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乾旭回府後越戎也將戶部留檔的那份賬目拿了回來,他根據這份賬目寫明奏摺後於次日早朝之時遞交給了陛下,戶部上下因韓乾旭的清理如今也算有一些耿直能臣他們也於早朝之時一起上奏彈劾戶部尚書劉栩謙貪汙納賄,排異黨同等不法之事,其中名言此次南郡一事劉栩謙與越明山山匪、南郡郡守蔡睿等人勾結貪汙朝廷發放賑災糧款至少一半以上。

早朝過後陛下下旨將戶部尚書劉栩謙革職打入天牢,待查處其所有不法後再行處置;南郡郡守蔡睿到京後亦打入天牢候審;戶部其他涉案人員由大理寺緝拿到案,按律定罪量刑。

劉栩謙被捕,劉府上下被軟禁府中,雲淨也不例外,在劉府被封之前雲淨將最後一條訊息送了出來:“劉栩謙已將賬本轉移,現不知所蹤。”

戶部貪墨之事朝野震動,群情激憤刑部尚書沈玄青與大理寺卿黎川虞不敢懈怠,他們連夜提審劉栩謙但劉栩謙並未說出賬本的事因為他知道賬本事關太子,一旦自已說出那必定會九族皆滅。

沈玄青二人與劉栩謙一同在朝為官多年,劉栩謙的性情他們也略知一二,他們二人將劉栩謙押回牢中後便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看來我們要去劉府走一趟了。”

沈玄青與黎川虞當晚便帶人去了劉府,除了搜查劉府外他們還分頭對劉府中人進行詢問。沈玄青二人在劉府選了個光線昏暗的客房來設立簡單的刑堂,一應物什均從刑部和大理寺帶來,桌案、紙筆、刑具一應俱全,便於他們對劉府中人恩威並施以此來得到她們的實話。

雲淨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妾本來未曾引起沈玄青與黎川虞的注意,但他們在審問劉潯意母女時從她們的口中聽到了“雲淨”的名字。

劉潯意母女本就被沈玄青與黎川虞嚇破了膽,哪裡還顧得上維護劉栩謙,她們二人只想著如何能把自已摘出來,而云淨這位新寵就是她們脫罪最好的靶子!因此還未等沈玄青上刑逼問劉潯意母女二人便直接將雲淨供了出來並且還添油加醋的說了些莫須有的話出來。

沈玄青與黎川虞自然明白劉潯意母女的話不可全信但他們深覺雲淨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劉栩謙的寵信一定不簡單,他們決定一同對雲淨進行審問,務必要從她口中得到有用的訊息。

在沈玄青與黎川虞帶人來劉府的時候雲淨便知道自已一定會被傳喚,她進入沈玄青與黎川虞特意為自已準備的“公堂”時並無任何驚慌。

刑堂中只有幾支光線昏暗的燭火搖曳輕動,屋中只設一桌一案,沈玄青與黎川虞面色凝重地分坐兩旁,待雲淨進入後沈玄青率先開口,他朝雲淨大喝一聲:“堂下女子可是罪臣劉栩謙新納妾室雲淨?”

雲淨少時遭逢家族鉅變,又在瓏翠苑中受訓多年怎會被沈玄青二人嚇到,可是如今她的形象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被劉栩謙從秦樓楚館中帶回的柔弱女子,因此她只能裝作一副楚楚可憐,驚懼不已的樣子跪於堂前,雙唇微微顫抖,答話語氣也像蚊蟲般低聲斂氣:“小女正是雲淨,但小女只是一個剛剛入府幾月的侍女,尚書大人只是見我可憐將我帶回······我······尚書大人並未將我納為妾室,大人,我對尚書大人的事知道的十分有限,還望二位大人饒了我吧!”

沈玄青見雲淨瑟瑟發抖的樣子也十分不忍便出言安慰:“不必緊張我們只是問你幾句話,你只要如實告知我們就好。”

有了這句話雲淨方才抬頭正視這位刑部尚書大人:“大人放心,小女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玄青與黎川虞聽到雲淨如此說他們心頭緊繃的那根弦便鬆了幾分:“放心,只要你將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雲淨將自已知道的賬本一事說了出來:“大人,我雖聽老人提起過那份賬本但我未曾見過不清楚老爺將它放到何處了······還請大人恕罪。”

沈玄青見雲淨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令人將她單獨關押,他們二人則帶人去搜查劉府上下找尋那本賬本。

沈玄青二人將劉府翻了個底朝天可仍沒有賬本的下落他們只能返回天牢第二次提審劉栩謙看能否從他口中套出什麼話。

劉栩謙還不知道賬本已經暴露的事,畢竟賬本之事除了自已就連自已的枕邊人都不知道。若是不將賬本之事說出那太子便還會投鼠忌器保下劉栩謙的性命,可若是將賬本的下落說出來那劉栩謙便是真的沒有半分活路了:“二位大人,不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沈玄青二人自然明白這賬本之於劉栩謙的意義但若是沒有這個關鍵證據戶部的許多暗賬還是難以完全審結。黎川虞的性子略微急躁些便直接開口:“劉栩謙,我們同朝多年你知道我和沈兄的性子,我們手中如果沒有新的證據還會坐在這裡嗎?”

劉栩謙額上漸漸冒出了細密的汗水,豆大的汗珠從兩鬢留下來,很顯然劉栩謙的心已經亂了······沈玄青見劉栩謙開始心慌心中的把握更多了幾分於是繼續追問道:“劉雄,你要考慮清楚,若是你將賬本交出來那便是有功於朝廷,你的罪名也能略減幾分。況且我們既然能知道賬本的存在找到它就是時間問題,若真到那時······”

沈玄青的話讓劉栩謙有些動搖但思索片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什麼賬本,你們別白費功夫了。”

沈玄青二人鎩羽而歸沒能從劉栩謙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只能命人再嚴查劉栩謙的人情往來、府宅店鋪看看能不能搜出賬本。

韓乾旭知道沈玄青二人走入窮巷當晚便派越狄去推這位戶部尚書一把。

越狄身著黑衣,以黑巾遮面潛入天牢直接將短劍架到了劉栩謙的脖子上:“賬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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