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黎商敲門道。

賀蘭冀開門,腦袋暈沉。

“今天還去學府嗎?”

“不去。”賀蘭冀坐上椅,臉擺在桌上想再睡會。

“王公子寫信送來,被我正好截到。”黎商拿出封書信。

賀蘭冀腦子發懵,一時沒記起王公子是誰,開啟信封裡面還掉出朵迎春花。

黃色的小花落上桌,賀蘭冀捻上它的花瓣還有新鮮的花粉。

王之逸寫信來說請自已賞花,還有他的妹妹和蘇亦息。

蘇亦息,不知道他能否記得,賀蘭冀想著不禁一笑

“小姐要去嗎?”黎商擔心落人口舌。

“他妹妹也會去,一共有四人。”賀蘭冀想打入京圈不可能繞過王之逸,“順便帶你去見見朋友。”

“見什麼朋友?”

“他們肯定也有丫鬟隨從啊。”她笑道,“你可要打入內部,成為他們的朋友。”

“我害怕。”黎商淚汪汪,“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賀蘭冀一彈她的腦袋,起身去洗漱。

穿好衣服,又帶上件男裝。

“大小姐帶它幹嘛?”黎商怕她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賞完景花再去賞朵嬌花。”賀蘭冀打著啞迷笑嘻嘻。

“你剛才不是說截胡嗎?從誰手上截得?”

“張希。”黎商低聲怕他人還在院裡,“我看見老管家給他封信,便仗勢要了過來。本以為是密信,沒想到他說本就是要交給大小姐的。”

“老管家。”賀蘭冀把手裡的信折了又折。

剛才拆信封沒有開啟的痕跡,但賀蘭冀不相信他不會看。

重新拿回被撕的信封,早知道剛才不那麼粗暴了。

她感覺指間黏糊糊,舉起一看是未乾的米糊。

賀蘭冀一笑,原來是直接換了個信封。

“大小姐?”黎商覺得她現在的表情有些可怕,像是在醞釀什麼大事。

“黎商,你剛不是說不想去嗎?”賀蘭冀起身去拿火折把信給燒了,“我們先不去了。既然是送上門,當然要珍惜。”

“大小姐,這信封也要燒嗎?”黎商知道小姐是幹大事的人,只是沒想到這天會這麼快。

有點激動,但又會怕。

“不用擔心,不會有任何危險。”她安撫道,“像平常一樣陪我出門就行。”

“好。”

賀蘭冀往山上跑,身後兩人窮追不捨,明晃晃的大刀越來越近。

她咬緊牙關速度陡然加快,穿入樹林想甩開他們,卻依舊無效。

樹枝劃破她的臉,勾住她的長袖。

賀蘭冀用力一扯,輕薄的禪衣撕裂。

她能清晰感覺到胸腔劇烈的鼓動,嘴裡品嚐到一絲腥甜,腿每抬一步都像灌有千斤重,並有針在扎入其中。

視線模糊,靈魂與身體割離。

衝出森林她差點不住剎車,主動入這斷崖。

她在原地愣神,思維遲鈍到無法馬上做出判斷。

提著大刀的賊人從林中鑽出,不由分說的就拿刀向她揮去。

賀蘭冀一笑沒躲,後背捱上一刀墜入崖中。

他們驚訝萬分,沒能抓住她。

其中一個立刻做出反應,下山去找。

待他跑出一段,另一個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賀蘭冀!”

“冀兒!”

賀蘭冀的意識模糊,但依舊能聽到焦急的呼喚。

眼皮太重睜不開,難判斷是誰,只覺得好吵。

突然有個溫柔的聲音,蓋過所有的雜音清晰傳入。

“冀兒……”

“孃親。”

她無意識的回應,也不知是否真的叫出口了。

再次昏死過去,待醒來也不知是多久。

賀蘭冀悠悠轉醒,艱難動腰挺背卻起不來半分。

後背傳來痛感,還有溼潤的感覺。

啊……好像忘了傷口在後背。

血滲出染紅大片床單,靠在一旁睡覺的連墨聲感到指尖異常,剛睜眼被這大片紅刺得驚心。

“大夫!大夫!”

連墨聲急到手發抖,又不敢碰她,見女兒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竟掉出了眼淚。

一直守在外的黎商聽到聲,直接趕去拉守在側房的大夫。

門被推開,一大把年紀的大夫慌張中差點跌倒。看到情況,他馬上讓人準備水再請連墨聲出去。

連墨聲知道不能耽誤,就算焦急也聽話守在外。看著忙碌的丫鬟將一盆盆乾淨的水送去,又端出一大盆血水,他的心墜入谷底。

素來不相信神佛的他,竟也開始向上天祈求,只要能救她的女兒。

大夫忙碌良久,終於從房間出來。

“大夫!冀兒如何?”

連墨聲的眼睛通紅,情急中不小心抓疼了老人家的肩。

“大人!大人!小姐沒事,快鬆開!”大夫人累得半死,出門還要遭受這樣的暴擊。

要不是錢給的多,他才不想接權貴的單。

“抱歉。”連墨聲鬆手道。

大夫正要交代幾句,他人一溜煙的跑回房裡去看女兒。

大夫無語,瞧見出來的黎商拉上她交代起來。

“你家小姐的傷口是萬萬不能再裂開了,一定要小心保護。傷口不能沾水,你們這些做下人的注意點,免得惹上禍事。等傷口好了大半再找我要去疤的藥,女孩子愛美留疤總歸是不好。”他說著從藥箱掏出個藥瓶,“還有這個效果不錯,奈何藥性太強,使用時會如在傷口上撒鹽,而且用了這個一定會留疤。我看你家小姐也不像是個安分的主,實在不行讓她自已選擇,反正絕對是不能再裂開的。”

大夫也是操碎了心,畢竟一個不好小命可不保。

永盛國官壓民的情況雖然少,但也並非不存在。官與民還是有云泥之別,更何況是這樣的權貴。

大夫離開時,連墨聲好說歹說都沒能留下他。

“大人,大小姐真的脫離危險了,不需要我這麼一個閒人候著。”

“可是萬一又出了意外,我也不想,但有你守著總歸是好的。”

要是再出意外活閻王來了都救不了,他更加堅定要離開的想法,面對在豐厚的報酬都是拒絕。

“大人,我手上還有其他病人等著我回去,比起留下我還不如多陪陪她。畢竟小姐是被奸人所傷,留下一道快要入骨的刀傷。”

聞言連墨聲也不再勸,趕回女兒身邊必須要問清楚發生了什麼。

昨日要不是他遺落了件東西中途折回,恰好碰上受傷的黎商,他都不敢想象後果如何。

雖然冀兒在他趕到時已被人救下,但那三個不大的孩子能做得太少。

其中一個有經驗的幫她做了止血,連墨聲就算情況緊急,也記得自已向他們答應過要當面感謝的話。

連墨聲走入院裡,見黎商剛從屋裡出來。

“她睡著了嗎?”連墨聲問。

“是。”黎商行禮道。

連墨聲不想打擾她休息,打算先去請救下她的三人問問情況。

“大人。”黎商喊道。

“有什麼出來說。”他怕打擾冀兒休息走出院才停下,“怎麼了?”

“當時大人問我,我說是和小姐一起上山無意中遇到兩強盜,逃跑時意外分開才一一人趕回報信。”

“有什麼問題?”

“他們不是強盜,如果是強盜怎麼可能不去搶丫鬟。他們應該知道做主子的一般不會隨身攜帶錢,身旁的下人代勞才是。他們就是來殺大小姐的,從頭到尾就沒有被在意過我才得以逃脫。可是小姐……大小姐她……”黎商哭的泣不成聲,後面的話再說不出半句。

連墨聲眼裡的震驚變為憤怒,他捏緊拳頭誓要找出傷害自已女兒的兇手。

“你還知道什麼全部告訴我。”他的臉色陰沉,讓人不寒而慄。

黎商也在害怕,雖然知道這道怒火不在自已,但她心裡發慌。

“大小姐是為了赴約才上的山。打算和朋友一起賞花,這封信裡寫著。”黎商拿出封信,還包括那一個信封。

連墨聲拿過去看,看到落款幾乎是忍著火道:“王之逸。”

“是。”

他合上信塞入懷中,大步向藺柔的院裡走。

黎商看他離開總算鬆口氣,回院去看大小姐。

在她進去後,老管家從拐角處走出。

他也迅速朝著自家主子的方向走。

九淵跟在他身後,路經賀蘭冀門前冷冷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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