,無情地將半死的葛姆喬丟下。

“喂,等等我,”他也要去救安琪啊。

哲比厄趕來時葛姆喬已經暈了過去了,好在沒死,不然得幫他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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