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夢連忙將小包裡的符紙掏出,只見原本空蕩蕩的三角上面開始出現一個紅色的箭頭。

“成了,跟著它走。”

跟著箭頭左拐右拐,苗青夢累得氣喘吁吁地撐著牆壁。

“呼—我,我早晚,早晚要把駕照考下來!”

小緣翻了個白眼,後腿一蹬跳到地上。粉色的鼻頭輕輕嗅了嗅,隨後嫌惡地呸了幾聲。

“走吧,早些搞完早些走。”

說完便穿過一排排竹子進入別墅,苗青夢害怕大聲喊會讓人注意,只好矮著身子跟著鑽了進去。

一人一貓從後院進入院子,小緣抖了抖身上的竹葉,一扭頭看到苗青夢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由得嫌棄道。

“你幹什麼呢?”

“嘖,躲監控呢!我可不想被當成賊逮住。”

苗青夢甩了甩頭髮上的竹葉又看到小緣鄙夷地看著她,當即不樂意了。

“拜託,您這身子就是鑽進國務院也沒人懷疑什麼。”

“你不知道那是個隱身符嗎?”

看著苗青夢石化地愣在原地,小緣甩了甩尾巴踩著貓步往裡走。

“你不早說!!”

……

另一邊,長樂站在麻醉機旁邊玩味地盯著手術檯上的身影。

染血的紗布在無菌盤裡積累,血腥味讓長樂微微皺眉。

無論過去多久,她還是接受不了這個味道。

房間外的吵鬧不斷地傳來,長樂走到門口看著外面的那場的鬧劇。

“我早就說過,她這個喪門星沾不得,你們兩個偏偏不相信我!!”

“現在好了,小鳴現在生死未卜,她這個禍害好端端地坐在這!!”

“差不多行了,醫生還在搶救,你說什麼喪氣話?!”

歇斯底里的女人,煩躁的男人,安靜如同雕像的年輕女子。

長樂冷眼看著彷彿上演過無數次的場景,黑色的裙襬掃過白皙的小腿消失在門口。

舒可欣似有所感似的扭頭看向手術室門口,那裡空蕩蕩的,只有閃爍的紅光。

——————————

苗青夢看著舒可欣匆匆忙忙地從地下室離開,哪怕知道她看不見自已,還是不免緊張地屏住呼吸。

“走了。”

小緣率先進入地下室,苗青夢調整好情緒緊隨其後。

映入眼簾的場景依然讓她呼吸一滯,紅色的燈光映得少女蒼白的臉帶著詭異的紅潤。

“這都是,什麼啊……”

黑色的佛龕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中間空蕩蕩的,只有香爐、貢品。

血淋淋的金碗散發著血腥味,白玉的盤子上放著看不出是什麼的動物。紅彤彤的,皮毛都被扒去,只剩下光禿禿的血肉。

桌子上擺著幾個佛牌,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中間還能看到油一樣的東西。

苗青夢一陣作嘔,捂著嘴皺緊了眉頭。

“這也太噁心了。”

“你可別亂碰,這些東西不簡單。”

小緣認真地提醒道,苗青夢連連點頭。

開玩笑,這麼詭異的東西一看就不正常,誰要去碰啊!

看著小緣跳上桌子在找著什麼,苗青夢搓了搓手臂感覺這地下室不是一般的冷。

小緣越過一張張佛牌,幽藍色的瞳孔閃過淡淡的金光。

“過來。”

苗青夢不情不願地靠了過去,見它指了指中間的那個佛牌示意她去拿開。

“我?”

“廢話,這裡除了你還有活人嗎?”

小緣翻了個白眼催促著,苗青夢只好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手指。

捏起那詭異的佛牌之後,露出了下面壓著的黃符。

“這是什麼?”

小緣沒有答話,尾巴一掃將黃符掃向空中。

“桀桀桀——”

突然響起的笑聲讓苗青夢寒毛直豎,哆哆嗦嗦地,手中的佛牌不慎滑落。

小緣眼疾手快地吐出一道淡藍色的光團,包裹著佛牌才沒有讓裡面的東西流出。

“你幹什麼呢?!真的想早些下去跟你冤家相聚是嗎?!”

氣呼呼的聲音要是以往苗青夢早就懟了回去,此刻的她眼眶中包著淚水,害怕地抱著一臉嫌棄的小緣。

“你有沒有,聽到,聽到什麼聲音?”

“鬼笑而已,看你慫的那個樣子。”

小緣看她哆哆嗦嗦的樣子撇了撇嘴,暗歎三年了沒一點長進。

“它不能把你怎麼樣,也就嚇嚇你而已。”

“而已?!大哥啊,我就是個剛成年的普通人啊!”

苗青夢一邊說著一邊警惕著四周,忽然見一個人形的黑霧朝她衝了過來,嚇得大腦一片空白。

見它不知死活要來害人,小緣眼眸微冷,藍光在房間中一閃而過,小鬼淒厲地慘叫了一聲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成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雖是這樣嫌棄地說著,卻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軟乎乎的肉墊帶著溫熱,讓苗青夢慢慢不再害怕。

“大哥,你是我親大哥!我以後要是再跟你鬥嘴,我就是這個。”

說著,苗青夢認真地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小緣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滾蛋。”

看她不再哆嗦,小緣掙開了她的手臂走到那塊佛牌前仔細打量。

苗青夢看它又不說話,也識趣地沒有打擾。撿起地上的黃符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見上面的黑點拍不掉,也就放棄了。

“緣哥,這是什麼啊?”

看小緣將那塊佛牌收了起來,苗青夢有些好奇地問它。

“陰牌,你去把那張符燒了。”

“這是什麼符啊?我怎麼燒?”

苗青夢把疊著的小三角展開,上面的文字她看不懂。

“是舒可欣的生辰八字,有了這個,那些小鬼才能找到她的準確位置。”

“那學姐現在怎麼樣了?!”

苗青夢又是擔憂又是焦急,小緣跳下來慢悠悠地往門口走去。

“去醫院看看不就知道了?先把符燒了。”

“哦哦,怎麼燒啊?”

苗青夢懵懂地跟著它往外走,又被小緣踩了一腳。

“當然是用打火機啊,難不成用嘴嗎?”

“誰知道你是要用那個……”

苗青夢嘟嘟囔囔地小聲說著,小緣也沒搭理她,跳上花壇邊等著她去燒。

……

長樂把玩著手中的陰牌,透明的殼子能看到裡面晃盪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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