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大群人來到了我們所在的牢房外面,為首的是一位穿著盔甲的軍士。那人到了之後抽出腰間的刀,一下斬斷了鎖鏈。

接著他走進來,直接跪在了趙瑞的面前說道:“瑞王,您受驚了,屬下來遲。”

“起來吧!”趙瑞說道。

“是,五王爺。卑職是駐紮在城外的駐軍參將趙雷,見過瑞王。”

“趙參軍,外面情況怎麼樣了?”趙瑞問道。

“回瑞王,已經處理好了。黃彪等人正被看押在縣衙大堂,聽候您的發落。只是找了一圈,沒發現這平安縣的縣令,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訊息,已經跑了。”

“縣令還沒跑,就在你旁邊。”

“下官邱楓宿,是平安縣的縣令,見過趙參軍。”邱楓宿在旁邊牢裡說道。

“啊?你是平安縣令,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裡?”趙雷吃驚地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多謝趙參軍的幫助,才能將黃彪等人捉拿。”

“卑職也是收到瑞王的密令,才能前來,你要謝就謝瑞王吧!”

“瑞王要謝,趙參軍也要謝!瑞王,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邱大人說道。

“走吧!”說著瑞王示意杜雲抱起趙恆,自已率先走出了大牢。趙雷讓人開啟了邱大人的牢門,大家一起離開了大牢。

我們一起來到了縣衙大堂。邱縣令去後院換好了自已的官服後,來到大堂坐上位置後開始升堂。趙瑞在一邊由杜雲搬來的椅子上做著旁聽,我則是在他後面的椅子上坐著。趙恆在被抱來後就徑直抱去了後院房間裡睡覺,趙雷安排了一個丫鬟守著。

“下跪何人?是何身份?”邱縣令問道。

“小人黃彪,是平安縣的捕頭。”黃彪老實說道。看來趙雷好好收拾了他一頓,不然按照他那天的囂張,恐怕不會那麼配合。

“把你知道的事情從實招來!”

“是!其實跟您收到的信差不多,只是您的信是被轉交的,我的是一個人直接給我的。

我在平安縣當捕快已經十年了,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更進一步。直到一年前,有人突然聯絡我,讓我暗中掌控平安縣。我雖然很高興,但是我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事情。那個人對我說,他會幫我的。沒過多久,這裡的縣丞突然就來了,他協助我把之前的縣令架空了,我則成了平安縣的實際掌權人。

前一任縣令在朝堂上有人脈,他很快就調走了,接著三個月前您就來了。

因為不知道您的底細,所以我們最開始很配合您的工作。直到您和我收到那封信之後,我便知道您在朝中並無關係,所以在那人再次聯絡我後,我同意了他的主意。

我在行動之前也是有知會您的,但是您不願意,所以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你是如何得知瑞王他們的行蹤的?”

“我不知道他們是瑞王,我只知道他們是那人想殺的人。我一直有收到他們的資訊,包括他們入住有朋客棧。只是那個人他讓我先按兵不動,等其他人先動手。

沒想到那些人太廢物了,沒有成功將瑞王他們擊殺。所以第二天那人就聯絡我,讓我把他們帶走後偷偷處死。”

“除了讓你掌控平安縣,他們還許給你了什麼好處?”瑞王問道。

“這……”黃彪有些猶豫。

“在你動手的時候,你已經回不去了,還不從實招來?”邱縣令拍了一下驚堂木怒喝道。

“除了平安縣,我每月還能收到五百兩的銀子。我兒子也被安排去了學院讀書,不會再像我一樣是一個卑微的衙役。”

“那人究竟是誰你可知道?”

黃彪搖了搖頭說:“那人每次來都不過夜,一說完任務就立刻離開。而且他每次都戴了斗笠,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就沒有其他特徵了?你好歹是一個捕快!”邱縣令生氣道。

“他身高六尺,身形偏瘦弱。聽他的聲音,好像也就二十來歲。不過他的手指有一根斷了半截的,我之所以知道這個,是有一次他的手在給我遞東西的時候,手套上面是空的。”

“哪根手指?”

“左手食指!對就是左手的食指。”黃彪肯定地說道。

“其他就沒有了?”

“真的沒了!他每次來都包得嚴嚴實實的,我能發現他的食指都是特別偶然。他之前一直都沒有跟我接觸,就那天他走的時候突然想起銀子沒有給我,順手遞給了我。就是這樣,我才發現的。”

邱縣令見真的問不出什麼了,於是對其他捕快說:“你們呢?為什麼跟黃彪狼狽為奸?居然敢抓朝廷命官。”

“大人饒命,我們也是不得已的。我們位卑職小,每月的俸祿根本不夠生活。再加上現在物價上調,家裡越來越困難。我們都是不得已才來當捕快的,我們家中好些人都是家裡有人生病了才來的。黃捕頭答應給我們每人每月二兩銀子,所以我們才跟著他的。”

“你們就沒有想過事發之後的後果嗎?”

“呵!大人,您是沒有見過被逼到絕路的人,他們根本管不了那麼多。我們一個月的俸祿是三錢銀子,我娘每七天需要一副藥,一副是一錢銀子,我們家根本是入不敷出。親戚朋友都被我們借光了,可還是不夠。如果我每個月多二兩,那我不僅可以給我娘買好一點的藥,而且還可以慢慢還賬。大人,換做是您,您會不同意嗎?”

“這……”邱縣令無言以對了。

“你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趙瑞指責道。

“您是堂堂瑞王,當然不懂我們普通人的辛苦。”

“我問你,除了你們其他人不苦嗎?他們不知道只要搶了一家富豪就可以讓自已和家人過上好日子嗎?他們為什麼不做?是因為他們有底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別為自已臉上貼金了,用你們的孝道來綁架邱縣令的良心。是,朝廷現在確實是沒有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是朝廷一直沒有放棄抵抗金國的進攻。如果朝廷向你們一樣妥協,那麼這裡早就屍橫遍野了。你們以為金國會有什麼人道主義?會看在你們很慘的份上對你們手下留情?”趙瑞一臉平靜地說道。

“我們……”那些捕快說不出話來了,都紛紛閉上了嘴。

“好了,現將他們押入大牢,聽候發落。”邱縣令結束了審訊,宣佈了退堂。

我們在聽完升堂後,沒有管縣令的挽留,直接回了有朋客棧。

我們是中午快吃飯的時候被抓進去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都餓得慌。好在杜雲在聽邱縣令升堂的時候,已經安排了人回來做飯。我們回來的時候剛剛好,沒有管其他的,先吃了飯再說。

趙瑞他不愧是皇家典範,吃得又快又優雅。我和趙恆就不行了,吃得滿嘴都是油。

吃完飯後,我們在大堂坐著喝茶。我心裡在思索:現在國力確實不行,金國又咄咄逼人,百信確實不好過,我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辦法能改變現狀。我在穿越之前就是一個廢物,啥都幹不了。

趙瑞看我心不在焉的,以為我在想著捕快們說的話。他溫柔地對我說:“是在想捕快們說的?”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有點關係,也沒什麼關係。我想的是百姓的生活,但是他們也只是普通的百姓。”

“唉!我們現在確實正在努力找出路,但是這需要時間。”

“嗯嗯!我知道。而且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說真的,北宋時候除了水滸傳的事情,我對其他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就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趙恆,還是因為我有一個同學是趙恆。班上當時都叫他陛下,所以我印象深刻。

“別想那麼多了,快去休息吧!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們明天還要去看選花王呢!”

“好!瑞王晚安!”

“叫我五叔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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