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小玄子已經帶著人回來了。
是個青樓女子。
“結束之後，再把錢給你，快去吧。”賴依塵聽見小玄子這麼對女子說道。
賴依塵看著這個女子，忽然就想到這個女子在李寒身下纏綿的畫面。
他感覺內心深處有一塊在暗暗的疼。
心裡悶的難受。
賴依塵看著女人走進了屋子，關上了門，就像是將他隔絕在了李寒之外。
從今天起，他跟李寒再沒有什麼關係了。
就算有，也只是主僕。
賴依塵感覺自已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不能聽到屋內纏綿的聲音，不能想象屋內的畫面。
即使是待在屋外，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折磨。
於是，他失神地走了。
賴韜看著他離開，也走了。
賴依塵慢慢地走在石子路上，腦袋如一團漿糊。
就算是他不想去想，他也忍不住想象屋中的畫面。
李寒會撫摸那個女人的肌膚，讓那個女人發出呻吟，他們會水乳交融，會魚水之歡。
而他，只能遠遠的，在另一間院子裡，想象著這一切。
賴依塵感覺自已要發瘋。
“少爺！少爺！”
小玄子急促的聲音將他從想象中喚醒。
“怎麼了？”賴依塵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小玄子急道：“那個女人被丟出來了。”
賴依塵忽然感覺自已的力氣又重新回來了。
他連忙一路小跑，跑回到李寒的院子裡。
女人正在院子裡整理自已的衣服，神色有些不滿地跟下人說著什麼。
賴依塵也顧不得理她，直接推開了門。
屋內，李寒正趴在床上，難受地弓著身子，就像一隻蜷縮的蝦。
聽到門開啟的聲音，李寒扭頭看過來。
他髮絲凌亂，臉頰通紅，瞳孔正在艱難地聚焦。
賴依塵感受到自已的心在怦怦直跳。
他緊張地看著他，像是怕驚擾了熟睡的獸。
“李寒。”賴依塵輕聲開口。
說話出口，他才發現他的聲音在顫抖。
他讓小玄子關上了門，守在外面，然後慢慢地走近李寒。
李寒見他靠近，艱難開口，“主人，你快出去。”
他說著話，還喘著氣，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發。
賴依塵似乎是怕驚擾了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別怕，我來了。”
李寒難受地低下頭，他的身體在不停地抖動，雙手死死抓住床單。
賴依塵走到床邊，俯身下來，輕聲道：“別怕，我來了。”
“唔……”李寒嗚咽一聲，抬頭看他。
漆黑的眼睛裡布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主人……”
賴依塵低下頭，緩緩抱住了他的身體，“我在。”
從此，再無整句。
*
賴依塵感覺自已要碎了。
從那天下午，到第二天清晨，他一刻也沒能休息上。
待李寒沉沉睡去，他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賴依塵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走到門口，推開了門。
門外，小玄子靠著柱子睡著了。
“咳……”
賴依塵輕咳了一聲，小玄子立馬醒了過來。
“少爺。”
賴依塵啞聲道：“回房。”
小玄子跟在他的身後，猶豫開口，“少爺，昨晚老爺來了。”
賴依塵的心沉到了谷底，“我爹他有說什麼嗎？”
“他沒說什麼，但臉色極其不好。”
賴依塵嗯了一聲，沒再問。
“去給我找個大夫。”他忽然說。
小玄子追問：“不是給李寒找嗎？”
賴依塵瞪了他一眼，“給我找。”
小玄子明白了什麼，不敢多嘴了。
賴依塵感覺自已的身體都要被李寒折騰散架了。
他甚至不敢坐到椅子上。
因為疼……
賴依塵只好趴在床上休息，他沉沉睡了一覺。
待醒來，天已經黑了。
小玄子走了進來，“少爺，用膳嗎？”
“嗯。”
賴依塵起了床。
他坐到桌邊，下意識揉了揉自已酸脹的腰。
送飯的丫鬟進來了，他立馬放下了手，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賴依塵沒什麼胃口，就只吃了幾口小菜，喝了點粥。
“少爺，李寒來了。”小玄子進來稟告。
賴依塵垂下眸，嚥下口中的粥，“讓他進來。”
李寒走了進來，停在他面前，有些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喊了一句，“主人。”
賴依塵抬眼看他，看見他這麼生龍活虎的，他莫名就有點來氣。
他喊了一晚上，嗓子都喊啞了也不見他半點憐惜，現在倒來裝無辜了。
“喊個屁。”
賴依塵說的話很有威嚴，但語氣卻沒有一點中氣十足，反而有點虛弱。
李寒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按住了賴依塵的肩膀，“主人，你沒事吧？”
賴依塵打掉了他手，別過臉去，“你有什麼話想說，趕緊說了，我還要休息。”
賴依塵能夠感受到李寒的視線一直在自已身上，但他不想去在意，或者說是刻意不去在意。
“主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李寒就像是一個認錯的孩子。
賴依塵感覺自已腦瓜仁疼。
“你還好意思說，給我閉嘴。”
李寒閉嘴不說話了。
兩人之間陷入莫名的安靜。
賴依塵動了一下身子，不可明說的部位又疼了。
“你要沒事就趕緊滾。”
賴大少此刻是又羞又惱，他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主人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李寒說完，就退了出去。
看著在自已面前緩緩關閉的大門，賴依塵終於鬆了口氣。
*
李寒坐在屋裡，神色呆滯。
忽然，有人推開了他的門，然後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寒哥哥。”
是敏敏。
李寒收回思緒，對敏敏張開了手。
敏敏立馬跑到他面前。
李寒捏了捏敏敏的小臉，“吃飯了嗎？”
敏敏點點頭。
“寒哥哥，你跟賴哥哥吵架了嗎？”
李寒道：“怎麼會這麼問？”
“因為你今天沒有伺候賴哥哥用膳呀。”
李寒有些無奈地看著敏敏。
這小傢伙，也太敏銳了。
“沒有，我們沒有吵架。”李寒說。
敏敏又道：“那你們明天就會和好嗎？”
“也許吧。”
他也不確定賴依塵那邊會怎麼說，怎麼做。
但就今天來說，賴依塵的臉色確實說不上好。
“那我明天再去找賴哥哥玩。”敏敏說。
李寒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