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你個小癟三讓老子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老子沒有當眾颳了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黃鼠狼看到少年眼裡不屑的笑意,心中便火大。

剛剛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臉,如今有機會不找回來,他以後還怎麼在這一帶混?

“仁至義盡?原來,在你眼裡,讓我跪下學狗叫、鑽你的褲襠就算仁至義盡了啊!那你的仁至義盡還真是不值錢呢!”錢不言皮笑肉不笑地道。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已還是太仁慈了,對待眼前這種渣渣們,他就該一開始使出雷霆手段來。

不過,錢不言搖了搖頭,他可不是異世界那種修仙文裡一言不合就殺人,甚至殺那人九族的人。

錢不言一向秉持著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所以,他此刻即使覺得憤怒,但他依舊耐著性子和這群人掰扯掰扯!

就在黃鼠狼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個黑黑的大漢忽然開口道:“少年,你要知道做我們這行的,太心善是做不下去的!為了活著,我們只能這麼做!”

“活著可以有千千萬萬種方式,但絕對不該是你們這種,拐賣人口,致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勾當!”錢不言的聲音忽然凍結起來。

如果小師姐當初不是遇到了師父,那麼如今,她會被那群人賣到什麼地方,會不會此刻已經一堆白骨了?

小師姐雖然不曾經歷過那些異世界小說裡被拐賣後的酷刑,但是,那是小師姐的幸運,剛好遇到了下山化緣的師父。而其他人呢?他們未必就有小師姐這麼幸運了。

老和尚對小師姐的身世從不隱瞞,所以,他錢不言從小就知道自已的小師姐是個孤兒,而小師姐的親生父母是誰,她從不知情。而小師姐有沒有兄弟姐妹們,她也不知道。

有次小師姐醉酒後,扒著他的衣袖喊爹爹、孃親,那時候,錢不言才知道他一向樂觀的小師姐,原來也有這麼悲傷的時候!

他的小師姐也會在夜深人靜、孤寂一人的時候想她的父母長什麼樣子?她的父母又是怎麼樣的人,他們在她失蹤後,會不會撕心裂肺?

錢不言那一刻特別心疼自已的小師姐,也是在那一刻,他想要下山的決心越來越強烈了。

他在想會不會哪一天他便在人間界遇到了小師姐的父母,然後帶著他們去與小師姐重逢。

他想到時候,他的小師姐一定會喜笑顏開的,而他的小師姐再也不用忍受思親之痛了,他的小師姐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偶爾,錢不言也會想他小師姐的父母會不會也像異世界小說裡的父母那樣,散盡家產只為找到失蹤的女兒?

錢不言想也許吧。

但隨即他想,只希望他小師姐的父母還健在,他還能帶他們去找小師姐。

“雖然掙錢的方式有千千萬萬個,但是這種掙錢的方式是來錢最容易的一種!更何況,這種的刑罰是最低的,一般關押個一到十年就可以了!從來沒有死刑的!

掙錢快,被逮後還不用擔心受到重罰,這樣輕鬆的活計,誰不是擠破腦袋想進來?畢竟如此賺錢的方式,有誰不願意呢?”

“呵呵,倒是個實話!只是,你們可想過那些被拐的孩子們以及他們的家人的心情如何?”錢不言冷冷說道,“你們這般偷雞摸狗,專搶老弱婦孺以及幼小的懦弱無能行為,真是令人不齒!”

“少年,我勸你廢話少說一點,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本仙惜才,如果你願意跟著本仙,本仙可以饒你一命!”

忽然,人群中一個戴斗笠、戴著面具的男子開口道。

錢不言眉頭緊鎖,整個身體都處於戒備之中。

這人是誰?

他敢肯定這人是忽然出現的。

在這之前,包括在他剛剛說話的時候,這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傳來。

錢不言有點不確定自已是否能夠打得過眼前的斗笠男子了。

不管打不打得過,今天這一架看來是避開不了的了。

但在開戰之前,他必須得讓這群作惡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心隨意動,錢不言剛剛想著要懲罰這群大漢們,下一秒,他便如一陣旋風一般旋過每個人,然後就聽到了整齊劃一的腿骨碎裂的聲音,以及一聲高過一聲的哀嚎聲!

“仙尊,救救我們!”那群黑衣漢子們這一刻終於感覺到了恐懼。

原本他們還以為到了仙尊的地盤,眼前的少年不敢動手的。

就算動手,仙尊也會看在他們為他效力的份上而救他們的!

可如今,看鬼仙尊站在他們中間,雙手負立,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樣子。

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感到害怕恐懼,以及絕望!

他們錯了,他們不該肆意侮辱眼前的少年的!

就算這少年是修為最低階的修士,那也不是他們一群人能夠肆意侮辱的!

就算最低階的修士,打起他們來那也是像切菜一般,極其輕鬆的!

“仙尊,請救救我們!”

“仙尊,看在我跟了你十年的份上,請救救我吧!”

“仙尊,我會給您找更多的人來,讓你無憂無慮地吸食他們!”

……

那群黑衣漢子們,這一刻只能不斷地祈求著他們的主子,期望他能夠聽到他們的祈禱。

然而,在錢不言還沒有說話之前,就見那個戴斗笠的男子冷冷地道:“真是一群聒噪的蠢東西!”

錢不言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陰冷的聲音,彷彿地獄傳來的惡鬼聲,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細想這聲音的陰冷處時,就見那個黑衣人冷笑起來。

“桀桀桀……”的怪聲在錢不言的頭頂此起彼伏。

然後他便看到那群人在眼前的斗笠男子觸碰時,一瞬間,身上的血肉橫飛,瞬間變為一堆白骨!

錢不言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斗笠男子,僅僅失神一瞬,下一秒便想去阻止那個斗笠男子。

倒不是錢不言有多聖母心氾濫,實在是這群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施展的碎骨功足以讓這群人在牢裡每日懺悔一萬次,想死卻怎麼也死不了。

錢不言從來不覺得死了比活著會更痛苦。

再者,眼前戴斗笠的男子,一看練的就是滅絕人寰的邪功,在此之前,不知道自已吸食了多少無辜的人的精氣神了!

錢不言連忙阻止,可是,緊趕慢趕也只救了兩個人。

“不識好歹!”見眼前的小小少年居然在他的虎口拔牙,戴斗笠的男子猛地憤怒起來。

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已的尊嚴受到外來者的威脅。

“既然你這低等修士不識好歹,那你也如他們一般成為我的肥料吧!本尊告訴你,能成為本尊的肥料,也算是你的榮幸!”陰冷惡毒的聲音在這一刻彷彿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少年的心臟。

少年只覺得渾身發冷、心臟處一陣強過一陣的激烈碰撞聲。

這一刻,少年的耳中迴盪著“桀桀桀”此起彼伏的陰冷笑聲。

而他很快便陷入了昏迷中。

錢不言昏迷之前,看到他剛剛救下的兩個漢子再一次化為了枯骨。

一瞬間,原本還充滿嘲弄和惡意的漢子們,瞬間便變成了一堆人的白骨!

錢不言已經想不起來自已昏迷前最後一刻,一閃而過的念頭到底是什麼了。

這一刻,他彷彿進入了無邊的夢鄉,只能沿著夢裡的感覺,慢慢地向前走!

直到一聲聲溫柔的呼喚,才將沉沉睡去的他輕輕地喚醒。

錢不言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那雙猛然放大了的絕世容顏。

錢不言嚇得一個激靈,就要往後退,卻瞬間呆如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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