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就這般信任我?不願為自己留後路,若是我敗了,你豈不是要與我同生共死了?”庭覆笑眯眯開口。

陸瑾瑜哼聲搖頭:“想的倒是美。”

“與娘子的成婚之日將近,這些天為了娘子,我可是著手肅清了不少東廠的雜魚爛蝦,娘子卻這般挖苦我。”

陸瑾瑜聽到東廠的名字,忽然眼睛一亮:“對了,赫爾曼還住在東廠嗎?”

“自然”庭覆點頭。

“如今手中有一筆銀子,我便想先試試出海的打算,先找人出去探探路,看看能交換什麼,若是行得通,再考慮接下來的長線發展。”陸瑾瑜腦中規劃了一番思路:“這個時代還沒有銃槍,超出這個時代科技範圍外的銃槍為威力驚人,所以,我大概我需要一批銃槍讓船隊隨身攜帶,這樣至少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庭覆輕笑點頭:“娘子放心,這是小事,銃槍和火藥我回頭便差人送來。”

“多謝,我得想想有哪些特產是這片大陸特有的,還有一些需要引進的東西。”陸瑾瑜的注意力一旦放到了賺錢一事上,便再也挪不開了。

隔著一片茫茫大海,兩地的貨幣定是不同,因而想用銀票購買東西太過困難。

但金銀天然不是貨幣,貨幣天然是金銀。

銀子,金子,依然是硬通貨。

辣椒,番茄,各種各樣的水果,還有其他一些小玩意兒都是她需要看到的。

互換立場,這裡的布料,香料,以及許多精巧的工藝品,米糧和種植紡織技術,亦可以作為交換。

看著陸瑾瑜再一次埋頭在紙上寫寫畫畫,庭覆再一次覺察到了被忽視的感覺。

他走上前,盯著陸瑾瑜看了許久,半晌後,才開口:“娘子......”

“嗯?”陸瑾瑜抬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對了,我打算過幾日再回一趟溫家,他們生意做的很大,或許會對出海一事有所瞭解。”

加之上一回她不告而別一事,後來也只是託了青竹留了口信說明了緣由,卻並未親自出面與姨母和舅舅親自說清楚。

循著禮數,她也要去一趟。

“去幾日?”

陸瑾瑜思忖起來:“多在溫家住幾日吧,正巧,我也又幾筆買賣想與姨母和舅舅談一談,做生意也要有合作伙伴嘛,不能一個人自顧自的埋頭衝。”

“所以,我要有很長時間看不到娘子了。”庭覆嘆氣。

陸瑾瑜笑了起來:“你這幅語氣,像是怨夫一般,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自從娘子做起生意來,這經手的銀子多了,便愈發忙的腳不沾地,如今對我也不上心了。”庭覆嘆氣。

“有嗎?”陸瑾瑜從算盤裡抬起頭。

庭覆沉默許久,忽然上前,將陸瑾瑜手中毛筆抽走,抬手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娘子那日說,你我之間的事,你要好好考慮考慮,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未考慮明白?”他微微靠近了些,聲音也壓低了幾分。

陸瑾瑜嚥了咽口水。

考慮什麼,感情的事兒?

事業蒸蒸日上,酒樓賺的盆滿缽滿,研製出的那些小玩意兒也逐漸流通了出去,銀子一筆筆的賺了回來。

如此情形之下,誰還有閒心管他啊。

男人,只會阻擋她賺錢的腳步!

就比如說現在,某人那雙含著委屈和期待的眼睛瞧著,就擾亂了陸瑾瑜的心。

呵,男人,亂她道心。

“咳,終身大事,豈可馬虎?”陸瑾瑜輕咳一聲:“當然還要細細考慮考慮......”

“可是我不想再等了。”庭覆看透了陸瑾瑜的拖延戰術,語氣中也含了幾分壓迫。

陸瑾瑜神色一動,她坐正了身子,盯著庭覆的眼睛,語氣也弱了幾分:“咳,我先問你個問題,只是一問,不要當真......就是,如果我拒絕了你,你會...怎麼樣。”

這句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

某人的病嬌屬性似乎被拒絕二字激發了,庭覆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忽而輕笑一聲。

他轉了轉手中握著的毛筆,上前幾步,反手將陸瑾瑜禁錮在原地。

某人的武力可是從戰場上實打實練出來的,陸瑾瑜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任由對方提著毛筆在她臉頰邊上來回遊蕩,心中暗暗思忖如何救火。

庭覆語帶威脅:“這種危險的發言,娘子日後還是少說,否則......”

陸瑾瑜心都提了起來。

“否則,我就在你臉上畫兩個大烏龜。”庭覆咬牙開口,晃了晃手中毛筆。

原本是想放狠話的,但盯著那雙眨巴的眼,他又不忍心了。

陸瑾瑜鬆了口氣,庭覆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庭覆。

即便氣場神色端的嚇人,卻絕不會傷害於她。

陸瑾瑜閉眼:“想畫小烏龜就吧,畫好看點。”

“哼。”庭覆將筆丟到一旁:“娘子不答應也無妨,即便你心不在我處,你也是要嫁給我的。”

大約正是庭覆這幅得不到心就要得到人的態度,才會令陸瑾瑜猶豫。

要知道,二次元的病嬌她喜歡,現實遇見了陸瑾瑜絕對跑的飛快。

若非眼前這個病嬌是庭覆,她早跑了。

對陸瑾瑜來說,理性比感性更加適合她,比起追求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她更希望那種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但很可惜,庭覆和她的想法太過相似,因而很難達成共識。

這人上輩子是個霸總,這輩子是個督主,無論從哪裡來看,他都是那個執棋之人。

她和庭覆在一起,玩腦子指定玩不過他。

看陸瑾瑜陷入沉思,庭覆輕笑兩聲:“娘子在想什麼?”

“想你。”陸瑾瑜嘆氣。

庭覆眼中笑意深了幾分:“好,那娘子可以順帶想一想,大婚之日要穿什麼樣的嫁衣,以及婚事所用之物,若有要求,儘可告知我。”

“一切從簡比較好吧,畢竟你和尚書府有仇的事兒京城中誰不知道,婚事若是還要大操大辦,太怪了。”

庭覆搖頭:“那怎麼行,與娘子的婚事,必是頭等大事,怎能草率了事?自是要十里紅妝,風風光光的將娘子迎進門。”

陸瑾瑜思忖良久,忽然眼睛一亮:“嫁衣我親自設計!”

陸瑾瑜這幅樣子,竟讓庭覆一瞬間以為她對這場婚事同樣期待。

“既是要大操大辦,到時候便多邀些人來,屆時正好為我身上的嫁衣打打廣告。”陸瑾瑜又瞧見了商機:“宴會之上的酒水茶點讓食為天來準備,哦對了,還有首飾,首飾也要花些心思,我打算年底就把錦繡坊開起來,藉此將定製衣物的名頭打響出去,順帶把毛衣也往上流階級推一推。”

古代人的審美和現代人不同,因而陸瑾瑜沒有什麼將現代服裝引進古代的想法。

更何況,比起現代人的簡約服裝,古人的衣物反而更令她感興趣。

因而陸瑾瑜的目標著重放在了染色與質量一事上。

因著染色技術的侷限性,這個時代能染出的顏色種類很是稀少,且大多較為暗沉,並不鮮亮。

很多特殊顏色的布料都是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形成的,染坊的人似乎沒有透過調和做實驗批次染出布料的想法。

或者說,沒有那個實力。

但陸瑾瑜又心去最佳化這件事,手中更是不缺銀子,便直接買下了整個染坊,開始風風火火的做起了實驗。

在她的監工與調整之下,倒確實研製出了不少更為新奇鮮亮的顏色,褪去了這個時代布料中那種灰濛濛的色彩,將顏色提取的愈發純粹。

按照現在的進度,不到年底,染坊便可和繡坊一同開張了,屆時將毛線織的手套飾品暖爐套小墊子等等一系列東西推出去後,還可以順帶提一波毛衣的銷量。

若是繡坊生意不錯,她倒是也有心做一做金銀首飾的生意,屆時將店鋪開在繡坊旁邊,便不愁客流量了。

當初叫芸娘買下的那些低價店面以及院落,如今全在陸瑾瑜手中派上了用場。

“我是想將那一條街都買下來的,可惜裡頭有不少老字號不願意買,過幾年生意做大些了,倒是可以考慮和他們合作聯名什麼的。”陸瑾瑜思維愈發活泛起來。

看著面前幾乎要掉進錢眼裡的陸瑾瑜,庭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在想二人的婚事,她在想怎麼賺錢。

罷了,罷了,她開心就好。

“娘子先前送來的那批毛衣,近日在京中可鬧出了不小的轟動,風聲都傳到皇帝耳邊了。”庭覆笑著搖頭。

陸瑾瑜疑惑:“毛衣這種小事,怎麼還能入皇帝的耳?等等,莫非是蒸汽機的事兒洩露出去了?”

她心下一驚。

在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前,任何冒進的行為都是不可取的。

如今形勢太過脆弱,朝中局勢不穩,邊關戰亂迭起,絕非改變一個時代的時候。

至少要等到時局穩定,才能再做打算。

“沒有,娘子寬心,那種東西即便洩露出去,這裡的人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用途來。”庭覆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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