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宋可佳少說也供了七八個，不得不說，膽子是真大。”
小緣懶洋洋地趴在枕頭上，嗅了嗅身上的毛髮還覺得有一股腥臭味。
“對了，為什麼那上面的八字是舒可欣的，受傷嚴重的卻是成櫟鳴?”
這些小鬼雖然不成什麼氣候，不過一些簡單的指令還不至於搞錯。
況且，這裡面可有一個很厲害的傢伙。
小緣瞥了眼她手中的陰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
“是啊，為什麼呢？”
長樂打了個哈欠隨手將東西扔在床頭櫃上，伸了個懶腰往後躺在床上。
“嘶！這麼大地方，你非跟我搶！”
跳到飄窗上罵罵咧咧地舔著被壓亂的毛髮，長樂沒有搭理它閉上眼睛假寐。
“你去那裡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嗎？”
“沒有，那裡只有一個小鬼。看起來不太聰明，已經被我吃了。”
小緣咂吧著嘴，雖然味道不怎麼樣。
“你現在去陪著夢夢，立刻。”
長樂忽的睜開眼扭頭說道，小緣見她難得正色起來，也不廢話，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伸手勾起那塊陰牌，黑漆漆的眼瞳看不出一絲情緒。
……
舒可欣只覺得周圍一片漆黑，像是被人用厚厚的黑紗遮住了眼睛。周圍空蕩蕩的，除了自已的心跳，她聽不到任何聲音。
“嘻嘻嘻——”
“誰?！！”
小孩子的笑聲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舒可欣害怕地四下尋找。
“嘻嘻——”
“！”
舒可欣驚得不停後退，視線中是一個紅綢遮眼的幼童。灰白灰白的，像是沒有顏色的雕像，只有那抹紅色。
“你是誰？！”
不過眨眼間，那幼童便不見了蹤跡。舒可欣嚥了咽口水，緊張地留意著周圍。
“……你可……知……”
模糊的聲音雌雄莫辨，遙遠得讓她分不清是哪個方向傳來的。
“誰在說話！”
“……去……”
舒可欣只知道有個人在說話，那聲音她雖然聽不清，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欣欣！！”
轟閃的火光讓她睜不開眼睛，耳邊是成櫟鳴驚恐的大喊。舒可欣覺得有誰推了她一把，隨後便從夢魘中醒來。
“學姐，你總算醒了！”
打盹的苗青夢看她睜開眼驚喜地連忙坐起身，按了呼叫器之後小聲詢問她。
“學姐，你要喝水嗎？”
舒可欣張了張乾澀的唇，微微撕裂的疼讓她點頭。
就著吸管喝完水，舒可欣扭頭看向成櫟鳴，卻只有一扇藍色的布簾。
“櫟鳴他……”
“你放心，學長他在一個小時前就醒了，剛剛吃了藥又睡下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舒可欣沒有多麼嚴重的傷，卻一直昏睡不醒。而成櫟鳴肋骨都斷了三根，卻比她看起來要好得多。
苗青夢想到那張燒成灰燼的黃符，覺得肯定是宋可佳搞鬼。
這樣想著苗青夢探出腦袋往裡面看了眼，成櫟鳴醒了之後就一直想起身守著學姐。宋敏不樂意，還把中間的簾子拉上了。
苗青夢撇了撇嘴，當著舒可欣的面她又不能說些什麼。不過兩三分鐘，護士就推著小車進來檢查。
……
昏暗的地下室
宋可佳急匆匆地推門進去，看到桌子上的佛牌一個消失一個裂開，又是氣憤又是驚慌。
「究竟是誰？！」
“啪！！！”
宋可佳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右邊的臉肉眼可見地迅速腫起。
“蠢貨！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對舒可欣下手！為什麼你就是要一意孤行?！”
“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會拆散他們，你答應過我櫟鳴會跟我在一起的！！”
宋可佳同樣憤怒，站起身怒氣衝衝地大喊。陰影處的身影瞪著喘著粗氣的女人，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說過話自然會完成，可你偏偏任性妄為，壞了我的計劃不說，還讓靈哥跑了！！”
聽他提起靈哥，宋可佳也不免心虛。
“我警告過你，那些小鬼隨你使喚，只是千萬不要招惹靈哥。可你偏偏當耳旁風，腦子裡只有男人！！”
“轟！！！”
佛龕突然炸開，宋可佳不由得一哆嗦。這件事的確是她自已莽撞了，不僅沒有弄死舒可欣，還害得成櫟鳴進了手術室。
“我給你兩天時間，要是靈哥找不到，我們的交易也不要再繼續了。”
說罷便消失在房間裡，宋可佳咬著牙踢了踢桌子。
「舒可欣，你真是陰魂不散！！」
——————————
“啊？？”
苗青夢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長樂慢悠悠地喝著奶茶點頭。
“我沒有聽錯吧？！”
“高考前體檢，我記得你的聽力很正常。”
長樂撐著下頜說道，苗青夢興奮地跳下床。
“學姐真的懷孕了？！我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她。”
“等等。”
拉住提拉著鞋就要走的少女，長樂頗為無奈地阻止她。
“孩子才幾天，醫院也驗不出來，你告訴她，怎麼說？”
苗青夢一噎，對啊，要是學姐問起來，她沒法說是眼睛看出來的。
“那我……”
“閉嘴就好。”
說完就鬆開了手，苗青夢看著她斜靠在沙發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著急地在地上踱步。
“你知道我藏不住事，你讓我憋著不能說，我晚上會睡不著的！！”
“我告訴這個訊息，可不是讓你去給舒可欣報喜的。”
見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苗青夢心中一咯噔，坐在她身邊就問。
“是出了什麼事？還是孩子有什麼問題?”
“小緣從宋可佳那裡拿走的佛牌你見了嗎？”
苗青夢點頭，長樂將那塊陰牌交給她示意她仔細看。
只見那陰牌裡是一個小孩模樣的玩偶，不過小指大小，卻雕刻地栩栩如生。
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開，苗青夢抖了抖連忙將東西還給她。
“這東西好古怪。”
“你知道古曼童是什麼吧？”
苗青夢點頭，昨天長樂說宋可佳供奉了古曼童，可是進入地下室，她卻並沒有發現。
“那你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嗎？”
“不是陰牌嗎？”
長樂搖頭，抬手將那塊佛牌對著燈光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