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醜陋的嘴臉
“萬俊傑媽媽，這樣不好吧，要不先讓警察把屍體拉走，還孩子一片寧靜，賠償的事我們慢慢談。”
董建華嘗試著勸女人。
“叫我沈曼琪，小杰已經不在了，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女人眼角還掛著淚珠，讓人忍不住同情。
“別聽他的，一旦把屍體拉走，什麼賠償都拿不到！”
萬國富生怕沈曼琪讓步，扯著嗓子大喊著。
明明兒子死了，從他臉上卻看不到任何悲傷。
沈曼琪只瞪了他一眼，又重新把目光放到了柳鶯鶯身上。
柳鶯鶯的美很容易招人嫉妒，哪怕最普通的白大褂也掩蓋不住她的光芒。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裡，誰想動我兒子，除非踏著我屍體過去！”
沈曼琪雙手插腰，如一夫當關的勇士。
董建華則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求救的目光幾次投到了黎羽身上。
“黎隊，這怎麼辦？”鎮派出所所長周呈祥第一次碰到這種棘手的問題。
“柳醫生，既然人家監護人不願意我們驗屍，那我們撤吧。”
董建華一聽這話急了，“警察同志，你們可不能撒手不管呀，這我怎麼辦？”
萬國富一臉譏笑的看著黎羽。
“你要學校放幾天假，最好另外找個臨時上學的地方，把屍體交給孩子父母，既然他們選擇把屍體留這就留這吧。”
“時間久了，屍體那麼腐爛發臭，然後變成一堆白骨……”
黎羽知道對付無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比他們更無賴。
“這～”董建華也是老狐狸，一下就聽出了黎羽的意圖。
“鄭主任，趕緊通知下去，明天起開始放假，我聽說有個學校招生不理想，剛好有好多空教室……”
“哎，別別，我們談賠償的事……”
萬國富生怕撈不到一分好，口氣立馬軟了下來。
而黎羽則一直觀察著沈曼琪，發現她眼珠快速轉動著，臉上全是計劃落空的沮喪。
看樣子兒子的死，她也沒有那麼傷心。
“賠償我兒子的安葬費，我的經濟損失和精神損失費，一口價，一百萬。”
“以後絕對不找你們學校麻煩。”
萬國富好像在做生意般，討價還價。
“不管賠償多少，我要一半。”沈曼琪也說出了自已的要求。
“你憑什麼要，離婚後孩子判給我了，我是監護人。”
萬國富可捨不得分她一半。
“別以為我不懂你什麼德行，你管過幾天孩子，還不是天天賭博，心思也都在那狐狸精生的女兒身上。”
沈曼琪那是毫不相讓。
“你呢？還不是喜歡那個小雜種，管過兒子嗎？給過他錢嗎？這會倒好，有好處了就想拿。”
柳鶯鶯看著那具被白布蓋著男孩。
父母竟然在他屍骨未寒的情況下，開始爭奪賠償金的所有權。
相比之下，自已似乎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兩人針鋒相對的爭論了許久，互不相讓。
“要不這樣，要校長賠兩百萬，一人一百萬，你滿意了吧。”
萬國富提出的解決方法差點驚掉董建華的下巴。
“你們，這也太奇葩了吧，以為我是提款機？”
董建華再好的脾氣都被氣得不行，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什麼叫離譜。
“小杰，小杰，你為什麼想不開？你不開心就回來找爺爺，爺爺只要你活著……”
黎羽循著聲音望去，如果不是有兩個男孩攙扶著，老人家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他在學生的攙扶下，顫巍巍的向萬俊傑的屍體走去。
“爸，你怎麼來了？”萬國富剛想上去扶。
“滾！畜牲！”萬老爺子使出全身力氣，踢了他一腳。
眾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連沈曼琪都閃到了一邊，低著頭不敢看前公公。
老人讓學生鬆開攙扶自已的手，顫抖著手拉起警戒線。
周呈祥剛想制止，被黎羽擋住。
“沒事，讓老人家見孫子最後一面吧，唯一愛他的也就這個爺爺了。”
周呈祥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選擇站在一旁，默默看著。
“小杰，應一聲，我的傑寶！”老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掀開白布，把萬俊傑破碎的腦袋抱到自已懷裡。”
“警察同志，你們勸勸老人，別又死一個到我學校。”
董建華急得直跺腳，這鬼校長，不當也罷，明天就去辭職。
“柳醫生，你去安撫下老人，畢竟這麼大年齡了。”
在現場的，也就柳鶯鶯懂點醫術。
柳鶯鶯安慰著老人，隨時觀察著他的身體狀況。
老人只是安靜的抱著他，在他眼裡，自已的孫子只是睡著了。
艱難的二十分鐘，救護車的聲音在校園響起，董建華這才鬆了口氣。
“老爺子，逝者已矣，要保重自已身體。”柳鶯鶯輕輕勸著萬爺爺。
“姑娘，你是醫生嗎？”萬爺爺問道
“我是法醫，就是專門負責檢查屍體的。”柳鶯鶯說到後面，聲音幾乎只有自已聽得到。
萬爺爺耳朵卻很靈敏：“我孫子，生前可喜歡臭美了，就是你能不能讓他變帥氣一點，現在這個樣子不太帥。”
萬爺爺全然不顧他摔碎的腦袋，佈滿厚繭的手溫柔的撫摸著他蒼白的臉。
柳鶯鶯強忍著滿眶的淚水，連連點頭答應
“爺爺您放心，我保證他一定帥，非常帥！”
“那好，你把他帶走吧，躺地上這麼久了，我怕他冷。”
柳鶯鶯示意周呈祥安排人把屍體抬上了車，萬老爺子也被送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開前，他叫住了黎羽。
“小夥子，一看你的氣質就不簡單，我雖然是個莊稼漢，七十年了，沒看走眼過。”
“我也黃土埋了大半個身子了，老伴走了，這下孫子也走在了我前面，下一個也輪到我啦。”
老人家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可以不要賠償，但是必須查清楚我孫子的死因，你答應我嗎？”
董建華聽到不要賠償四個字，上翹的嘴角AK都壓不住。
而萬國富和沈曼琪兩人臉色大變，說什麼也不同意。
“五十萬也行，一人五十萬！”
萬國富和沈曼琪這會倒是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