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雨過天晴,院子裡皆是蟲鳴鳥叫聲。路上依舊潮溼,樹梢墜著幾顆要滴不落的雨珠。

場館內熱火朝天的訓練聲,只有靠近最裡面的賽場,最為安靜。

場內的兩個男生已經激戰很長時間了,旁邊的一男一女也觀賽了很長時間,這就是從魔都回來已經投入訓練的王海樂和陳昊,以及主教練楊志平及陳晚晚。

“晚晚,你說他倆誰能贏。”楊志平悄悄的問了陳晚晚一聲。

陳晚晚眉頭緊皺,還在關注場內的情況,聽到聲音以後,晃了晃神。

“陳昊進步真的非常大,這次他沒去魔都,留在這裡是正確的。他不再效仿任何一個人,雖然他的招式還是有其他人的影子,但是他開始走自己的路了。”陳晚晚輕輕說道,“至於王海樂,他第一次得冠軍後太過得意,你們的冷處理是正確的,他這次經歷了北錦賽這樣更正式的比賽,被判罰到紅牌下場,對他都是次成長。但是他太想再表現自己的價值,急功近利,這場比賽,我看陳昊能勝。”

楊志平的想法同陳晚晚一樣,但是楊志平卻叫停了比賽。

“海樂才回來讓他好好休息休息,陳昊你去找曉傾老師,她有事找你。”楊志平指揮完就讓兩個懵圈的小夥子散場了。

“楊老師,您這是?”陳晚晚表示對比賽沒完場就暫停表示疑惑。

楊志平看兩人走遠以後,解釋道:“不需要他們真的分出個勝負,給一個未知的答案,讓他們自己去思考。”

因為楊志平的那句話,讓陳晚晚真的想不明白,陳晚晚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優越的家庭,學習成績又很好,等到上大學開始自己獨立生活以後,又一直和資料打交道,人際交往簡單,導致她就變成一個特別直爽的一個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大直女。

“小希,我領導......”這種時候,陳晚晚只能找人一起討論一下了。

楊志平只是怕年輕的兩個小夥子,一個太驕傲,一個太挫敗,因為一個公平的競賽,應該是要先有一個公平的環境,然而,王海樂這個時候,並不適合進行比賽。

陳晚晚聽到好友的分析以後,大概是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但是她沒辦法理解,因為很多事情,暗地裡做的一切,都不如簡單直接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來的更直接。

“晚晚,你在這個角落幹嘛呢,走,吃飯去了啊。”楊曉傾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悄悄來樓梯間分享心事的陳晚晚趕忙回道:“曉傾,你先去排隊,我馬上來。”

陳晚晚小跑回館內準備放放筆記本去吃飯,才看見王海樂一個人在觀眾席坐著,頭仰後,眼睛閉著,不知道在幹什麼。

估計是聽到腳步聲了,王海樂睜開眼坐了起來,望向了陳晚晚。

“他們都去吃飯了,你怎麼還不去。”陳晚晚走到他面前問。

王海樂看了眼陳晚晚,垂下頭,雙手扶額,很頹廢“陳老師,你說我是不是很糟糕。”

平時看慣王海樂嬉皮笑臉的樣子,這第一次看他這樣難受。

“王海樂,楊老師他們已經和你說的很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你還是不明白。”陳晚晚坐下,繼續道:“我知道一個人的習慣很難改變,如果改變不了,那你就重新開始吧,重新開始學,你還年輕,為時不晚。”

“從頭開始學打乒乓球?”王海樂詫異了。

“對,你就當前幾年都白學了,把自己放在一個新手的位置去學習。”陳晚晚轉頭,認真的對王海樂說。

王海樂看著陳晚晚的眼睛,如黑珍珠般深邃,引人深思。

“如果我能重新開始,我真的可以改變我的習慣嗎?”王海樂問陳晚晚。

“朋友,你才十八歲,人三十歲都能還重來的,你還不能嗎?”陳晚晚拍了拍王海樂的肩站了起來,“走,吃飯去了,這只是你四分之一人生當中的一個砍,等你以後回想,你就會發現了,都不是事兒。”

從來,教練說的都是改這改那的,這是王海樂第一次聽到另一種說教,重新開始。

王海樂和陳晚晚走在路上,突然接到了表哥的電話。

“海樂,我來西寧出差了,晚一點來接你去吃飯哈。”電話那邊傳來了堂哥王浩的聲音。

“晚上我七點以後才有時間,我還得訓練。”

“那就七點半吧,在你們基地門口,我們去附近吃吃就送你回來了。”

“那行,那我可以多叫幾個人嗎?”王海樂看了眼旁邊的陳晚晚問道。

“可以的,就是車坐不下,你看著叫就行。”

掛了電話,王海樂醞釀了一會兒,看到前面接近食堂人越來越多,拉了拉陳晚晚的袖子,說:“老師,晚上一起吃飯唄。”

看到陳晚晚莫名其妙的眼神,王海樂抓了抓頭髮,著急說:“不是別的意思,我也會喊曉傾老師和其他朋友的。”

陳晚晚看著面前的毛頭小子羞澀的樣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想啥呢小朋友,我晚上看一下,如果沒事兒就和你去吃飯。”

陳晚晚今天是準備更新一下微博的,一兩個月沒動靜,私信都被粉絲催爆了。

剛好前幾天回上海有些時間,又看了幾場比賽,只是寫了個資料,具體還得輸出通俗易懂的文字給他們才看得懂。

所以今晚是打算整理一下資料的。

“曉傾姐,你打電話問下陳老師唄。”王海樂用燒烤的簽字戳了戳面前的碗,耷拉著嘴,望向旁邊吃的正嗨的楊曉傾。

“晚晚今晚有點事,她說她忙完就過來了。”楊曉傾嚼了嚼口中的肉,身子側往王海樂,又問道:“你咋不說你堂哥的老闆也來了,他坐在這個大排檔真的憋屈了,早知道當時我就建議去個高檔點的餐廳了。”

“我哥沒和我說他來了,我都不知道。”王海樂一邊悄悄說,一邊望向對面一口不吃光在看手機的霍啟錚。

棚裡吊著的瓦斯燈,悠悠把光照在這張人神共憤的臉上,微風輕拂,額頭前方的碎髮揚起,稜角分明的輪廓,身穿一套MLB的運動裝,顯得整個人特別年輕有活力,彷彿沒什麼事兒是他能看在眼裡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陳晚晚披著頭髮,穿著nike的短袖,粉紅色的運動短裙,阿迪達斯的貝殼頭運動鞋,揹著一個裝手機的小挎包,氣喘吁吁的跑來。

霍啟錚一抬頭就看見一雙纖細嫩白的腿出現在對面,陳晚晚一頭細汗,小臉跑得紅撲撲的。

“晚晚,快來我這兒,我給你留位置了。”楊曉傾聽見陳晚晚的聲音,趕忙放下手中的串串,擦擦手拉開了旁邊的椅子,拍拍椅凳對陳晚晚說道。

陳晚晚才坐下就發現裙子太短了,看旁邊的人都交談甚歡,只能自己把挎著的小包放在腿上,想著能遮一遮的。

還在低頭捯飭自己的裙子,眼光裡就看見旁邊遞來一件黑色的防曬衣,抬頭一看是王海樂。

王海樂湊到陳晚晚耳邊悄悄說:“我哥要給你的。”

陳晚晚看著王海樂對面的王浩,一身休閒服的樣子,反而旁邊的霍啟錚是一身運動服,心裡已經有了方向。

對王海樂小聲的道謝了以後,陳晚晚就把衣服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霍啟錚看著眼前的陳晚晚和他人相談甚歡,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當時天啟投資已經嶄露頭角,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份投資報告會遞交到公司郵箱,再由投資部的人進行篩選,接著再透過分析部決策,最終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是投資金額較大或分析出現較大爭議無法得出結論的投資。

而萬輝地產的物管服務,就是較大爭議的方案。

一方是認為國外盛行的方式在國內盛行不容易,一方面是認為魔都是一個海納百川的城市會接受這種方式。

最後邀約了萬輝地產的負責人來到公司,那時候萬輝地產的老總陳輝就帶了一個小女孩,而那個小女孩毋庸置疑就是陳晚晚。

雖然全程都是陳輝在回答和述說,還是能看出來,他的述說全部來源於他手上的檔案,他的回答全來自於他旁邊陳晚晚手上的電腦。

當時他就好奇,這位女孩到底是什麼來頭。

最終,方案被透過,萬輝地產的投資也是眾多成功投資方案中的一小粒,自己也就沒有再關注,若不是那天在觀眾席看到,可能永遠都不會記起。

看到陳晚晚的那些分析舉動,霍啟錚明白,萬輝地產的方案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她手。

慢慢的,霍啟錚看陳晚晚的眼光越來越悠長,身邊的人都發現了。

“咳,哥,收著點,人女孩子不好意思了。”王浩拐拐身邊的人,低聲說道。

霍啟錚晃神回來,就看見對面的倆人都在望著自己,王海樂一臉八卦的眼神,陳晚晚是皺著眉頭望著他。

呲啦,凳子被拉開,霍啟錚起身站了起來,“我去抽菸。”

說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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