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冀把人丟上床，撥出口氣道：“他中藥了？”
“不是。”九淵摸上他的脈，“快而有力，表現遲鈍，是醉了。”
“兩位大人，永公子不是這裡的倌人，要不我來？”舒悠小心道。
要讓永公子這等風流詞人作下，可不得要了他的命。
“怎麼你想和我們一起？”賀蘭冀撫上他的胸口咧嘴笑道，“可惜我不喜歡女人，出去！”
“是。”舒悠剛才也看到那枚玉，不敢得罪眼前的人。
拉上安靜站在旁側的舒靜，她出門時甚至關緊門，生怕裡面的不恥洩露。
“你們兩個過來。”央兒一直注意著廊外的動靜，聽到一點聲就開門去看。
“我們？”舒悠環顧一圈，也就她們兩個。
“快進來！”
央兒命令的語氣搞得她很不爽，但畢竟是頭牌歌姬也只能跟著進去。
“你想幹什麼？”舒悠警惕道。
“不坐坐？”她說著倒上杯茶，“上好的龍井不嚐嚐？”
“我倒是想嘗，就怕裡面加了點不該有的東西。”
她把杯子砸回桌上，茶水四濺也乎不在意。
“我沒往裡面放東西！”
舒悠當然知道，就是故意要威脅她。
“沒有放東西永先生怎麼可能會變成那樣？想讓我們不說就把那塊玉給我！”
舒悠必須把握好這次機會，攀不上恩客會被逼去做妓，只要拉拿那枚玉佩媽媽就一定不敢逼迫。
必須拿到，必須拿到……
“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塊玉佩嗎？你想要就拿去吧。”央兒從懷裡拿出上好的玉，上面的精緻龍紋彰顯著其背後象徵的權利。
舒悠伸手就要去拿，卻抓了個空。
“先把這杯茶喝了，當做你對我的承諾。”央兒握緊手裡玉的力度從未放鬆一刻。
她想也沒想，奪過茶杯就往嘴裡灌。
舒靜感覺不對，想要阻止來不及。
舒悠拿著空杯對妹妹笑：“不用去做妓子了，再不要害怕到……”
嘴裡湧出口血，舒悠在震驚中把視線從央兒身上移開。
“快……跑……”她聲音微弱，直勾勾的向前倒去。
舒靜抱緊她沉重的身體，整個人被拖跪在地。
“姐姐！姐姐？”
舒靜半抱起姐姐的屍體，手裡的溫度還沒散去，她想著只要能出去一定會得救。
“姐姐……”
她見央兒靠近害怕得直哭，手握得更緊，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更快些。
央兒順手拿起一旁的花瓶，陰鷙著臉向前揮道：“要怪就怪你的姐姐太貪！”
“啪嗒。”
花瓶碎裂，央兒的慘叫聲淒厲刺耳。
她的左手溢滿鮮血，浸染地上的白瓷。
九淵收起自已的弓弩，從外直接把門扯壞。
“英雄救美就不能表現的帥點。”賀蘭冀調侃著，她多管閒事的模樣可不常見。
“小姐。”九淵的眼裡滿是殺意。
“我知道，我知道。”賀蘭冀拍上她的肩，“直接殺掉她確實會惹麻煩，但我們可以用更加生不如死的方法。”
“寶貝。”賀蘭冀又湊到舒靜身邊，“想幫自已的姐姐報仇嗎？”
舒靜還是副驚恐的表情，但她抱緊姐姐毫不猶豫的點頭。
“乖孩子。”賀蘭冀抽出把匕首，“挑斷她的手筋，別太快，失血過多死掉可不好。”
“不！不！”
央兒用另一隻手拼命向舒靜砸東西，她太害怕以至於丟不準。
終於一個瓷杯擊中舒靜的額角流出大片的鮮血，也未能阻止她靠近的腳步。
“求求你，我錯了！”央兒腿一軟跪在地，“我只是想活下去，沒有那塊玉佩失去永公子的我也活不下去。”
舒靜沒有回答鮮血染紅大半張臉，冷漠陰沉，似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不！不！”央兒手腳並用的往後躲。
“你可以不殺她的。”
舒靜扯住她，用匕首往下刺。
央兒的哀嚎聲引來眾人，他們驚恐萬分一時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這位媽媽，你家的姑娘壞了些規矩，不介意我替你教訓一下吧。”賀蘭冀扭頭笑著。
笑得媽媽頭皮發麻，惡寒一陣陣湧起。
“還不快上！養你們這幫廢物是幹嘛的？”媽媽一腳踹上旁邊的幫工。
幫工們一擁而上。
九淵勾起倒地的木凳橫掃過去擊倒出頭幾人。
木凳在手裡碎裂只剩下根斷腿，她隨手向人堆甩出拿出剛才使用過的摺疊弓弩，捏緊手裡往人身上砸。
“再輕點再輕點，別砸死人。”賀蘭冀在後道。
轉頭看向更為血腥的兩人，她出聲提醒：“好了好了，血染太多一會你姐姐的身體可乾淨不了。”
舒靜恍若初醒，停手起身用桌布把手上的血擦了又擦。
“姐姐。”
她小心去碰舒悠，不復剛才的溫度身體也有些僵硬。
“姐……姐。”舒靜的淚掉上她的眼睛，伸手為她擦掉留下道淚痕。
“姐姐……”她用自已的袖子再去擦。
姐姐從未哭過，她從來都是笑著的。
舒靜為她擦乾後，起身去把落在血堆裡的玉佩拿來，把未染血跡的玉佩往她手裡塞，就算塞進去滑落也是再幫她捏緊在手。
舒悠把所有希望都壓在那塊玉佩上，她想自已可以不在意這副軀殼，妹妹的性子又怎會受得了？
她必須拖延時間為兩人攢夠贖身的錢。
只是可惜再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