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遠了,賀蘭冀躍上木欄去看。
不是工匠的手筆,是後來人刻的。
“大小姐,危險吶!”春吖抱上賀蘭冀的腿,又不敢強拉她。
賀蘭冀還想看看有沒有別的,半攬木柱身子一轉扭向另一邊。
春吖抱著她時沒用力,輕易脫手嚇得不輕。
“別!別!”
賀蘭冀圍著木欄轉得輕快,將來回趕的春吖急得直跺腳。
終於找到另一句,就在前詩正對面的花角處再無其它,明顯不是出自同一人。
“天有月兮月有缺,夜夢伊兮伊不覺”
賀蘭冀伸手去摸,比剛才那邊的新太多。
兩位有情人錯開了,賀蘭冀不是很懂詩,但也能猜出個大概。
就在賀蘭冀思索的片刻,春吖趕緊跪上坐板抱上她的腰。
“你放開!”
“你下來!”
賀蘭冀拗不過她,答應下來。
春吖道:“大小姐,你到底要幹嘛啊?”
賀蘭冀抬頭反問道:“你識過字嗎?”
“丁字不識一個。”春吖如實道。
賀蘭冀不死心,指向頭頂的畫道:“你能猜到它畫的是個什麼故事嗎?”
春吖抬頭望去,不用想直接道:“牛郎織女的故事。”
“誰和誰?”賀蘭冀一個也不認識,她小時候是聽《海的女兒》與《延禧攻略》長大的。
“就是講述凡人牛郎與天上的仙女織女相愛,一同前往人間生子育女,結果王母娘娘把織女抓回天上,只准兩人每年七夕鵲橋相會一次。”
“為什麼要拆散?”
“一凡人與仙女實在門不當戶不對,而且王母娘娘也捨不得自已的女兒。”
“牛郎去天上就可以啦,織女也會想自已的女兒。”賀蘭冀不是很理解,“織女又為什麼喜歡牛郎?”
春吖剛想說,心裡又覺得奇怪,織女為什麼要喜歡牛郎……
“我不記得了。”春吖說不出口。
只能找別人問問了,賀蘭冀想。
“你們這都是怎麼過得七夕?”賀蘭冀道。
“我老家那邊都是婦女小姐才過,用來展示自已的手藝選出心中的巧女。京中未出閣的小姐和未娶的公子都會出門遊玩,見到喜歡的,男送玉佩女送荷包,明天便可上門提親。”
“這不就是個大型相親會!”賀蘭冀想了想,不寒而慄。
“什麼是相親?”春吖真不知道大小姐嘴裡怎麼能冒出這麼多新鮮的字,中原和邊塞的文化竟差這麼多。
“就是大家相親相愛。”賀蘭冀的解釋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止,倒不如胡說八道來的好。
春吖覺得不太合理,但又說不上來。
賀蘭冀望眼天,快到晚膳的時間了。
“走了。”
再怎麼樣也會有自已的一份,好面子果然算件不錯的事,他們絕對不會想讓京城傳遍連家虐待嫡女的醜聞。
不過連家的醜聞本就不少,多數不痛不癢未有能傷及根本的。
春吖跑兩步跟上,走在一側道:“大小姐還沒告訴我,你剛才在幹嘛呢!”
“練武。”
“舞?要不換一個,太危險。”
賀蘭冀小聲道:“婆婆媽媽。”練武哪有不危險的。
“嗯?”
“說你貼心。”
“小主不在。”守門的丫鬟映紅道。
“不在?晚膳時間能去哪。”春吖道。
賀蘭冀望了眼院內,花柳相映,爭奇鬥豔。
“大小姐,小主真的不在。”映紅為難道。
春吖厲聲道:“你也知道這是大小姐,豈是你能攔的!”
映紅只是個守門丫鬟,沒見過什麼世面,音拔高個幾分就被唬住了。
賀蘭冀挑眉,沒想到春吖還是個懂仗勢的,膽子也沒那麼小。
本也不是來打架的,確定真的沒人後,正打算出聲就被身後來得人打斷。
“見過大小姐。”蘭嬤嬤行禮道。
她保持著行禮的動作未起,擺明了是等自已接戲啊。
賀蘭冀道:“你為什麼來這?”
“老奴是想給這丫頭求個情,若有什麼不好,也不該為難這些下面只知做事聽令的人。”
蘭嬤嬤的樣貌並不顯老,但一個四十左右的老者一直保持著磨人的姿勢倒也是引人。
身為祖母的貼身嬤嬤居然這麼閒,哪家下人的事都要管一管。
賀蘭冀一聲冷笑,她當然不會認為老狐狸會有好心。
賀蘭冀瞥向春吖,與她對視上一眼,搖頭的舉動就知道這傢伙在極力擺脫自已的嫌疑。
不知何時多起的下人來回走過,紛紛側目,卻不敢停留。
回來時賀蘭冀並未表明自已要去哪,本想著先去吃飯,剩下的明天再說,春吖卻直接把自已帶到了嫿小娘這。
畢竟自已問過嫿小娘住哪,春吖會先入為主也不怪她。
但若是她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算計自已,賀蘭冀可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