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寒起床後,就到了賴依塵的房門外,等待賴依塵醒來。
賴依塵睡到中午才醒,李寒就在外面候到中午。
賴依塵一醒,李寒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看見李寒,賴依塵還是感覺心裡彆扭。
還是因為那事兒。
他跟別人做時,一直都是上面那個。
那天事急從權,他本想攻了李寒,沒想到卻被李寒給攻了。
你說說,這讓他賴大少的臉往哪擱。
所以,他一看見李寒,就覺得心裡頭不痛快。
李寒不知道賴依塵在想什麼,他像往常一樣幫著賴依塵穿衣服,服侍他吃飯。
賴依塵吃完飯,就像個大爺一樣重新躺到了床上。
他受傷的身體和心靈都需要一段時間來進行恢復。
躺了一會,他就讓小玄子進來了,然後讓他把院裡的主要負責人都給喊進來。
人都到齊了,賴依塵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了。
“把你們叫過來,是為了兩件事。第一,李寒是我屋裡的人,欺負他就是打我的臉,以後再讓我看見他不痛快,那我就讓你們不痛快。”
“這第二,那天給李寒下藥的肯定是自已人,你們都說說有沒有人看見是誰動的手,或是這幾天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要是能找出來下藥的人,我重重有賞。”
賴依塵說完,就等著他們的回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這時,忽然有個人站了出來。
“少爺,伙房的老張不見了。”
“老張?”
“就是那日因為脂粉錢跟李寒吵架的那個人。今日我點人的時候,沒找到他。”
“他的東西呢?衣服,被褥那些。”
“都不見了。”
賴依塵明白了,“好小子,跑得夠快的。小玄子,你派人去找找,看看他出城沒有,要是他還在揚州,我絕對讓他好看。”
小玄子說了聲是,就退下了。
賴依塵讓眾人都回去了,然後繼續癱在床上。
晚些時候,小玄子回來了。
“少爺,人在今天早上就出城了。”小玄子說。
“草!”賴依塵罵了一句。
“不就為了個脂粉錢,至於下藥嗎,那麼大仇恨?”賴依塵不明白。
小玄子試探道:“也許是因為少爺駁了他的面子?”
“小心眼的傢伙。”
賴依塵罵了一句,就不再管了。
幸好李寒沒事,不然他一定讓那個叫什麼老張的人陪葬。
“少爺,洛亦少爺來了。”
“讓他去前廳等著。”
賴依塵起來把衣服穿好,然後去了前廳。
洛亦正在喝茶,見到他來,不急不慢地放下杯子,打量了他一番。
“我來的不是時候?”
賴依塵的表情有點僵硬,他自覺自已是沒有做出什麼異樣的。
但也可能是自已走路的姿勢讓人家看出了什麼。
賴依塵走到桌前坐下,“怎麼不是時候,來的正是時候,我正無聊呢。”
洛亦笑了笑,“我把上次的殘棋帶來了,我們下下?”
賴依塵道:“好。”
他以為洛亦上門是為了別的事,沒想到只是為了找他下棋。
兩人下了半天的棋,洛亦正要走的時候,賴韜回來了。
見到賴韜,洛亦的眼睛都亮了,只是他眯了眯眼,遮住了一部分興奮。
“賴老爺好。”洛亦對賴韜行了個禮。
賴韜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顯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洛亦打量著賴韜,發現他那麼白,那麼瘦,眉清目秀,之前怎麼沒發現這賴韜是個大美人呢。
以往他對於賴韜的印象,只是溺愛賴大少的爹,以及揚州城首富,而今天見到他,這麼一看,他倒是有點心動了。
洛亦隱藏起自已的情緒。
本該是告別的時候,他卻想再留在這一會了。
賴韜見他不走,問道:“你是?”
“洛府,洛亦。”
“哦,我記得,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洛亦感覺這賴韜是真會說話,一下子就把兩人的年齡差給凸顯出來了。
其實賴韜的年紀不算大,也是三十出頭,而且他也不留鬍子,長得又年輕,說他二十幾歲也是有人信的。
洛亦知道賴韜和賴依塵並非親生父子,今日見到,覺得二人長得更像是兄弟。
“是麼,原來我和賴老爺早就認識啊。”洛亦想辦法拉近兩人的關係。
賴韜笑笑,不置可否。
賴依塵走上前,給賴韜捏肩,“哎,爹,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
“那就好,我今天跟洛亦下了半天的棋,他的棋下的可好了,我今天只贏了他一局。”
洛亦發現賴韜的目光終於落到了自已身上。
“不錯。”賴韜讚許了一聲。
洛亦連忙道:“哪裡哪裡,都是賴少謙虛了。”
洛亦看著兩人父慈子孝,自已再繼續待下去確實有點不像樣,於是他找了個理由趕緊遁走了。
“那,賴少,我們改天再約。”
“好好,改天再約。”
洛亦臨走前,又看了一眼賴韜。
他覺得自已應該是對賴韜一見鍾情了。
洛亦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自已的痴傻。
洛亦一走,賴韜的臉色就拉下來了。
賴依塵見他臉色不好,上趕著殷勤,“哎呀爹,你笑一笑嘛。”
賴韜哼了一聲,盯著他,“你傷好些了嗎?”
被他盯著,賴依塵感覺渾身不自在。
他爹是怎麼知道的?
一定是小玄子那嘴快的人說的。
“好點了。”賴依塵小聲道。
“我說過多少次,我不反對你去跟人玩玩感情,但這只是個奴隸,你不該對他這麼上心。”
賴依塵反駁道:“我哪有上心。”
“你還沒上心?他李寒中了藥,你為什麼要上去幫他?你真當我瞎了不成?”
“我……”
賴依塵有些沮喪,他知道賴韜說的沒有錯,他自已也知道這些道理,可當他面對李寒的時候,一切理智似乎都消失了。
賴韜嘆了口氣。
寂靜的房間內,這聲嘆息顯得那麼明顯。
賴依塵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要讓他爹知道,他並沒有對一個奴隸動情。
“爹,你放心好了,我跟他只是玩玩,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奴隸呢,我只是沒見過這樣的,想收集一個罷了,爹你別多想。”
此時,李寒正好經過屋外,聽到了這句話。
他靜靜地站了一會,然後邁開步子,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