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哆哆嗦嗦半天道:“我…我…我們運氣好,沒有喝到被下毒的那一杯。”

“運氣好?”徐意禾朝著高臺之上坐著的黃大人行禮道,“黃大人也聽到了,這位夫人說她運氣好。”

“只是……不論是永安茶坊對你們有仇還是我們的跑堂和你們有仇又怎會只下一杯的毒?”

黃大人點頭道:“正是,若是我要下毒定然每一杯分毫不差的都下上。”

那夫人更慌張了,跪在地上道:“請府臺為我們家做主啊,我夫君正值壯年上有老下有下,不能就這麼沒了啊。更…更何況封條也是開啟了的呀!”

徐意禾成立買立達之時,為了保證每一位客官的人身安全,不僅讓商家在每一個打包好的食品袋之上貼好封條以免有心懷不軌之人趁機作亂。

也為了方便若是有商家為了陷害買立達,這張封條便能夠為買立達摘乾淨。

若是當真是自已人下了毒,買立達會賠償高達三百兩的救助費。

就此,買立達的所有跑腿小廝都是深入調查過底細且在長安內並無結怨仇恨。

更何況這婦人說話畏首畏尾的,估計為的便是買立達的賠償金額。

黃大人卻扔下一隻行令:“將他們家中昨日在場者分別關押,問清他們封條開啟之後是什麼樣式。”

徐意禾給孟今朝使了個眼色,讓他將買立達的封條與包裝袋拿出幾個出來遞給了衙役。

等待片刻後,幾個衙役拿著三個包裝袋進入公堂內道:“稟大人,三人供詞不一。”

徐意禾胸口的大石終於落下,手心微微發汗。

黃大人將驚堂木拍下的聲響讓那女人一哆嗦:“你的婆母說未見封條可你兒卻說封條撕了很久才扯開,小叔卻說封條半開,王氏你不解釋解釋嗎?”

那女子瘦弱卻眼珠子滴溜一轉:“大人明鑑,我兒太小記憶混亂,婆母年邁又在膳房備膳。小叔所說,與我所見一樣。”

黃大人卻冷笑一聲:“我方才說的話,全是胡謅的,你的小叔說並未見封條而你婆母卻說封條半開,怎麼?你口中的婆母在膳房備膳眼睛還能長到前院來?”

女子直接一抖眼下胡亂落下的淚水卻顯得格外可恨:“大人…我…我記糊塗了…婆母就是在前院並未在膳房,是…是小叔!小叔在膳房。”

見這女子滿口謊話,徐意禾搖了搖頭:“黃大人,若不動刑這女子不會說一句實話。”

那女子憤恨的神情彷彿要將徐意禾吞噬掉,卻碰上的是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眸。

果不其然在一片片慘叫聲中,那女子實在撐不住道:“我…我啊……我說。”

黃大人一揮手,撤去了行刑之人。

那女子唯唯諾諾往榮掌櫃處瞥了一眼後:“是…是我夫君…誤食耗子藥……”

不知為何,徐意禾總覺得她沒說實話。

可眼見著買立達洗脫了嫌疑,還是鬆了口氣懶得追究。

黃大人怒道:“既然是誤食耗子藥,你又為何要行訛詐之事?你可知罪?”

那女子瘦弱的跪在地上哭的愈來愈大:“我只知道,我再沒有錢便供不起兒的藥費了。我只知道,如今城內糧價翻了幾十倍,只能等著餓死。”

榮掌櫃面色愈來愈沉拱手道:“大人,既然我們茶肆已經洗脫了嫌疑,是否可以離去?”

黃大人不禁蹙眉但還是點了點頭,任由他們離去。

“但不論出於何種緣由,都犯了故意訛詐他人之罪,但念及喪夫守寡便從輕發落,入獄三日以示懲戒。”

驚堂木再起,已然斷案。

可那女子最後所說的城中糧價倍漲的確屬實,可他心知肚明榮氏背靠裴相國,在不知聖意之時哪裡能輕易剷除這樣的毒瘤?

卻不想片刻後徐意禾折回了衙門,特意找上了黃大人。

徐意禾恭敬跪在地上:“大人,民女想為這天下窮苦百姓討一條活路。”

黃大人在偏殿內的高臺之上心中對這小女娘更為敬佩:“起來說話,這裡不是公堂算是我的會客。”

“謝大人。”徐意禾抿唇一笑,“大人也知,如今因為南方水災導致天下缺糧。而總有缺德商販想要在此時發一筆國難財。”

黃大人指背抵唇沉吟道:“本官知道卻奈何官階太低無能無力。”

“可……若是性質變了呢?”徐意禾緩緩道,“大人應該比民女更清楚大朔的律法,對於賦稅一項這幾年來看的最重。”

徐意禾這輕輕一點,便讓黃大人一驚隨即按耐下。

黃大人微微眯著眼審視徐意禾:“你與裴家,關係不好才對。”

“正是,可大人莫忘了,我長姐徐意舒如今是裴家少夫人。”徐意禾將黃大人的臉色盡收眼底,“我與長姐說到底血濃於水,她嫁入裴家是自食苦果,她想脫身卻也只能藉助於我。”

徐意禾知道黃大人與霍氏的恩怨,也知道他深惡痛疾不諳正道之人。

所以,她篤定黃大人不會和裴家同流合汙。

黃大人用慈愛的語氣道:“今日這些話,若是我說出去了,你應該活不到明日。”

徐意禾微微一笑:“小女子到底還是個商人,我自然信大人可也會為自已留條後路。”

黃大人笑的更為慈祥:“從未想過,我黃某這一生會被一個小女娘折服。意禾啊,我與你家長輩有些淵源,你也如同我的後輩一般。你放心,只要能夠拿到確切的證據,我會為了這天下蒼生討一個公道!”

徐意禾起身福身道:“多謝黃世伯施以援手。”

離開衙門之後,徐意禾便囑咐孟今朝道:“今日之事,宣揚出去。”

孟今朝不解:“為何?此事對我們買立達影響深大。”

“我的意思是,要讓王氏所說的話字字句句都流傳出去,人多才會翻出浪來。”徐意禾知道如今長安內不少人怨聲載道,都對於糧價的飛漲不滿。

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公然抵抗裴家。

可,這天道總歸要有人出來覆上一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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