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章 背後的故事
萬老爺子瞪著兩人，最終只嘆了口氣，坐上了救護車。
董建華這會又開始頭大起來，還好屍體已經運走，自已有了談判的籌碼。
“我們去樓上看看？”黎羽問周呈祥，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
“我也有此意！”周呈祥跟黎羽想到了一塊。
兩人來到頂樓，發現上面有扇鐵門，鐵門上掛著一把生鏽的鏈條鎖，早已鏽跡斑斑。
“這裡平時不上鎖嗎？”黎羽問跟上來的董建華。
“這個按要求是要上鎖的，可能宿管員忘記了，我一定嚴格批評！”
董建華一腳把皮球踢到了宿管員身上。
黎羽在天台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只有萬俊傑墜樓的地方，看到有坐過的痕跡，和模糊的兩個腳印。
他到了天台後，並沒有立刻跳樓，而是先坐了一會，然後才站起來跳下去的。
如果這個學校監管學生嚴格一點，認真一點，這起悲劇應該不會發生。
“警察同志，如果是自殺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少賠償一點？”
董建華湊到黎羽面前，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只要自已能少承擔點損失就行，至於萬俊傑，只是自已幾百個學生中的一個，過一段時間，就會忘得一乾二淨。
黎羽對這個董建華沒有什麼好感，根本不想搭理。
周呈祥也很看不慣，在他眼裡一條生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錢！
“如果你把這門鎖好，這個生命就不會消失，別動不動錢錢錢，有命重要嗎？”
周呈祥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對董建華怒吼：“他的死，你逃脫不了干係！”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兇！”董建華被周呈祥嚇了一跳。
黎羽連忙拉住周呈祥：“兄弟，冷靜，這孩子確定是自殺，接下來的賠償問題就交給法律吧，我們沒必要插手。”
周呈祥這才收回自已憤怒的情緒，也是，警察的工作是查清死因，不讓死得不明不白。
黎羽正收拾自已行李，柳鶯鶯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柳醫生，有事嗎？”黎羽邊忙著手頭的工作邊問她。
“黎羽，恐怕還不能回去，孩子的死，另有隱情。”
“你是說孩子不是自殺？”黎羽停下手中的工作，不可思議的看著柳鶯鶯。
“是自殺，不過孩子身上有很多傷痕，有新有舊，還有他嘴裡有尿液殘留，胃和食道里檢查到糞便成分。”
“什麼！”校園霸凌四個字頓時出現在他腦海。
萬俊傑為住校生，平時都不會出校，舊傷新傷加一起，證明這孩子在學校已經被欺負了很久。
學校老師沒發現嗎？任由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被人灌屎灌尿？
黎羽跟周呈祥簡單說了下屍檢的情況，讓他趕緊通知他的父母來校，自已則帶著柳鶯鶯再次來到了學校。
在保安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萬俊傑曾就讀的初一二班。
很湊巧，這節課剛好是班主任在上。
班主任姓梅，叫梅洲，看年齡四十左右，頭髮往後梳得整整齊齊，帶著黑框眼鏡，習慣性的皺著眉頭，很符合老師的形象。
“你們有什麼事快說，別耽誤我上課。”梅洲皺著眉看著黎羽和柳鶯鶯。
“梅老師，關於萬俊傑的死，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萬俊傑他不是自殺嗎？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梅洲說出這話的時候，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他曾經有沒有告訴過你，自已被其他同學欺負？”
“跟我提過兩次，可他都這麼大了，十幾歲，應該自已學會解決這些問題，還有為什麼只欺負他，不欺負別人？還是自身有問題。”
“如果他自已解決不了，向老師求救，你也不管嗎？”
“你什麼意思？他自已要跳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拿一份工資，難道還要當他們保鏢？父母都不管得玩意，輪得到我嗎？”
梅洲越說越過分，黎羽拳頭捏了又捏，要不是身上穿著警服，他早一拳頭招呼過去了。
“怎麼，警察了不起？我又沒犯法，配合你們都是給你們面子了。”
梅洲說完不再理睬兩人，回教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校長辦公室，萬國富和沈曼琪守著周呈祥不停問，是不是賠償金到位了。
兩人那副貪婪的嘴臉讓周呈祥厭惡到了極點。
他不理會兩人，時不時看著門口，等待黎羽的到來。
黎羽和柳鶯鶯的身影一出現，萬國富和沈曼琪比周呈祥先一步圍上去。
“小領導，今天喊我們來，是來拿賠償金的嗎？”萬國富擠出一副笑臉。
沈曼琪也一臉期待著他的答案。
“你們在孩子多大的時候離的婚？離婚後他判給了誰？”
黎羽並沒有回答他們，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萬國富一聽，以為黎羽要把賠償款判給監護人，連忙搶先回答。
“小杰五歲的時候，我跟她性格不合離了婚，離婚後小杰隨我生活。”
“那你平時對孩子的關心有多少？”
萬國富一愣，緊接著回答：“小杰是我兒子，我供他吃，供他穿，還走關係把他送到鎮中學唸書，可花了不少錢。”
“警察同志，你問這些跟賠償款有關嗎？我跟你講，我養這麼大個孩子不容易，不管怎樣，一百萬一分也少不了。”
“對對對，他可是我十月懷胎鬼門關走一遭生下來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也要我應得的一半。”
“沈曼琪，你五歲後就沒撫養過她，你二我八。”
“萬國富，不是說好了一人一半，你怎麼臨時變卦呢？”
兩人為了賠償款又開始吵起來。
“你們知道孩子長期被人欺負霸凌嗎？他身上傷痕累累，胃裡還殘留著糞便，不是一個月兩個月，但凡你們關心他一點，早點發現，他都不會想著跳樓！”
“什麼霸凌，你們找到人了嗎？害死我兒子，必須問他們賠錢！”
“對，賠錢！”兩人這會又統一了戰線。
“你們到底有沒有關心過自已的兒子！如果這是你們為人父母的態度，當初就不要把他生下來！”
脾氣很好的柳鶯鶯都忍不住發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