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輝分手後,子白和曹娥回到了大上海。曹娥不無擔心地對子白說,\"還好我們來了,現在一切似乎表明,歐陽婷婷家讓人盯上了,會有麻煩。\"

曹彪聽到老朋友歐陽勝有麻煩,忙問是怎麼回事,曹娥把田輝說的事全告訴了二爺爺。這下連曹彪都急了,忙說明天我告訴他去,要他小心。又說還有歐陽婷婷,或許問題沒有你們想得那麼嚴重。大清國還是個國嘛,還有人治國。哪裡有光天化日之下說滅人家就滅人家的,那不亂了套嘛,國將不國了嘛。

子白說,\"明天不用去,歐陽婷婷明天上午一定會來。\"

說完找彭剛去了,問他是不是有練習武功。彭剛開心的說,沒事的時候在練,沒落下。只是曹彪一改往日的性情,酒也沒喝,在為老朋友擔心。

子白說得不錯,歐陽婷婷很早就來了,三人又坐著馬車來到郊外練習打槍。歐陽婷婷練得特別認真,看得出她練習打槍有目的。而子白練習打槍是打一槍停下又想想再打一槍,然後是對著一棵大樹,開始是近一點打一槍,再站遠一點打一槍,再遠一點又打一槍。曹娥問他,\"你這是在搞什麼?\"

\"我是在看,這洋槍雖然厲害,但它的殺傷力有多遠。\"

\"看出來了嗎,多遠才會打死人?\"

子白指著樹上子彈打過的地方說,\"最近十步之內,子彈還嵌在樹裡,說明十步之內會打死人。三十步之內,子彈只在樹上颳了個痕跡,說明子彈的力量就不大了。五十步之內,樹上只有輕微的痕跡,說明子彈沒有力了,成了強弩之末。當然這棵樹樹老皮硬,人不能和樹比,還要看打在什麼地方。像田輝一樣打在肚子上,恐怕打進肚子裡去也死不了,打在腦上可能就非死不可。人身體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大腦,心臟,洋槍要打死人,也要像射箭一樣,要打得準。\"

四人回到大上海,彭剛隨即安排了酒菜端上樓來。曹彪見了歐陽婷婷,心直口快把曹娥告訴他的事告訴了她,然後對她說,\"我和你父親幾十年的朋友,得到過他好多次幫助。我也不想影響娥娃子和子白,讓他們過幸福的小日子吧。我乾脆搬到你家去住,也好有個照應,我還行,給你們看家護院。江湖上不管白道黑道,聽說我武當無影劍曹彪在,多少會有點顧忌的。\"

歐陽婷婷很感動,她對曹彪說,\"如果這樣的話,那真是多謝大伯了,有你和我父親做伴,他也不至於天天擔驚受怕。不如子白和曹娥都搬到我家去住,我叫父親另外打掃一棟房子給你們,你們放心,我家吃不窮喝不窮,這點實力還是有的。

當初子白說要搬到這裡來,是因為怕連累我們家。如今事情很明白了,原來黃無極在打我家的主意,搬來豈不是更好,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了。子白,你和曹娥也搬進來好嗎?\"

曹娥說,\"聽田輝講,黃無極並不是只盯著你一家,他野心大著呢,西安有錢的大富翁都上了他的黑名單。\"

子白說對歐陽婷婷說,\"目前大可不必擔心,他們沒有這麼快。但這並不是個好辦法,明知道黃無極對你家圖謀不軌,但他沒有動手之前我們只有防,這很被動。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動手,他又不會告訴我們,我們得時刻打起精神防備著,這會很累。

黃無極的陰謀對我們來說現在不算是陰謀。田輝在他那裡,我會說服他一直待在那裡。直到我為師父報仇以後為止,這樣黃無極的威脅就解除了,真正的威脅不在那裡。\"

子白話一說完,曹娥搶過話說,\"真正的威脅在暗中,在那個我們現在還一無所知的王發財那裡。\"

子白對曹娥投去讚許的目光說,\"不錯,王發財才是最大的威脅,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還不知道王發財自身有沒有實力,或者他全依靠洋人。那麼那個天主教堂就值得懷疑了,這又說明天主教堂後面一定有一夥人。實力有多大是我們要了解清楚的,知已知彼,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曹彪這回聽得很認真,問,\"我們怎麼去知道那個天主教堂裡有多少洋人是做這種壞事的?\"

子白說,\"這事好辦,我們先來個敲山震虎,驚他一驚,看王發財下一步動作是什麼。\"

歐陽婷婷問,\"怎麼個敲山震虎?\"

子白說,\"第一步,你父親不是和王發財是朋友嗎?請你父親出面邀他出來在外面好點酒店吃一,兩餐飯,帶上二爺爺。高調地把二爺爺介紹給他,說二爺爺是名滿江湖的武當無影劍曹彪。來西安玩一年半年的,剛好和你父親做個伴。然後讓我二爺爺跟他吹,說西安城裡有不少徒子徒孫,一個招呼就會全來,看他什麼反應。\"

歐陽婷婷笑著說,\"這不是狐假虎威嗎,這招實在是高。那麼第二步呢?\"

\"第二步你不是買了兩支槍嗎?王發財問了你沒有,為什麼買兩支槍?\"

歐陽婷婷說,\"他沒有問,看他的神態好像是為了多賺兩個錢。\"

\"那好,你和曹娥這段時間抓緊練習打槍,等練到跟玩兒似的就找機會去王發財那裡露幾手給他看,告訴他曹娥是你的小師妹,來投奔你的,等她找好了人家才會離開。看他有什麼反應。只不過這又會產生一個問題,你得先向他多買些子彈,到時候怕他明白了不賣給你。\"

歐陽婷婷接著說,\"我懂了,這叫以技壓人。\"

只有曹彪哈哈大笑。曹娥問,\"二爺爺你笑什麼?\"

\"我笑子白笨蛋,娥娃子和婷婷是師姐妹,不就也成了他姑姑嗎?哈哈哈。\"

接著他又說起來,\"子白你是不是要婷婷說娥娃子找到了人家,然後你就出面是娥娃子找到的那個人,而且是個功夫比我還厲害的人。這樣王發財就怕了。哈哈哈,這下全亂套了,原來子白想得美,自已高了一輩該叫我叔了。\"

曹彪的話引得大家也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歐陽婷婷深深看了子白一眼,心裡對他產生了莫名的敬佩。接著問他,\"你們搬到我家去,大家在一起,好嗎?\"

子白說,\"搬去不一定好,還是留一手好,要不搬近一點。\"

歐陽婷婷走後,曹娥悄悄問子白,\"怎麼不願意搬去她家住。\"

\"我不喜歡在人屋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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