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怕不是輸傻了!”
“賭命?這人真是醉得不輕!”
“玩這麼大?你們真不要命了?”
喬頌今此話一出,不僅圍觀的眾人驚愕不已,就連一直漫不經心的鳳曲,表情也更加凝重了一些。
“喂,和尚,你玩這麼大?”牧行舟悄聲問道,酒都被他嚇醒了幾分。
“你不是說你不會嗎?”簡元灀醉醺醺地質疑道。
喬頌今只是微微一笑,輕聲道:“突然也想玩一局。”
既然有言在先,鳳曲不得不再回到賭桌前:“你想怎麼玩?”
喬頌今道:“和第一局一樣,擲骰子,點數大的人贏。你若贏了,我的性命隨意你處置;而你若輸了,須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這人瘋了?真不要命了?”
“之前鳳老闆都搖出九點了,他還能怎麼贏?”
“對啊,之前明明都贏不了,現在還玩這個,不是送死是什麼?”
“小子,你不如直接認輸算了!”
“散了吧散了吧,他們輸定了。”
……
現在就連牧行舟和簡元灀都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他之前不是說自已搖骰子不如簡元灀嗎?現在又要用簡元灀輸過的玩法再與鳳曲賭?
他們如果還清醒或許會阻攔一二,但他們喝醉了,腦袋本來就不是很清醒,還被周圍的聲音吵得陣陣頭疼,根本想不起要做些什麼。
迷迷糊糊地就由著喬頌今把命賭了出去。
鳳曲應下了這場賭局。
隨後兩人各執一盅,開始搖盅。
雖然搖盅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動作,是個人都能搖上兩下,但是生手和熟手還是能一眼看出。
鳳曲的動作還是那麼遊刃有餘,骰盅在他手中彷彿是一件樂器,上下翻飛,左搖右擺,演奏出富有韻律的節奏,整個骰盅似乎都與他融為一體,他想要幾點就是幾點。
而喬頌今這邊,他確實在搖,但一看就是沒有任何章法地亂搖,動作實在太過隨意,手生得很明顯。
原本一些對他還有期待的人,看到這裡就已經完全死心了,看來這人並非深藏不露,只不過酒壯慫人膽罷了。
但也有賭徒相信他能夠逆風翻盤,就如他們自身,深陷賭局十賭九輸,卻依然無法自拔。
兩人的骰盅落定。
喬頌今毫不猶豫地首先揭開骰盅。
眾人好奇一看,只見盅裡的三個骰子分別是:一點,一點,剩下一個還是一點!
三個一,小到不能再小了。
說他技術不好吧,他搖出了三個一;說他技術好吧,他搖出了三個一……
反正他這手氣,基本已經告別賭博了。
就連簡元灀與牧行舟都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沒想到你說自已不會玩,是真的沒有謙虛。
都怪他表現得那麼自信,害大家白期待一場。
看到這裡,所有人都知道,這賭命的傻小子輸定了!
但他卻依舊笑意盈盈,絲毫沒有把命輸掉的驚慌失措。
反而是他對面的鳳曲,此時臉色蒼白,按住骰盅的手遲遲沒有揭開。
眾人疑惑,鳳老闆向來逢賭必贏,還從未見他露出如此難看的臉色,手指緊緊握著骰盅,指尖都已經泛白。
“老闆,怎麼不開啊?”喬頌今施施然道。
鳳曲沒辦法,輕輕嘆了口氣,而後終於揭開了他的骰盅。
他的骰盅裡,根本沒有任何點數,只有三個已經碎成齏粉的骰子。
眾人驚愕,這樣一來,鳳曲沒有點數,竟是喬頌今那三個一點贏了賭局!
“這怎麼可能!”
“竟然贏了?三個一點竟然贏了?哈哈哈哈太奇怪了,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鳳老闆從未失手,骰子怎麼會全部碎了?”
“莫不是有人出千?”
“這不可能啊,鳳老闆的骰盅從未離手,別人又如何能動手腳?”
“是啊?難不成真是鳳老闆失手了?”
……
鳳曲作為賭坊的老闆,一身千錘百煉的賭技是絕不可能失手的,即便是有人出千,也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
但事實就是如此,喬頌今就是很普通地在搖自已的骰盅,他根本沒有想過靠出千搖出個大的。
因為不管他搖多少,看他如此遊刃有餘,鳳老闆為了求穩,都會故技重施,再將骰子一分為二,搖出最大的點數。
而喬頌今只需在他發力時稍一助力,鳳曲的骰子就會全部碎成齏粉。
所以喬頌今根本不在乎自已搖出什麼點數,因為不管點數多小,都會比沒有點數的鳳曲大!
鳳曲的賭術也許出神入化,但喬頌今的內力也已臻化境,他這一手悄無聲息,鳳曲根本無從察覺。
只有當一切塵埃落定時,鳳曲面對自已破碎的骰子,不得不承認,這場賭局,是他輸了!