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賴府，賴依塵把小玄子叫進房間，“你找幾個人把蔡安綁來見我。”
“少爺，老爺那邊……”
“你別管，我不會傷他性命，只是要給他點教訓罷了，我爹那邊我去說。”
“是。”
蔡安似乎也知道自已闖禍了，一連幾日都沒有出門，小玄子找不到機會，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放一放。
直到這陣風頭過去，蔡安終於挑了一天出門了。
小玄子帶著幾個大漢，麻袋一套，當街將人綁走，七拐八拐甩去眼睛後，到達了賴府。
“你們瘋了，竟然敢綁架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蔡安在麻袋裡叫喊。
賴依塵踢了踢麻袋，“安靜點。”
蔡安聽出了他的聲音，掙扎的動靜更大了，“賴依塵，你這個瘋子！”
賴依塵笑道：“來人，讓他透透氣。”
家丁上前把麻袋解開了。
蔡安露了出來。
他手臂上綁著麻繩，動彈不得。
“賴依塵，你幹什麼綁我，你真的瘋了不成？”
賴依塵俯視著他，“誰讓你動了我的人啊，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卻不知收斂，三番五次找李寒的麻煩，那就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
蔡安冷笑道：“不過是一個奴隸，我就是動了怎麼樣，都是他活該，我巴不得他死在狼口裡。”
賴依塵直起了身子，雙手抱臂，“既然你那麼喜歡小動物，那麼就將你扔到豬圈裡去吧，讓那些臭乎乎的畜牲來跟你作伴。”
“什麼！賴依塵，你真的瘋了！放開我！放開我！”
無論蔡安怎麼叫喊，賴依塵都不為所動。
蔡安被家丁拖走了。
賴依塵看著他的身影，對小玄子低聲道，“不準給豬餵食。”
小玄子猶豫了一下，“那……他們吃什麼呢？”
“當然是在他們面前的東西啦。”
賴依塵哼著小曲回去了。
*
“你們這群瘋子，竟然敢這麼對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賴依塵！你不得好死！”
“走開！快走開！”
蔡安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整個人倒在臭烘烘的豬圈裡。
沒有餵食的豬看到蔡安都圍了過來，用鼻子拱著他的身體。
蔡安的身子拱來拱去，想躲開他們的觸碰，奈何他被困成個粽子，怎麼也擺不脫。
“啊，你在幹什麼！”
蔡安感覺腿上被硬物硌了一下，連忙高喊起來。
下一瞬間，他猛然叫了起來。
“啊！滾開！”
一隻豬咬在了他的腿上。
布料被咬開，肌膚露了出來。
蔡安猛地晃動身體，想把那群畜牲嚇走。
可畜牲許久沒有進食，現下都是餓極了。
他們只想吃掉眼前的能看到的一切東西。
蔡安的慘叫聲在豬圈裡迴盪。
“少爺，蔡安少爺快不行了。”小玄子跑進來對賴依塵道。
賴依塵正在練字，他將毛筆往桌上一丟，對一旁的李寒道：“走，去看看。”
豬圈裡，蔡安倒在泥地上，渾身是血，髮絲凌亂，蔽體的布料散落一地，鮮血混著泥土，浸染了這片區域。
他的一隻小腿已經被啃食了一半，露出了森森白骨。
幾隻豬還圍在他身邊，用鼻子拱著他的身體，他們的鼻子上嘴上都是血紅的，看起來十分駭人。
見到這一幕，賴依塵嫌棄地遮了下鼻子，“讓人把他弄出來。”
幾個家丁上前，七手八腳將蔡安抬了出來，丟到地上。
賴依塵看著蔡安的臉，凌亂的髮絲下，他神情呆滯，生無可戀。
“你知錯沒有？”賴依塵道。
聽到他的聲音，蔡安像是大夢初醒，他的眸子緩緩轉動，對準賴依塵，像是會有一支無形的利箭，刺中賴依塵的心臟。
“賴、依、塵。”蔡安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這幾個字。
賴依塵皺了皺眉，嫌惡地開口，“別這麼叫我，噁心。”
蔡安狀似癲狂，“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拼命地扭動身體，像是困獸做最後的掙扎。
賴依塵往後退了半步，沉聲道：“你傷我的人，我就傷你，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說完，他向小玄子使了個眼色。
小玄子一揮手，幾個家丁立馬上前，給蔡安鬆了綁。
“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別真死了。”賴依塵說完，就轉身離開。
“賴依塵，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蔡安的呼嚎在身後響起。
賴依塵恍若未聞，徑直離開。
一直走到屋裡，他才反應過來，轉身看向李寒。
“你……”
他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沒嚇著你吧？”賴依塵說。
李寒輕輕搖了搖頭。
賴依塵嗯了一聲，坐到椅子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賴依塵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爺，老爺回來了。”小玄子急速跑了進來，很是慌張。
賴依塵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慌什麼。”
“蔡安送走了嗎？”賴依塵問。
“剛送走。”
“嗯，跟我爹撞上了？”
“沒有，後門送走的。”
“那你慌個屁。”
賴依塵動了動身子，“下去吧。”
小玄子退了出去。
屋內，再度安靜下來。
忽然，李寒走到賴依塵面前，跪了下來，“少爺，此事因我而起，我會跟老爺說明的。”
賴依塵看著他的腦袋，哼了一聲，“你說？你能說出來個屁。不過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吧，我爹平日裡最寵我了，無論什麼事，他都能幫我擺平的。”
“可是少爺……”
“行了，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賴依塵不再管李寒，走到書桌前，拿起了毛筆。
他沾了沾墨水，提筆欲寫，可筆尖懸停在宣紙上方許久，都沒有落下。
“草！”
賴依塵把筆扔了。
*
賴韜出現在賴依塵的房間，已經是晚上了。
他一進門就看見了正在給賴依塵磨墨的李寒，“你先出去。”
李寒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他們父子二人。
賴韜看著躺在椅子裡的賴依塵，怒道，“你倒是悠閒。”
賴依塵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爹，什麼事啊，這麼大火氣，要吃了我啊。”
賴韜走到他面前，拎著他的衣服將他提起來，“你闖大禍了你知不知道。”
“哎呀，爹。”賴依塵拂開他的手，“這事你也知道，是他先對我下手的，我差點就回不回來，見不到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