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賀蘭冀走的太快,他差點追不上。

“你回去。”她冷道。

“為什麼?”連軒然瞪大了眼,似受到天大的委屈。

“你是連家嫡長子,和我不一樣。”

“你還是連長嫡長女呢,有什麼不一樣!”

賀蘭冀一時失語。

“難道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家人?”他一副快哭的表情。

不能……

她幾乎堅持不下去,咬牙道:“我姓賀蘭,不姓連,連昭嫣才是你的姐姐!她懂琴棋書畫,她足夠知書達理,她做你的姐姐更好!”

“可和你在一起我才是真正的輕鬆自在。”

“那只是一時的感覺,往後你又會怎麼想?我只會帶壞你。”她轉身與連昭嫣與賀蘭煙的視線撞上。

一個驚詫,一個陰沉。

她眼裡的失望深深刺痛賀蘭冀的心,萬箭穿心怕也不過如此。

“全部給我回家!”賀蘭煙冷聲道。

我又搞砸了,賀蘭冀眼眶一溼模糊她往回走的背影。

她一擦眼淚跑開。

“給我抓住她!”賀蘭煙沒想到她還敢逃氣極道,“有本事你就給我別回來!”

她能聽到,一字一句,卻依舊沒有停下動作。後趕來的侍衛又怎抓得住她,沒一會兒就追丟了。

賀蘭冀躲在角落只覺得悲哀,兩人站在一起多麼像母女啊。

“哈……”她嘲諷的笑著哭出聲來。

侍衛們找過來,賀蘭冀翻上院牆跑出去。她不認識路不知道去哪,沿著小道走,漫無目的走著。

在邊塞她與自已外祖父決裂後再沒有歸屬,而這裡更沒有。

她蹲在路邊想起當初擺脫許嘉寶後,是他的父母把自已帶回去的。沒有被強迫送回將軍府,而是在他們的田莊呆了段時間,那恐怕是此後最輕鬆的一段日子。

雖然一開始拘謹,但他們不逼迫不心急的態度讓賀蘭冀想一點點靠近。

直到大將軍找上門來,她知道自已該走了。沒有不捨,畢竟這裡終歸不屬於自已。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繡鞋停在自已眼前。

“鬧夠了嗎?”她的聲音還是這樣冷。

“母親……”

腿有些麻,強撐著站起不太穩。

“回家。”

賀蘭冀見周圍的侍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再逃又有什麼意義。

坐上馬車,兩人沉默,一路沒有說任何話。

回到府上,她領著賀蘭冀去連家的祠堂。

進門,賀蘭冀才發現連軒然正跪在裡面。

未及開口,賀蘭煙拿過丫鬟端著的戒尺。

“等等!”

兩名丫鬟一左一右擒住她,眼睜睜的看著賀蘭煙一尺打在連軒然背上。

“住手!”

她的手不停,又是一尺落下。

“夠了!”賀蘭冀掙開兩個丫鬟握住高揮的尺,“他是你的兒子!”

“我管教不了外人,還不能管教自已的兒子?”賀蘭煙抽回尺,磕得她虎口處生疼。

“是我錯了。”賀蘭冀當著眾人的面跪下。

“是我錯了。”她垂頭重複著。

“不……”連軒然膝行轉身想護她。

“給我跪好!”

賀蘭煙一吼,嚇得他不敢再動。

“孃親。”他控制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不是委屈,而是害怕。

孃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會生出你們這樣的孩子。”她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要有多難聽賀蘭冀已經自行補上。

“是我的錯,請您別怪他。我會去向夫子賠罪,他可以去學堂。”她一頭磕下去,藉機沾掉自已眼上的淚。

“如果你不能以身作則,就別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她拖著連軒然往外走。

他掙扎著嘴裡哭喊著:“我不要,我要姐姐,姐姐!”

賀蘭冀心裡痛,但她又能如何?

是她選擇回到連府,就只能寄人籬下。

但讓她沒想到的,壓死自已最後的大山竟是母親。

連陪在身邊長大的孩子都能這樣對待,她會愛我?

都是假的,賀蘭冀又想哭了。

連外祖母都騙我。

祠堂的門緊閉,她被鎖在裡面反省。

縮在角落的她時發呆時清醒,直到屋內漸漸暗下和早就開始餓的肚子,才讓她恢復點時間觀念。

“開門。”

她的聲音不大,實在沒什麼力氣。

再暗下去賀蘭冀不敢想,這裡實在太封閉,像個沒有出口的鐵盒,她遲早會在其中窒息。

恐懼湧上心頭,抿上乾澀的嘴唇,她正要再說一遍,門開了。

“冀兒。”

對上連墨聲焦急的眼神,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上來,就這樣哭出來。

“父親。”旁邊還有下人,賀蘭冀就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委屈,就是控制不住。明明是自已最討厭的人,是一個拋棄自已的人,可他為什麼表現的就像很愛很愛我的樣子。

“冀兒。”連墨聲抱住她,止不住的心疼。

沒關係,沒關係,就這樣也好。如果是裝的就裝一輩子吧,假裝你很愛我,我可以為你所用。

賀蘭冀這樣想著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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