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循著聲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森林深處。

綠樹繁枝葉茂,樹幹上藤條相互纏繞,把光線幾乎隔絕在外,四周安靜地可怕。

越往裡走,氣氛越詭異,安琪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讓葛姆喬和她一起過來了。

她正想原路折返,但好像她迷路了。

隨性還是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一片平地。

自由生長的野花綻放著美麗,一名雌性的身影背對著安琪站立著。

太好了,也許可以問問她認不認識月城。

“雌性,我……”

雌性聽到聲響轉過頭來,真是冤家路窄。

安琪將話嚥了回去,改口道:“你怎麼在這裡?”

白言淡淡掃視一眼,“怎麼?我不可以在這裡?”

“你是故意騙我過來的?” 安琪心裡有些忐忑,每次見到紅溪都指不定有什壞事發生。

白言聽聞彎了彎唇角,“我就隨便喊了幾聲‘螭鬽’,你就自已跟過來了,能怪我?”

上次的事情安琪還以為自已搞錯了,這一次,她是十分確信,紅溪就是有意要害她的。

源自獸人求生的本能,安琪後退一步,轉而拔腿就跑。

紅溪比自已大個,體力上就碾壓她不少,她是打不過的,因此,逃是最好的選擇。

誰知紅溪手輕輕一抬,安琪像是被什麼綁住了四肢,瞬間僵在了原地,隨後整個人飛向白言。

“你、會用威嚴?”安琪盯著眼前人,心裡多少有些慌張。

白言“噗嗤”一聲笑了,“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雄性。”

安琪很意外她會回答自已。

“這可是比威嚴更強的力量,”白言笑得嫵媚,眉毛一挑,“怎麼,你也想要?”

安琪連連搖頭,“沒有。”

見她好像心情還不錯,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安琪為自已爭取,“你能不能放了我?”

白言搖搖頭,“不可能。”

剛才就不應該跑的!拉開距離後,她可以使用弓箭的。

只是安琪一見到紅溪就慌了神,一下就忘了自已還有這項保護技能。

眼下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紅溪,我和你也沒多大仇,你何必三番四次為難我呢?”

白言忍不住笑得更誇張了,與其說是花枝招展,不如說是花枝亂顫吧,著實可怕。

“你和我?”她用手指抬起了安琪的下巴,“怎麼會沒仇呢?”

安琪以為她是怕自已記仇。

“我不計較你推我下生育池,也不介意你推我下湖,而且,現在這裡不是獄城了……”

“我們其實可以好好相處的。”

“好好相處?”白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怎麼可能呢?”

明眸微轉,似笑非笑地說:“除非,你願意把潘多石給我。”

安琪這下明白了她的目的。

給她潘多石,相當於要了自已的命。

看來白言不會輕易就放過她,安琪額頭上冒了冷汗,小腦袋飛速地想著對策。

其實潘多石除了有治癒的能力外,還有其他的使用方式。

月女神就使用過它力量去攻擊對手,而且很明顯不止弓箭這一種方式。

安琪心念一動,緊接著,她渾身的無形禁錮就被破除了。

還真的可以!

安琪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紅溪。

白言被潘多石的力量震開,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穩下來。

摩挲著指腹,白言頗有種意猶未盡,“你的肌膚還挺細膩的。”

要不是為了躲避黑鮫雄性的追殺才選擇吃下紅溪的肉,安琪會是她的第一首選。

白言從小就美習慣了,頂著紅溪這張醜臉,她是平時看都不想看。

安琪還沒回答,白言說:“你用的是潘多石的力量吧?”

說話間,只片刻白言就逼近了安琪,“原來它還有其他能力呀,那再好不過了。”

安琪本能後退兩步,“你別過來。”

白言不理會她的話,直接一掌劈過去,掌風帶著火紅色的氣焰襲向安琪。側身一躲,掌風斜斜擦過安琪,將她的秀髮截斷了一綹。

安琪雙腿打顫,好險!

看來紅溪要下死手,可她這次絕不會任由紅溪擺佈的。

白言見沒打中,又打了好幾掌。

最後一掌安琪堪堪躲過,腳下卻踩空,整個人往後仰去,一聲慘叫,咕嚕嚕滾到了坡底。

好在是個小山坡,坡度不大,不然安琪這會兒就去見獸神了。

白言飛身至坡底,眼前又是一片小平底。

“你怎麼這麼會挑地方?”白言緊張地打量著周圍。

安琪一身狼狽,手、腳、臉都被石子和野草劃破了皮,滲出了血。

“你為什麼要潘多石?”安琪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沒有回答她,反而是問她。

“你是不是太蠢了?要它當然有用。”

“你有要救的人?”安琪說,“我可以幫你,不必非得下死手。”

“怎麼幫?”白言冷笑,“我阿姆死了,據說吃下潘多石才能復活,你要把它給我嗎?”

據她瞭解的情況,紅溪貌似是沒有阿姆的。

安琪早前就覺得有些奇怪了,這下更是把自已的想法說了出來,“你不是紅溪?”

“看來還不算蠢。”白言眸色冷了下來。

安琪震驚,“你是誰?”

“我是白言,不過吃了紅溪的腐肉罷了,怎麼?你到現在都認不出我來?”

據說黑鮫雌性有一項特技,吃下雌性的腐肉,進而就會變成死去雌性的模樣。

這種能力被黑鮫雌性稱為“克本”,每名黑鮫雌性一生只有一次使用機會。

但它的好處也是有的,要是吃下美麗的雌性,黑鮫雌性不僅自已就能擁有美麗的外在,而且生下的雌崽,也能繼承她的美貌。

這也就是為什麼吃了月女神腐肉的白月,能夠生下與月女神有五分相似、三分撞臉安琪的白言了。

“果然是你,那紅溪呢?”

白言淡淡回答:“死了,難道你還同情她?”

她說得不痛不癢,安琪聽後心裡多少有些震驚。

“在獄城時,我可是聽說了她對你做的事情,你不記恨她?”

安琪沒回答,她趁白言說話時不注意,抬手在白言的脖子上劈了一掌,想把她劈暈。

結果,潘多石的力量根本沒發揮出來。

白言只覺得自已被她單純地打了一下,還有點疼。

安琪眼睛都瞪大了,怎麼可能?

看來她還不夠熟練使用潘多石的力量啊。

可現在也顧不得這些,安琪拔腿再跑,還沒跑多遠,白言一腳踹到了她的臀上。

“呀!”吃痛一聲,安琪再次撲倒在地,下巴磕到地,口腔裡滿是血腥味。

白言笑得癲狂,“叫你跑,你跑了,我阿姆怎麼辦?”

她扭著腰肢走到安琪面前,可下一秒,白言僵在了原地。

她的身體微微發抖。

不為別的,只因安琪撲倒的地方,是一處墳冢,墳頭上開滿了花,像是被獸人精心打理過的。

“我是不是說過,不要打擾她的安寧?”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安琪嚇得一個激靈,爬起來遠離墳冢幾米遠,嘴裡還含著血。

白言的臉色也變了,她害怕地看向墳冢,“主人,我、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原來他真的一直都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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