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再聽會？”
黎商剛特地去小販那要點紙包好花，還沒進去賀蘭冀就從裡竄出，又火急火燎的回去把花放到門外。連塞裡的“月”字都是從人招牌上順手撕得。
“明天再來，今天去成衣店買兩件衣裳。”賀蘭冀上馬車，報了個地址。
“那家店……”黎商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上次去感覺挺好的，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店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聽說那家的老闆和老闆娘關係很差，家暴時有發生。老闆娘一出事店裡的衣服制作和成色就會出很大的問題，畢竟老闆是個不管事的，都是老闆娘在設計打理。”黎商上次辦事路過聽到店裡傳來很大的爭吵聲，好奇去看差點被飛出的剪刀砸中，現在想起還是相當可怕。
“這樣啊……”賀蘭冀聽著也沒有多管閒事的想法，但多少有點不爽。
馬停下，賀蘭冀掀簾感覺有些奇怪。
門可羅雀與上次來時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店小二。”賀蘭冀看到有一人從裡出來喊道。
“沒有能賣給你的東西了，快回去吧。”他有些緊張的看眼店裡，“這家店以不會再開。“
“生意這麼好，為什麼不幹？”黎商不解道。
他沒有回答急著關門。
賀蘭冀放下簾，讓車伕把車再往前開一點。
“大小姐要換家店嗎？”
“你在這裡等我。”
賀蘭冀迅速下馬車，快到她未及反應就消失在拐角處。
剛才有人在尖叫，只有短短一聲。
“大小姐她……”車伕看向她。
“就在這裡等吧。”黎商坐回去有些無奈。
賀蘭冀繞後找到這家店的後院，借力翻上看見裳娘正高舉手裡染血的磚下砸。
“住手！”賀蘭冀跳下時沒有緩衝，腿一軟滑過去時直接跪在地上。
膝蓋重重擦過，索性是攔下了她。
裳娘充血的眼瞪向她，麻木般未做任何掙扎，
她脖頸處有大一片淤青是被人用手掐出來的，額角上的血乾涸黏著幾縷髮絲。
“不值得，不值得。”賀蘭冀小心安撫她的情緒，伸手去拿那塊磚。
還未觸碰，她手裡的磚墜下，脆到落地就裂。
“殺了我吧。”裳娘哭道，“所有人都看見了，去報官吧，去報官。”
“他不會死，傷得還沒有你重。”賀蘭冀一眼便能瞧出。
躺在地上的男人衣衫整潔，除了額頭有塊傷處再無其他。
“已經被別人看到，報官我一樣會受刑，還不如現在死了乾淨。”裳娘說著發狠往牆上撞。
“不！不！”賀蘭冀攔腰拖住她，“你要一死，我就成兇手了！”
她的動作停下。
“先想想，反正他也沒事，是他家暴在先。”
“可他對我只能算是家事啊，我可是做出了謀殺他的事。”她癱坐在地上大哭。
“什麼歪理！你脖子上的痕跡長眼睛的都能看到，要是他們敢……”賀蘭冀話還沒說完，剛才見過的店小二正提著鏟子走過來。
“老闆娘。”他看向裳孃的眼裡滿是心疼，對賀蘭冀卻帶著絲殺意。
殺人滅口，賀蘭冀腦中警吟大作。
“抱歉。”他舉起鏟正要揮下。
賀蘭冀眸中一冷，翻身躲過，側踢將他絆倒。
他還要去拿鏟子，賀蘭冀先一步奪過用力擦過他的脖子釘入泥土。
他明顯被嚇破了膽，驚恐的瞪大眼不敢亂動。
“別殺小錢！”
賀蘭冀毫無防備的被推倒。
錢玉翻身掐緊她的脖子，還沒來得及用力又被裳娘拉開。
“也不許你動她！”
裳娘喊的中氣十足，如果忽略她臉上止不住的淚更好。
“她看到了，必須解決。”錢玉急道。
“我也可以不說啊！人還沒死，埋什麼埋。”賀蘭冀坐起身腦殼都撞疼了，真想罵句神經病。
“你為什麼要來這？”裳娘道。
“你不記得我了？這件衣服還是你幫我挑的。”賀蘭冀的箬笠早不知飛哪去了，真沒想到她能把自已忘。
“是你！”裳娘摸上她的衣袖驚道，“我素來記不清旁人的臉，但衣服賣給誰我是清清楚楚。”
“就想過來買幾件衣服，撞上這樣的事我也不想。既然遇到了，那就要解決，反正最佳方案肯定不是活埋。”賀蘭冀看他一眼，意有所指。
他未說話，把頭擰向一邊。
“店要被賣掉了，裡面的衣服也被毀大半。”她說著又開始傷心，眼淚是嘩嘩的流。
“這人家暴我就算了，竟還想賣掉店！明明是他說把店讓給我經營的，現在賣掉店算什麼事？”裳娘對這店有著別樣的執著。
“所以你能忍受他就是為了這家店？”
“不然我怎麼可能忍得了他這死脾氣。”裳娘越說越氣，抬腳往地上的人踹兩腳。
“行了行了。別踹了，再踹就踹醒了。”賀蘭冀不想再惹更多麻煩，轉念一想又覺得是個把這人收編到自已隊伍裡的好機會。
“你不就想開店嗎？不如跟我混。再怎麼差也比呆在他身邊好。”她笑著頗具蠱惑性。
“老闆娘憑什麼相信你！”錢玉喊到一半，嘴被一隻手捂住。
“真的！只要讓我開店當牛做馬都可以。”她揮著空閒的手激動道。
這麼容易？賀蘭冀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你能幫我賺到錢，老闆，這個位置就永遠會是你。”
丟擲橄欖枝，自然是肯定她的能力，更主要的是對自已看人本領的絕對自信。
“好！那我們擊掌為誓。”裳娘伸手眼神相當認真。
賀蘭冀一笑，與她擊上一掌，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