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店……
賀蘭冀走回馬車精神恍惚。
“大小姐，你怎麼了？”黎商被她的狀態嚇到。
“黎商。”賀蘭冀撐在她的肩，“我好像破產了。”
她欲哭無淚，細算自已能值幾個錢。
“破產？什麼破產？”黎商聽不懂胡亂安慰著，“大小姐一定可以解決的，您最有辦法了。”
“辦法…”她想幹回老本行，老巫婆屋上的瓦應該值錢。
“大小姐，這是想開店嗎？”
黎商聯想到關門的成衣店，難道大小姐是想把它盤下來？
“我倒是想，又哪來的資本。”她靠著深嘆一聲，都沒把自已的吐槽行為當回事。
趕車的馬伕留心著車內的動靜，加快了回府的速度。
“今天怎麼沒去學堂。”
剛回來就看到賀蘭煙，她是非常想躲，又跑不開。
“我……”賀蘭冀找不到理由，索性不說。
“你說你清晨起不來，時間為你調整到中午。現在連藉口都不想找了嗎？”賀蘭煙語氣冰冷，凍得她難受萬分。
“我說過我不想去。”賀蘭冀捏緊袖逼著自已正視她，“從前就沒人管我上學堂，現在有什麼理由讓我去。”
“你現在回到連家，就代表連家的臉面。若讓旁人知道我連家嫡女是個不學無術無德之輩，該有多少人恥笑！”
“臉面！全部都是臉面！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不學無術無德之輩！”賀蘭冀忍不住吼出聲，她不想這樣的。
“你有在乎過我嗎？如果你覺得我不夠優秀，大可以讓那些有德之輩，有才之人做你的女兒！”她的眼淚直掉，完全控制不住。
“如果你愛我的前提是我配得上連家嫡女的身份，那我回來的意義有什麼？”
賀蘭冀轉身逃走，在拐角處撞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冀兒……”連墨聲扶穩她。
賀蘭冀抽回自已的手繼續跑，全然不管身後的呼喊。
黎商不敢說話，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跟隨而去。趕回的車伕老遠就聽到這裡的爭吵，躲在一旁沒敢現身。
“冀兒。”連墨聲的聲還沒喊起就墜下，看眼身後的人抬步要去。
“別用你的愛養廢了她。”
“她是我的女兒！”他壓不下情緒吼出聲，“我想對她好就要是最好，再敢用她對我的愛傷害她，別怪我毀了你的大道。”
“你大可以試試。”賀蘭煙不屑一顧。
連墨聲氣不打一處來，不想再看到她。
“換了個身份，就讓你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從始至終都是你。”
兩人不歡而散，連墨聲著急找賀蘭冀，賀蘭煙徑直往書房的方向去。
“大人，大人。”車伕小聲喊道，“大小姐往那個方向去了。”
連墨聲聽言立刻換個方向走。
“誒，大人現在去不合適。”車伕也是個做父親的，看到這幕不免有些同情。
“大小姐正難過，小孩子多少有些自已的小自尊，肯定不願意你現在去。”
“那我該怎麼辦？”連墨聲問道。
“你等她情緒穩定些自已回房間，再帶點好吃的東西去哄，哄不好的話就拿她喜歡的東西再哄。我今天趕車時聽到小姐想開店的心願，如果大人在她難過時給她這麼一個驚喜，這不準好了！”車伕手一拍笑道。
“好辦法！”連墨聲開心道，順手拿出袖裡的賞錢遞給他。
“拿著去給家裡人添置點喜歡的。”
“謝大人，謝大人。”車伕那是相當高興，手裡的賞錢可比自已大半年的工錢還多。
“她有提到想開哪種店嗎？”
“小姐是看到柳巷旁的成衣店關門後才說的這些話，奴猜想應是服裝店，畢竟哪個女孩不喜歡漂亮的衣服。”
“關門了？把這家店盤下來，送她如何？”
“直接送當然可以。但要是您只給予些資助不直接插手，讓大小姐靠自已的努力獲得會更好。”
“你也覺得我在溺愛，養廢她？”連墨聲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不免有些難過。
“怎麼會？大人只是太關心自已的女兒又不是件壞事！”車伕可不希望自已的富貴飛走，“我的意思是大人給小姐資助後，再暗中幫助她。等小姐發覺幫助自已的人一直是大人，肯定會很感動。”
“還需要讓她自已來吧，再怎麼樣也是我的女兒。感動什麼的，不需要成為目的和維繫我們關係的紐帶。”連墨聲決定下來，尋個地方坐等晚飯。
車伕自行退下，唯留他一人坐在涼亭觀賞著周圍的花。
他也不覺得無聊，反正以前沒目標的時光，隨便一個事物就能引他坐上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